徐妙清輕輕地將酒放在江臨身旁的桌子上,然後坐在了他的旁邊。
江臨睜開眼,看到是徐妙清,微微一笑,說道:“妙清,你怎麼來了?”
徐妙清也笑了笑,說道:“我看你忙了一天,肯定累了。所以拿了兩瓶酒過來,想陪你喝兩杯。”
江臨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他拿起酒瓶,給自己和徐妙清各倒了一杯,然後舉起杯子說道:“來,妙清,乾杯。”
兩人輕輕碰杯,然後一飲而儘。
沉默片刻後,徐妙清突然開口說道:“江臨,明天你就要跟公主訂婚了”
她說到這裡,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哽咽,顯然是有些猶豫和彷徨。
最愛的人
要娶自己的好閨蜜
自己還不能一起娶!
江臨聞言,心中也是微微一顫。
他知道徐妙清對自己有感情,而自己也對徐妙清有著深深的愛意。
但是,朱有容是公主的身份,注定了她將是自己的正妻。
這讓他在麵對徐妙清時,總是有些愧疚和無奈。
他輕輕握住徐妙清的手,說道:“妙清,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不過,你放心,無論我怎麼做,都不會改變我對你的感情。”
徐妙清聞言,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低下頭,輕聲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一想到你明天就要跟公主訂婚了,我心裡就就有些難受。”
江臨輕輕將徐妙清摟入懷中,說道:“妙清,彆難過。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是我最愛的人之一。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守護你。”
徐妙清在江臨的懷中,感受到了他的溫暖和堅定。她抬起頭,看著江臨的眼睛,說道:“江臨,我也愛你。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這麼自私。公主是未來的皇後,她才是你應該娶的人。”
江臨搖了搖頭,說道:“妙清,你錯了。在我心裡,你們沒有大小之分,都是我的妻子,我的愛人。我會用我的一生來疼愛你們,保護你們。”
徐妙清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緊緊抱住江臨,說道:“江臨,有你這句話,我就足夠了。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無論發生什麼。”
江臨輕輕親吻了徐妙清的額頭,說道:“妙清,謝謝你。有你在我身邊,是我最大的幸福。”
晨光微熹,江臨猛然睜開眼睛,額頭上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窗外還是一片灰蒙蒙的昏暗。
估摸著也就寅時剛過。
他伸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床榻上隻餘一絲若有若無的幽香。
那是徐妙清留下的氣息。
“怎麼醒這麼早”
江臨喃喃自語,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他翻了個身,卻發現再也無法入睡。
胸口像是壓著一塊看不見的石頭,呼吸都變得不那麼順暢。
今天是他的訂婚日,與大明公主朱有容的訂婚日。
房間裡早已沒有了徐妙清的身影。
床榻另一側的被褥整齊得像是從未有人睡過,隻有枕頭上幾不可見的一根青絲證明她確實來過。
而徐妙清昨晚趁著江臨睡熟離開了
江臨索性坐起身來,披上一件單衣走到窗前。
晨風帶著絲絲涼意拂過麵龐,遠處隱約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
他望著漸漸泛白的天際線,思緒卻飄回了昨夜徐妙清的背影。
“係統,快遞。”
江臨習慣性地在腦海中呼喚。
可意外的是,往常都是快遞三選一。
而今天,係統隻給了他一個快遞。
他心念一動,一個精致的檀木盒子便出現在掌心。
盒子不大,卻沉甸甸的,表麵雕刻著繁複的花紋,泛著暗啞的光澤。
“啪嗒”
一聲輕響,江臨打開了盒子,隨即瞳孔猛地收縮。
“好家夥!”
江臨一愣,隨即苦笑。
這係統還真是應景,知道他今天訂婚,就送這個?
盒中紅絲絨襯底上,靜靜地躺著三枚鑽戒。
不是普通的鑽戒,
每一顆主石都有鵝蛋大小。
江臨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鑽石在指尖沉甸甸的,切割工藝完美。
“這要是在未來,得值幾個億吧”
江臨自嘲地笑了笑。
他記得穿越前看過一篇科普文章,說鑽石其實是最大的營銷騙局之一,被戲稱為“智商稅”。
但在這個沒有戴比爾斯公司的明朝,這三顆鑽石絕對是稀世珍寶。
江臨的目光在三枚鑽戒間遊移,忽然有了主意。
一枚給朱有容,這是必須的。
其他兩枚
江臨攥緊了那枚刻著"妙"字的鑽戒,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他本想今天一早親手為徐妙清戴上這枚戒指,哪怕不能給她名分,至少至少
“唉。”
一聲長歎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清晰。
江臨將鑽戒放回盒子,輕輕合上蓋子。
他知道徐妙清為什麼選擇悄然離去。
這個倔強的姑娘,寧願獨自承受心碎,也不願在今日這樣的場合給他添一絲麻煩。
窗外,天色漸亮。
江臨將檀木盒子小心地收入袖中,起身更衣。
銅鏡中映出一張略顯疲憊的臉,眼下掛著淡淡的青影。
他掬起一捧冷水拍在臉上。
江臨家裡有熱水器,但他還是選擇了冷水,隻因為冰涼刺骨的感覺讓他稍微清醒了些。
“大人,您醒了嗎?”
門外傳來王垣刻意壓低的聲音。
“進來吧。”
江臨整理了一下衣襟。
王垣推門而入,臉上帶著掩不住的喜氣:“大人,宮裡來人了!儀仗隊已經到了府門外,就等您了!”
江臨眉頭一皺:“這麼早?”
“可不是嘛!”
王垣搓著手,眼睛亮晶晶的,”陛下派了全套儀仗,吹吹打打的,跟迎娶新娘子似的!街坊鄰居都出來看熱鬨了!”
江臨心頭湧起一絲異樣,快步走向大門。
剛跨出門檻,一陣喧天的鑼鼓聲便撲麵而來。
隻見府門前停著一頂八人抬的大紅花轎,轎身通體朱紅,金線繡著龍鳳呈祥的圖案,轎頂四角掛著鎏金鈴鐺,在晨風中叮當作響。
轎子前後是兩列身著緋紅禮服的儀仗隊,舉著彩旗、宮燈,還有一隊樂工吹奏著喜慶的樂曲。
街巷兩側擠滿了看熱鬨的百姓。
有小孩騎在大人脖子上,有婦人抱著嬰兒指指點點,更有商販趁機叫賣著喜糖喜餅。
“這”
江臨一時語塞。
這他媽的,我家暴露了
靠!
江臨的家本來還算隱蔽,誰也不知道這裡住著個當朝一品的內閣大臣。
現在好了,街坊鄰居都知道了!
一位身著紫袍的太監小跑著上前,滿臉堆笑地行了個大禮:“江大人,陛下吩咐奴婢們來接您入宮。今日是您與公主殿下訂婚的大喜日子,陛下說排場不能小了!”
江臨嘴角不受控製地抽搐了兩下。
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要出嫁呢!
轉念一想,在古代當駙馬可不就跟入贅差不多?
皇家至高無上,駙馬爺說白了就是吃軟飯的。
“大明王朝的贅婿”
江臨在心裡自嘲,卻也不得不承認,這碗軟飯怕是全天下男人搶破頭都想吃的。
“江大人,請上轎吧!”
太監恭敬地彎腰做了個請的手勢,“陛下特意囑咐,要您穿這身喜袍。”
兩名小太監捧著一件大紅織金蟒袍上前,袍子上用金線繡著繁複的雲紋和仙鶴圖案,在朝陽下熠熠生輝。
江臨認出來,這是超品級的禮服,通常隻有皇室成員和極少數重臣才有資格穿戴。
在眾人幫助下,江臨換上了這身華貴的禮服。
布料觸感冰涼絲滑,卻莫名讓他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領口和袖口的金線刺繡摩擦著皮膚,帶來細微的刺癢感。
哎~
江臨本來還想開直升飛機去宮裡,但是現在看來,隻能自己坐轎子了。
“大人真是一表人才!”
王垣在一旁嘖嘖稱讚,“這身打扮,跟畫裡走出來的神仙似的!”
江臨無奈地搖搖頭,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向花轎。
他忽然想起在現代看過的那些古裝劇,新娘子出嫁時似乎就是這般場景。
現在倒好,自己成了那個“新娘子”。
轎簾掀起的瞬間,江臨猶豫了一下。
他回頭望了望自己住了這麼久的府邸,心中湧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從今天起,他的身份將徹底改變,不再隻是那個帶著未來科技的穿越者。
而是真正融入這個時代,成為大明皇室的一員。
“起轎——”
隨著太監尖細的嗓音,八名轎夫齊聲吆喝,穩穩地將轎子抬起。
江臨坐在微微搖晃的轎廂內,透過紗簾看著外麵歡呼的人群,忽然覺得這一切都有些不真實。
轎子沿著禦街緩緩前行,所到之處百姓紛紛跪拜。江臨能聽到外麵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那就是江大人!聽說他神通廣大,能呼風喚雨!”
“公主殿下好福氣啊!”
“聽說江大人府上有能自己跑的車,還有能讓人飛上天的機器!”
江臨苦笑著摸了摸袖中的檀木盒子。
他想象著朱有容看到鑽戒時的表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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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轉過最後一個街角,巍峨的宮門赫然出現在眼前。
讓江臨驚訝的是,宮門前張燈結彩。
朱紅色的地毯從宮門一直鋪到太和殿前。
兩側站著文武百官,見到轎子到來,齊刷刷地行禮。
“江兄!”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江臨掀開轎簾,隻見朱標身著杏黃色蟒袍,親自在宮門前等候。
這位太子殿下今日格外精神,眉宇間洋溢著掩飾不住的喜氣。
“太子殿下”
江臨剛要行禮,就被朱標一把扶住。
“今日不同往日,江兄不必多禮。”
朱標親切地挽住江臨的手臂,“父皇和母後已經在太和殿等候多時了。有容她她今日美得不可方物,江兄真是好福氣。”
江臨心頭一熱,正要說些什麼,忽然在人群中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徐妙清穿著淡青色的衣裙,站在命婦隊列的最末端,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袖中的檀木盒子突然變得沉重起來。
江臨下意識地摸了摸盒子,鑽戒仿佛在發燙,灼燒著他的指尖。
“江兄?”
朱標疑惑地看著突然走神的江臨。
“啊,抱歉。”
江臨收回目光,強迫自己露出笑容,“殿下請帶路吧。”
在朱標的引領下,江臨踏上了那條朱紅地毯。
兩側的百官紛紛道賀,禮樂聲震天響。
但在這片喧囂中,江臨的思緒卻飄向了那個站在人群邊緣的孤單身影,以及袖中那枚永遠無法在陽光下示人的鑽戒。
太和殿前,朱紅地毯鋪就的甬道兩側,文武百官肅立。
江臨深吸一口氣,邁步向前。
陽光穿過雲層,灑在殿前鎏金的銅鶴上。
反射出刺目的光芒,讓他不得不微微眯起眼睛。
“江臨啊!”
一聲洪亮的呼喚從殿門處傳來。
朱元璋身著明黃色龍袍,頭戴翼善冠,竟親自走出大殿相迎。
老朱臉上掛著罕見的慈愛笑容,眼角皺紋舒展開來。
連那道標誌性的刀疤都顯得柔和了幾分。
“今天是你跟咱的寶貝閨女訂婚的日子,咱由衷的開心啊!”
朱元璋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江臨的手腕。
那手掌粗糙有力,帶著常年征戰的繭子,卻在此刻傳遞著不同尋常的溫度。
“陛下”
江臨下意識地開口,卻被朱元璋爽朗的笑聲打斷。
“今後還叫咱陛下?”
朱元璋佯裝不悅地皺眉,眼中卻閃爍著促狹的光芒。
江臨喉結滾動了一下。他當然明白老朱的意思。
這是要他改口稱“父皇”了。
這個稱呼像塊燒紅的炭,卡在他的喉嚨裡。
吐不出也咽不下。
他餘光瞥見朱有容站在一旁,臉頰緋紅,眼中滿是期待。
“父父皇。”
江臨終於擠出這兩個字,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哈哈哈!好!真是太好了!”
朱元璋大笑,用力拍打江臨的肩膀,震得他差點踉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