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這官場沒我不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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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金所說的能代替部分原材料、製作出能用來鋪路的低配版水泥的天藍色石頭因為顏色特彆,所以見過它的人多多少少都會對其存有一些印象,而且朔陽城中不止隨意樓後院用了這種石頭作裝飾,倒是不難打聽。

這種石頭源自涼州東南部的山區。

程晚把這條關鍵信息牢牢記住,就暫時把這事兒拋在了腦後,她最近沒工夫也沒心思研製水泥。

這個朝代,官員的年假有七天。年前兩天,年後五天,也就是臘月二十九開始放假,年後正月初六開始上值。

一是臨近放年假,大家都盼望著過年,二是不少官員都有自己的門路,多多少少都知道了即將有大事要發生,所以放假前的最後兩三天,程晚在興農衙總的來說過得還算平靜。

當然,這個平靜是相較之前而言的。

依然有人看程晚很不順眼,巴不得她馬上離開興農衙、離開官場,見了麵就想衝程晚幾句。

這些對程晚來說實在不痛不癢,程晚輕輕鬆鬆就能應付過去。

不過,也有人和她的關係越來越好。

像興農衙的從九品衙記季達海、興農衙八品務正肖同泰、興農衙從八品務從謝宏

除了同僚關係方麵在持續改善,程晚也正式在徐卓誠的安排下開始乾活。

上值期間,程晚在興農衙認真學習、完成自己的任務。

下值後,程晚把自己的精力和時間都放在了給程大平準備保命的物什上。

如此,程晚一直未注意興農衙少了一個人。

少的那個人是範逐。

臘月二十五那天,範逐因為慫恿羅檢事殺了程晚而被羅檢事看透本質抓了回去。

從那之後,範逐此人就沒再來興農衙上過值。

程晚通過看興農衙官員名冊知道興農衙有範逐這個人,但她還沒來得及將名字和臉對上號,範逐就不在興農衙了,所以程晚自然是沒注意到這個人。

倒是有和範逐的關係還可以的官員發現範逐沒來上值後,有隨口問過羅檢事,畢竟範逐平日裡基本是跟在羅檢事後麵行事。

羅檢事當然不會告訴他們範逐被交到司馬大人那裡去了,隻警告他們不該問的不要多問。

混跡官場之人,多多少少都有點政治敏感度。

在羅檢事的警告下,明麵上自然不會有人腦子有坑的繼續追問範逐的下落。

就這樣,範逐的“消失”連半點水花都沒激起。

臘月二十八,今天是放年假前的最後一天,晌午飯後,彆的部門在乾什麼程晚不清楚,但興農衙內大家已然沒了上值的狀態。

官員們分彆領了各自的年禮後三三兩兩地湊到一起,聊著閒話。

大家夥兒都是芝麻小官,手頭上該乾的活已經乾完了。此時,大家夥兒不想思考這樣或那樣的煩心事,心中滿是對過年的期待。

有任何事,都等過了年再說。

“程大人。”

正和肖同泰等人閒聊的程晚應聲回頭看去,是羅檢事。

程晚幾人忙向羅檢事行禮,“見過羅大人。”

羅檢事微頷首,向來嚴肅的臉上帶著淺笑,“在聊什麼?”

程晚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裡麵肖同泰的官職最大,所以最後肖同泰向前一步,回道:“回羅大人話,等會兒下值後明日就不用來上值了,即將過年,我等就聊了些和過年有關的閒話。”

羅檢事點了點頭,目光轉向程晚,“程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程晚眨巴了兩下眼睛,心中疑惑,麵上卻不顯,她麵色恭敬地跟著羅檢事走了。

肖同泰幾人麵麵相覷,季達海的臉上露出了幾絲擔憂,“羅大人和程大人就沒怎麼說過話,怎會突然來找程大人?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謝宏沉吟一聲,說道:“羅大人的態度挺好的,嘴角還罕見地帶了笑,應不是壞事,”

羅檢事的辦公室門大開著,辦公室裡麵,程晚坐在一張客椅上,羅檢事親自給程晚倒了杯茶。

程晚有些受寵若驚地微躬身雙手接過茶杯,搞不清羅檢事這是要鬨哪樣。

畢竟,她在興農衙的這幾天,羅檢事可沒怎麼給過她好臉色,每次看她都跟看空氣似的。

羅檢事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麵,端起茶杯淺啜了一口熱茶,這才看向程晚,開口道:“程大人對範逐此人可有什麼印象?”

“範逐?”

羅檢事點了下頭,“對。”

程晚實話實說道:“我隻知道興農衙裡有這個人,官居從八品,目前名字和臉還對不上,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羅檢事放下手中的茶杯,盯著程晚,眸光平靜,嗓音中帶著股涼意,“程大人,有人指使範逐欲通過本官的手要你的性命。”

程晚的瞳孔猛地一縮,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握成拳,渾身的氣勢驟然一變,戾氣外露。

下一瞬,程晚長睫下垂,握成拳的手自然鬆開,氣勢一收,整個人又成了平日裡那副無害乖巧的模樣。

羅檢事端起茶杯的手微微有些抖,他借著喝茶的動作隱晦地深吐一口氣,心說:“這丫頭小小年紀,怎麼會有這麼重的戾氣?像是手上沾了不少人命……”

“羅大人可知要下官性命的背後之人是誰?”程晚沉靜的嗓音勾回了羅檢事的思緒。

羅檢事緊抿了下唇,看著程晚的目光很是嚴肅,開口道:“程大人,他們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治,本官將此事告訴你,是想讓你知道,多的是人看你不順眼,也許有些人隻是想讓你離開官場,但還有些人……是想直接要了你的性命!”

迎著程晚平靜無波的眸光,羅檢事隱晦地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程晚,官場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程晚點了下頭,“明白。”

羅檢事剛想露出微笑,下一瞬,嘴角未成形的笑意就僵住了。

“看來這次想要我性命的背後之人不止一個,殺我一個九品小官,還需要互相勾結,他們還挺沒用的。

他們應該在官場待了不短的時間了吧?

他們都這麼沒用了,還在官場待了那麼久,我覺得我比他們有用多了。”

程晚深深地歎了口氣,一本正經地感慨道:“這官場沒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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