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晚吃了倆包子,喝了碗米湯後,就騎著馬進城了。
進城後,程晚自然得先去睿王府辦正事。
睿王府涵春園的一間屋子內。
穆堯指著木架上的那些紅薯,說道:“按照程大人之前說的,這些紅薯是本世子親自盯著挑選出來的,它們外表完整、沒有蟲眼、沒有凍傷、沒有腐爛,表皮上的細微泥土和雜物也已經被挨個去除。這間屋子乾燥、通風、避光,本世子已吩咐下去,這間屋子的溫度要一直維持在中秋節前後的溫度。”
程晚仔細看了一圈,點了點頭,其實她本來是不太懂這些的,畢竟她在現代不是農學生,也沒接觸過這些。
但是紅薯一事至關重要,她很早就開始為此做準備了。
之前程晚擔心第一次育苗萬一失敗就麻煩了,所以她留了條後路,快遞櫃裡還存有八個紅薯。
紅薯育苗成功後,程晚就用快遞櫃中的紅薯偷偷做起了實驗,看冬日裡紅薯要怎麼才能保存得更長久。
後來,金金拆快遞櫃又拆出了一兜紅薯,程晚做起實驗來就更放得開了。
實驗的過程和結論,程晚記筆記記了足足半個筆記本。
但半個筆記本的筆記,總結出來,也就幾句話。
而這些,隻有程晚自己知道。
“等年後氣溫回升,就可以開始育苗了,這些紅薯在這裡麵至多也就保存三個月左右,還請世子殿下一定要安排人定期觀察這些紅薯的情況,一旦發現有紅薯腐爛,要立即將腐爛的紅薯清理從這裡麵移走。”
之前用大棚那是沒辦法,不用,紅薯得全部被凍死。
如今可以從春天開始種植,那遵循春種秋收的規律自然是最好的。
紅薯也會比在大棚裡長得更好。
程晚跟在穆堯後麵往涵春園外走,一路上,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足見穆堯、或者說睿王對這些紅薯的重視。
涵春園外,程晚恭敬地向穆堯行了一禮,“世子殿下,紅薯之事暫時了結,下官先行告退。”
睿王昨日去視察軍營,至今未歸,程晚倒是不用去向睿王請安了。
穆堯眼睛微眯,淡淡道:“程大人,你當官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朔陽官場,你,注意安全。”
程晚一愣,然後行禮的姿勢更加恭謹了,“多謝世子!下官告退。”
程晚躬身後退了幾步,而後轉身直起腰,腳下的步伐灑脫而堅定。
穆堯雙手背在身後,看著程晚的背影,抬頭看了看程晚頭頂的驕陽,唇角勾起,“梁大,陽光正好啊……”
梁大仰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重重地點了下頭,“世子,今日的陽光是挺好的,屬下想回去曬曬被子。”
穆堯:“……去吧。”
程晚從睿王府出來,騎馬直奔顧府。
她想顧府裡的人了。
小的和大的都想。
程晚現在進顧府,就跟進自己家是一樣的。
沒人攔她,也沒人偷瞧她,顧府的那些下人表現出來的態度,就像是程晚本就是顧府的人,隻是從外麵回來了似的。
顧府正院,程晚把顧煜從顧晏懷裡接過來,啵唧一下親在了顧煜白嫩的小臉蛋上,“我來接歲歲啦,歲歲開不開心?”
顧煜先抱住程晚的頭,親了一下程晚,而後才重重點頭,“開心!”
程晚和顧煜旁若無人地互相逗樂著,一時也不知道誰的年齡更小。
顧晏和少青陪在旁邊,因為受到程晚和顧煜笑聲的感染,兩人的臉上也帶著笑,隻是性格原因,顧晏臉上的笑容要內斂許多。
好一會兒,程晚最後用鼻尖蹭了蹭顧煜的鼻頭,然後把顧煜遞給少青,“顧晏,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方便帶我去你的書房嗎?”
“自然可以,請。”顧晏作出請的姿勢。
程晚也不和顧晏客氣,抬腳就朝顧晏的書房走。
顧晏推開書房的門,請程晚進去,而後自己也邁進書房,站在離程晚兩米遠的地方,嗓音低磁道:“你想問什麼?”
程晚轉身,看了眼大開著的書房門,她知道這是顧晏為著她的名聲著想。
程晚靠近顧晏,顧晏睫毛顫了顫,不自覺地後退一步,“你彆靠太近,被人瞧見,對你不好。”
程晚直接一個大步和顧晏麵對麵,伸手扣住顧晏的手腕,嗓音帶笑,“行,那你跟我過來,咱們找個彆人看不到的地方。”
程晚拉著顧晏往書房側麵的書架區走,那裡是三排擺滿書本的書架,就是書房門口有人,也絕對看不到裡麵的情況。
“阿、阿晚,你要乾什麼?你不是要問我問題嗎?”顧晏感受著手腕上的力道,心裡有些慌。
程晚沒回答顧晏的問題,拉著顧晏走到了兩個書架中間,然後轉身回頭。
光線微微有些昏暗,周圍寂靜無聲,空氣中有兩道呼吸聲。
隻是一道平靜從容,而另一道顯得有些急促慌亂。
程晚拽著顧晏的手腕,再次靠近顧晏,直到顧晏的背幾乎要貼到書架上,“顧晏,你還喜歡我嗎?”
程晚的聲音極輕,顧晏卻聽得無比清楚。
他不知道程晚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還是特彆認真地點頭,“喜歡的,特彆喜歡,越來越喜歡。”
程晚的嗓子裡溢出愉悅的低笑,她鬆開顧晏的手腕,顧晏還沒來得及失落,就感覺到自己的唇角被什麼軟軟的東西碰了一下。
程晚感受著唇下溫軟的觸感,沒忍住,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
顧晏感覺一股酥麻的感覺從尾椎骨直衝頭頂,衝得他有些頭暈,還有些腿軟。
程晚放下踮起的腳後跟,盯著顧晏的嘴唇看。
粉粉的,軟軟的,左邊有點兒濕濕的。
程晚微挑眉,從懷裡拿出帕子,幫顧晏擦了擦那塊兒濕潤。
擦完,程晚正要把帕子收起來,手卻被顧晏突然攥住。
“你、你親我。”
“嗯,親了。”
“我沒和彆人親過。”
“我也沒有。”
“你要對我負責。”說完這句,顧晏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本來就白裡透紅的臉頰更紅了,耳根更是紅得滴血。
“嗯,我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