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蕪剛回到班就遭到眾人目光的洗禮。
她剛想問柏明雪發生什麼事，柏明雪眼疾手快捏住她的衣領，“小蕪蕪，你暴露了知道嗎？”
祈蕪被掐得神色一冷，但很快又恢複成原狀，她扯下柏明雪的手，問道：“怎麼回事？”
柏明雪直接了當給祈蕪看那則公告。
祈蕪越看笑得越大聲，最後笑得眼淚都掉了。
柏明雪拍拍祈蕪的肩膀順氣，撅嘴嘟囔道：“葉家有什麼好的，不過才剛承認你，哪裡值得你為他們那麼高興？”
祈蕪撚去眼尾的淚水，“我當然不在意葉家人對我的看法，隻是覺得這件事有趣極了。”
“有趣什麼？”柏明雪可不覺得有趣，葉家之前的做法簡直就是欺人太甚，現在又急著跟葉如霜撇清關係，討好祈蕪，鬼知道葉家又在打什麼算盤。
“有趣，可有趣了。葉大少爺曾經說我是個乞丐，如今倒是要認回我，可不有趣嗎？”祈蕪嘴上說著有趣，眼神裡全然沒有半分笑意，她隨手拿起一支筆轉圈，那是她思考時最喜歡的動作。
葉如鬆不止一次說過祈蕪是乞丐的話。
從祈蕪進葉家第一天見到葉如鬆的第一次，葉如鬆就毫不掩飾他對祈蕪的惡意，“哪裡來的乞丐，進彆人家裡不知道換鞋嗎？弄臟了手工地毯拿你的命都不夠賠的。”
葉如霜走到葉如鬆身旁，撒嬌道：“大哥，又不是每個人都像我們一樣有涵養，以後教教就好。倒是你，老發脾氣可是會長皺紋的，都不帥了。”
葉如霜順手上去摸葉如鬆的額頭，葉如鬆也不動，任由葉如霜摸著，“好，聽我們家小公主的。”
二人完全把祈蕪當成一團空氣。
之後相處的日子裡，葉如鬆也隻會以“小乞丐”來稱呼著祈蕪，仿佛祈蕪真的就是他們葉家好心收養的小乞丐一般。
這種人，悔改有什麼用？
跟葉如霜一起爛在地裡才是最好的。
哢嚓——
好好的圓珠筆被祈蕪按成兩半，嚇得柏明雪連忙找來紙巾給她擦。
祈蕪望著手裡的墨漬，張揚一笑。
祈蕪瘋了？
班裡人都被祈蕪給嚇了一跳。
他們之前就隱隱聽說過祈蕪是從精神病院裡出來的，原以為是謠傳，現在看來好像是真的。
異樣的眼光在祈蕪身上打著轉，可她卻毫不在意。
下午放學，一中門口果然看到葉如鬆的身影。
祈蕪朝柏明雪笑笑，“我要吃章魚小丸子，你幫我排下隊嘛，明雪。”
柏明雪警惕瞥了眼葉如鬆，才答應祈蕪，給他們留足空間。
祈蕪對葉如鬆可沒什麼好臉色，直接先行一步，“走。”
葉如鬆臉上帶笑，跟著祈蕪一起離開，一邊走一邊炫耀自己的辦成的事情，“蕪兒，我可算見著你了，我已經讓媽回家了，而且我跟媽談過，媽以後不會再來找你麻煩的，葉如霜他們也不會打擾你。這所高中你想讀多久就讀多久，大哥什麼都依你的。”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你，……”祈蕪停頓了下，像是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葉如鬆。
“叫我大哥，好嗎？蕪兒。”葉如鬆卑微祈求祈蕪。
祈蕪一展笑顏，輕聲道：“大哥，你也配？”
祈蕪一腳踢飛葉如鬆，葉如鬆砸在牆壁上才停下來。
“噗！”葉如鬆吐了一口血，滿眼震驚望向祈蕪，蕪兒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厲害了？
他轉念一想，這樣也好，這樣蕪兒才不會被彆人欺負。
他咽下口中的血唾沫，溫聲道：“蕪兒，是大哥錯了，你要打要殺就衝大哥來，大哥都認，隻是蕪兒不要不理大哥，大哥的心真的好痛。”
“痛嗎？你承受的這些痛，哪有祈蕪的十分之一？”說著，祈蕪將葉如鬆的頭狠狠砸向牆麵。
葉如鬆被砸得眼冒金星，斷斷續續道：“是大哥錯了，大哥這次來，就是為了彌補蕪兒的。蕪兒，大哥這一世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這一世，難道還有上一世嗎？”祈蕪隨手擦過葉如鬆的傷口，緩緩道。
葉如鬆卻諱莫如深不再深談，隻說：“大哥一定會讓你幸福的，你要相信我，蕪兒。”
祈蕪踹了他一腿，“還說什麼讓祈蕪幸福，連這點東西都不願意說，廢物。”
祈蕪丟下葉如鬆，走出胡同口，陽光灑在祈蕪的身上。
柏明雪拿著章魚小丸子在等她，“哎，葉如鬆呢？”
“聊不過我，走了唄，給我嘗嘗你那個味道。”祈蕪咬著章魚小丸子問道。
“給你，”柏明雪遞給她的那盒，忽然發現祈蕪的指關節破了好幾個口子，“你手怎麼了？”
“走路不小心，擦到牆了。”祈蕪隨口道。
“那你小心點，還有我給你的藥膏記得塗。”柏明雪又咬了一個章魚小丸子。
“嗯。”祈蕪隨口答道，她一隻手戳章魚小丸子，一隻手在手機隨手操作，漂亮的顏色頁麵讓柏明雪以為她在看什麼好玩的東西，伸頭過來，“看什麼呢？”
祈蕪遞給她，柏明雪瞧了一眼，都是些打打殺殺的東西，“做這個網站的人腦子是不是有點大病？這麼好看的頁麵竟然拿來弄打打殺殺的東西，弄點女生愛看的，分分鐘賺夠本。”
“說不定就是傻了。”祈蕪淡淡一笑，隨手又接了幾個任務。
雖然錢數少，但量大的話還是有賺頭的，她晚上寫個自動代碼，不用浪費時間把錢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