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沒什麼大礙,隻是頭受了擊打,從片子來看骨頭沒有問題,隻是可能會有些腦震蕩有些外傷,病人需要休養一段時間。”
秦易:“謝謝大夫。”
大夫麵色沒有緩和,秦易不由緊張,聲音沙啞地開口。
“大夫,有什麼您直說。”
“是這樣,病人頭部有淤血,可能會有部分記憶缺失。”
大夫說著打量著秦易的臉色又安慰似的開口。
“不過,這隻是我們的懷疑,也有可能病人醒來什麼事兒都沒有。”
“好的,謝謝大夫。”
江柏元看看秦易臉色不佳,上前感謝大夫。
“來,家屬把費用去結一下。”
江柏元接過繳費單,去交費了。
“大夫,我愛人什麼時候能出來?”
秦易看向小手術室內。
“馬上包紮好就可以了,這不是出來了……。”
大夫話還沒說完,護士推著纏著厚厚紗布的蘇晚出來了。
秦易看著蘇晚頭上還昏迷不醒,心頭一陣發堵,都是因為他才讓蘇晚遭受了這場劫持,如果他再細心一點,如果他不帶她出來,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如果他的腿是好的,是不是就可以第一時間把她救回來,她不至於受這麼多的傷。
都怪他沒有考慮周全!
他推著輪椅上前,輕聲呼喚。
“晚晚……”
蘇晚昏迷著,沒有回應,護士開口。
“這位家屬,病人需要休息,不然去病房吧。”
陸行想要上前看看蘇晚,在看到秦易一臉擔心的樣子後,生生收回了往前邁的腳。
他有什麼立場去看她呢?
他們是同學,可他知道自己對蘇晚早已超出了同學之間的情誼,他在聽到蘇晚出事的那一刻,心裡隻有一個念頭,他必須救蘇晚。
哪怕拚上他的命,換來蘇晚的平安他也願意。
護士路過陸行身邊的時候,看著他也是一身的血,關心地問。
“同誌,你也受傷了?醫生在那兒你快去檢查一下吧。”
“我沒受傷,是這位同誌的血。”
陸行指著蘇晚,解釋了自己身上的血是抱蘇晚時沾上的,護士點頭推著蘇晚走了。
秦易推著輪椅走到陸行身邊,沉聲開口。
“今天多謝你救了蘇晚,我代表我愛人謝謝你!”
秦易將‘愛人’兩個字咬得格外重,明晃晃的宣誓主權,這個時候的秦易小心眼兒到了極致,他眯著眼看著陸行變了臉。
陸行臉色一白,緊抿著唇,袖中的手不自覺緊握。
“不用謝,換了是彆人,我也會救的。”
秦易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將陸行看透,什麼彆人他也一樣會救,都是借口,他可沒有錯過剛才陸行看蘇晚的眼神,那根本就是自己看蘇晚才有的。
這小子!
秦易向來高冷不善客氣,轉過頭推著輪椅準備離開,林長春恰巧過來,推著秦易走了。
陸行垂在身側的雙手指甲早已陷進肉裡,他看著秦易他們的背影,幾乎不由自主地想要跟去看看蘇晚,理智生生將他拉回來。
陸行失魂落魄的從醫院離開。
林長春看著陸行的背影,捅了捅秦易。
“哎,那小子走了……”
秦易眼神冷漠,不發一言。
林長春看著秦易,八卦臉再也忍不住。
“老秦,你跟那小子說了什麼?看起來他很傷心啊!”
江柏元交完費回來,就看到林長春像個蒼蠅似的在秦易旁邊鬨哄,一臉求知欲,他將單子交給秦易,就聽到林長春作死地開口。
“老秦,那小子不會還對小嫂子賊心不死吧?”
秦易眼眸幽深,轉頭看向林長春。
林長春自覺抓住了重點,興奮地抓住江柏元的肩膀:“老江,你說我講的對吧。”
江柏元將林長春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拿下來,麵無表情開口,遞給他一個不熟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林長春後知後覺地看向秦易,秦易翻了翻單子,輕飄一句。
“長春,你最近是不是很閒?”
“不……,不是……”
林長春快哭了,他求救似的看向江柏元。
“老江~”
江柏元拍拍林長春的肩膀。
“老秦現在擔心蘇晚,不會見血。”
林長春長舒了一口氣,還沒等他喘過氣來,江柏元又補刀。
“明天就不一定了……”
說完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推著秦易去了病房,林長春呆呆地站在走廊,隻覺得走廊裡四處都是冷風,還專挑著往他身上灌。
他抖了抖肩膀,大步邁開。
“老秦,那啥,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秦易自然沒有回他,林長春忐忑地跟秦易打了個招呼,說自己要回家給秦奶奶報個平安,然後逃也似的走了,生怕秦易找他秋後算賬。
江柏元跟秦易都不是話多的人,兩個大男人一站一坐,病房裡顯得格外安靜。
楊領導跟陸指導兩人推門而入,打破了這份寧靜,陸指導叫陸成軍,是陸行的爸爸,他們來看蘇晚。
“秦易,你愛人怎麼樣了?”
楊領導之前跟秦易的父親是好友兼戰友,秦易是他看著長大的,看秦易就像看自家小輩。
“醫生說沒有大問題,隻是現在人還沒醒,人醒後要養一段時間。”
一旁的江柏元接過話頭,說明了蘇晚的傷情。
楊領導跟陸成軍都很重視,叮囑秦易一定要好好照顧,臨走時還不忘吩咐。
“有什麼困難找組織,組織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
秦易謝過兩位領導,看著陸成軍,感激地開口。
“陸指導,我愛人的事還要多謝你家陸行,等她醒了,我一定帶她登門道謝。”
陸成軍聽說了陸行救蘇晚的事兒,他是過來人,自己兒子那點心思瞞不過他,現在秦易說的坦坦蕩蕩。
他馬上客氣回應。
“小秦你說哪兒去了,陸行跟你愛人是同學,遇上了出手幫忙是本分,你不用放在心上。”
江柏元看著秦易,這家夥還是一如既往地腹黑,他就不信這個時候特意提出這事兒,不是為了點陸成軍。
這是明擺著要掐滅陸行那小子的任何不切實幻想。
他由衷地高興,覺得當初的秦易又回來了。
要知道,自從秦易腿出事後,他就幾乎不出門,也沒有什麼事能引起他的興趣,他們去看他,他也不理,說少了不回應。
說多了他就暴躁地發火,算來他已經許久不曾見過這麼有血有肉的秦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