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再看陸行,心裡沒了當初那份悸動,她待感情就是這樣,愛的時候全心全意。
放手的時候,絕不拖泥帶水。
她客客氣氣地給陸行端了杯水:“喝水。”
現在他是客人,她是主人,基本的待客之道還是要有的。
秦易麵色如常,上前招呼陸行。
“陸行,謝謝你能來看你嫂子。”
陸行放在一側的手用力捏緊了衣角,畢竟是年青小夥子,心裡藏不住事兒。
整個人臉上都是失落。
蘇晚笑了笑岔開話題:“陸同學快開學了吧?”
聽到蘇晚提起開學,陸行心裡一顫,在學校的時候,他明明有那麼多機會跟蘇晚表白。
可他偏偏沒有。
陸行言語中滿是失落,開學他想再見蘇晚,就不更名不正言不順了,思及此呐呐開口:“明天開學。”
蘇晚一怔,隨後笑笑:“這麼快。”
這段時間蘇晚一直在醫院養傷,根本沒想學校的事,而且韓紅梅跟她說過,學校那邊她會去處理。
陸行抬起頭,看著蘇晚,眼露關切:“你身體恢複的怎麼樣?”
蘇晚大方回應:“好了。”
一旁的秦易看著蘇晚,眼神黏黏糊糊:“晚晚,你去房間找找我的藥,我剛才沒找到。”
陸行看得心口酸堵。
蘇晚此時麵對陸行,也沒想跟他說什麼,嘴角含笑地打了招呼:“你們先聊,我去找下。”
客廳裡隻剩秦易跟陸行,秦易扔了一根煙給陸行,陸行倉皇接過。
秦易‘啪’地一聲打著火,吐出一口煙圈兒:“我們出去聊聊?”
陸行默默推起秦易出了門,兩人誰也沒再說話,一直走到大院兒的偏僻處,陸行才停下腳步。
秦易攏著手又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稀鬆平常地開口:“以前喜歡蘇晚?”
陸行不太熟練地拿著煙,剛點著,聽到秦易的話,嗆得猛咳起來。
秦易眼神微眯,靜靜地看著他。
直到陸行咳得眼圈兒通紅才算止住,他看著秦易的眼,毫不掩飾地開口:“在學校時,我喜歡她,她對我也不是沒有想法。”
這話說的直白,對於秦易來說是十足的挑釁。
秦易隻是淡淡地瞟了陸行一眼,毫不在意地輕嗤:“所以呢?”
陸行張了張嘴,他想說他想把蘇晚追回來,可他看著秦易還是沒有說出口。
秦易輕蔑地看著陸行:“所以你隻是喜歡她,連捅破那層窗戶紙的膽子都沒有?”
打蛇打七寸,秦易是知道陸行的缺點的。
陸行轉過頭不去說話。
秦易看著遠方:“喜歡卻不敢表白,這麼慫怎麼給她幸福?”
陸行猛地轉過頭,眼神淩厲地看著秦易“你懂什麼?你喜歡她,就能肯定她她喜歡你嗎?”
秦易若無其事的彈了彈煙灰:“我不在乎什麼喜不喜歡,愛不愛,我隻知道,她是我的妻子,我會儘我所能對她好,成為她的依靠。”
隻是妻子這兩個字就足夠陸行沮喪的了,他緊握拳頭,雙眼猩紅。
蘇晚本來可以成為他的女朋友,他們以後也會結婚,而不是匆匆嫁給秦易。
秦易繼續補刀:“蘇晚不喜歡你,他喜歡不會拖泥帶水的男人。”
秦易看著陸行一臉不甘,好心地開導:“如果我是你,就會遠離她,如果因為你讓晚晚遭受一丁點兒流言蜚語,我不會放過你。”
陸行一怔緊緊咬唇,他是想過對蘇晚說,如果秦易對蘇晚不好的話,他會想辦法帶她走。
秦易一語點破了他的心思,他沉黙不語,他當然知道在這個年代,女人的名聲有多重要。
他這麼做確實會讓蘇晚遭受非議。
秦易回家的時候,蘇晚已經鋪好床,她上來推著秦易,給他倒熱水洗漱。
蘇晚看著秦易:“你跟陸行說什麼了?”
秦易神色不改“警告他不要打不該打的主意。”
蘇晚輕挑眼尾:“你是不信他還是不信我?”
秦易:“他。”
蘇晚獎勵似的給秦易擦了擦臉,自然地坐下給秦易按腿。
語氣略有些擔憂地開口:“你找的那個神醫靠譜嗎?”
看著蘇晚絲毫沒有被陸行的事煩惱,秦易心中得意。
蘇晚其實真的有些擔心,秦易坐輪椅一年多了,他的腿早就沒有知覺,如果不是秦奶奶將他照顧的好,現在他不知會是什麼樣!
雖然秦易不說,但她知道他一定是滿心期待自己能好的。
如果他寄予了厚望的醫生不能讓他站起來,甚至一點效果都沒有。
那對他的打擊是毀滅性的,他會怎麼樣?
他能承受這個打擊,還能振作的起來嗎?
秦易看蘇晚一臉擔憂的樣子,心中有什麼柔柔滑過。
輕輕拉起她的手,將人抱在自己腿上,將頭靠在蘇晚身上。
輕聲安慰:“反正都這樣了,不如試試,再差也不過如此。”
這要在之前,蘇晚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很高興,覺得秦易願意嘗試,不再封閉自己。
可兩人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希望他能恢複,也怕他再遭受打擊。
想了想她還是開口“想好了?”
秦易將人抱得更緊了些,低聲呢喃:“嗯。”
蘇晚掙了掙,秦易卻將人箍得更緊,痞痞地看著她。
蘇晚看著這樣的秦易,腦海中隻有一個詞:“兵痞子!”
語帶嬌氣地開口:“你倒是想得開。”
秦易一本正經接話:“媳婦兒調教的好。”
蘇晚捏了捏他的臉,被人一口將手咬住,她疼得“嘶”了一聲。
撒嬌似地在秦易胸膛拍打,霸道地威脅:“不準咬我。”
秦易寵溺地看著她巧笑嫣然的模樣,隻覺得她鮮活極了,這麼好的女孩兒成了自己的女人。
給自己如一潭死水的生活注入了生機。
等蘇晚洗漱完躺在床上,被秦易一把撈進自己懷裡。
蘇晚心跳的極快。
她有些緊張地盯著秦易,雖然在醫院的時候,秦易給她擦身,但兩人畢竟沒有到最後一步,想著兩人即將要坦誠相見,她還是有些緊張。
不由僵直了身體。
察覺到蘇晚的緊張,秦易惡作劇似的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
秦易轉身,氣息噴灑在蘇晚脖間,開口聲音帶了暗啞:“慫了?”
蘇晚全身上下隻有嘴最硬,倔強地不肯承認:“才沒有。”
說完氣不壯理也直地挺了挺身子,跟秦易身體相撞,秦易身子一僵,伸手輕輕一握,輕輕撫摸,引得蘇晚渾身戰栗,抖得不行。
秦易聲音暗啞。
“再敢嘴硬把你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