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你胡說!你們都想害我!姑父,把他們都抓起來!抓起來殺了!”
付敏麵色慘白得不像個活人,如果目光能殺人,程晚肯定已經被她淩遲了。
“胡不胡說隨便找幾個婦人看看不就清楚了?
我都幫你找好人了,她們就在外麵。
不如我這就去喊她們過來?”
說著,程晚給鄧熊遞了個眼色。
鄧熊轉身就朝外走。
“不許去!你不許去!”付敏淒厲大喊。
鄧熊隻聽程晚的話,哪裡會搭理付敏。
付敏跪撲到錢永康身邊:“姑父!你快攔住他!快攔住他!”
錢永康閉上眼睛狠狠吸了口氣然後猛地睜開雙眼:
“程大人,用這麼臟的手段逼迫一個弱女子是否有些太過分了?
這孩子本就因為受了欺負痛苦不已、脆弱不堪。
你不知道在哪裡找了個地痞流氓,拿著從你家兄長那裡知道的隱秘,非把汙水往這孩子頭上潑。
難不成非要把這孩子逼死嗎?程大人,你於心何忍?!”
“啪啪啪!”程晚笑著鼓起掌。
“聽聽這話說的,倒成了都是我的錯了。
錢大人這張嘴真是能將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
我程晚說話做事自然是擺事實講證據。
三哥”
“程大人!”“阿文哥”突然打斷了程晚的話。
“程大人,不用這麼麻煩,我知道和付敏配合著陷害你兄長的人是誰。
我還知道錢大人貪汙民脂民膏,賬冊應該就在錢大人的書房!”
“阿文哥”已經徹底看明白了,今日不是錢永康和付敏玩完,就是他喪命。
既如此,那就隻能有什麼說什麼了。
“嗚呼~”程晚笑了。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
錢永康心中大駭,不過他麵上還穩得住。
“這種胡編亂造的話,程大人不會當真了吧?”
“是不是胡編亂造你問問你侄女不就清楚了?
錢大人府上的事她可一清二楚。”
“阿文哥”破罐子破摔,半點不怵錢永康。
錢永康不可置信地看向付敏。
付敏低著頭渾身顫抖,她知道她完了。
哪怕今日鬥倒程晚,她也完了。
姑父不會放過她的。
付敏雙眼赤紅,此時對“阿文哥”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她實在沒想到她當時不過是隨口念叨了兩句,她自己都快忘記的事,居然被這人記在了心裡,還當眾抖落了出來。
錢永康暫時壓下對付敏的殺意,麵無表情地看向程晚。
“程大人,你不過是個小小的九品芝麻官,本官勸你適可而止。
否則本官也不能保證你今日是否能豎著回家。”
程晚扯動唇角:“錢大人是打算殺人滅口?”
“阿文哥”麵上一慌,本能地躲在程晚身後:“程大人,你說了要保我平安的!”
“阿文哥”很後悔。
他就不該受這女子的蠱惑,信了這女子的邪,竟在錢大人的地盤對錢大人不利。
“怕什麼?我是睿王親王的官身,錢大人不敢對我怎麼樣。”程晚輕笑出聲。
“阿文哥”瞅著錢永康越來狠厲的眼神,嚇得都快要哭出來了,湊近程晚用氣聲道:“姑奶奶,你少說兩句吧,先服個軟呢?”
程晚搖搖頭:“不行呢,這軟服不了一點。”
“阿文哥”麵如土灰,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活不過今日了。
錢永康往後退了幾步,而後陰冷一笑:
“本官倒是要見識見識程大人的骨頭是不是像程大人的嘴這般硬!
程晚為了幫其兄長脫罪,欲行不軌之事!
來人,將程晚就地格殺!”
“你要格殺誰?”
茅郡守麵無表情地從外麵走了進來,帶進來了一陣淩厲的冷風。
“郡郡”錢永康不可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在此處的茅郡守,兩腿一軟,當即麵朝茅郡守跪了下來。
跟在茅郡守後麵進來的徐卓誠靠近程晚,輕聲道:“怎麼樣?沒受傷吧?”
程晚搖搖頭,朝徐卓誠豎起大拇指,笑容燦爛:“徐叔,你們來得正正好!”
可不是正正好嗎?
正好趕上錢永康膽大包天地要擅自格殺官員。
這下可無論如何也抵不了賴了。
不過若徐卓誠和茅郡守沒來,程晚也有辦法解局就是了。
退一萬步說,她的刀就在門口放著呢。
那不是擺設。
不能殺人,用來威脅嚇唬人一點問題沒有。
當然,拔刀那是下下策。
“阿文哥”目瞪口呆地看著眨眼間的功夫,局麵徹底大變樣。
他愣愣地看向正和徐卓誠說話的程晚,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人到底做了多少準備?留了多少後手?
真是嚇人。
茅郡守來了,自然由茅郡守掌控全局。
麵對茅郡守,付敏不敢再耍小聰明,隻想趕緊把自己從今日這件事中摘出來。
於是,錢永康被賣了。
按照付敏的招供,是錢永康主動找到她,讓她和人配合著陷害程二平。
也是錢永康找人要殺了“阿文哥”,但她一時不忍,先一步通知“阿文哥”逃命,所以“阿文哥”才沒死。
錢永康貪汙民脂民膏的事也是她無意中偷聽到的。
在“”阿文哥”和付敏的共同努力下,後麵的事進行得很順利。
抓陷害程二平的人、審問錢永康、搜查錢永康的書房
到如今,今日這事算是基本過去了。
但程晚還有一個問題。
“錢大人,這次又是誰設局對付我?”
錢永康麵如死灰,雙眼無神:“是司額!”
“啊!”付敏看著被箭矢精準命中眉心的錢永康,崩潰地抱頭尖叫。
“追!本官倒要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簡直無法無天!”
茅郡守推開將他和徐卓誠護在身後的程晚,渾身冒著寒氣。
程晚的臉色也很凝重。
兩次設局未傷她分毫,下一次可能就不會搞這麼複雜了。
很可能是直接找人了解她的性命。
程晚不怕他們衝自己來,但她怕他們會像這次一樣衝程家人動手。
程晚握了握刀柄,回想錢永康最後的口型,眸中閃過戾色。
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這一次,她要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