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莉姿的臉青一塊白一塊,她沒想到,許瞳軟不是裝的。
都怪許瞳軟,如果她跟自己說真的疼,自己會不讓她上廁所嗎?就知道嘩眾取寵。
祈蕪冷冷補了一句,“戴老師好像不覺得自己錯了?也對,戴老師可是帶了一個年級第一的班,一個年級第二的班,自然是認為自己的教法是完美無缺的。”
“老師是對的,那錯的就隻能是我們學生了。”
戴莉姿頗為同意點頭,這學生雖然不學無術,但懂得認錯,也算是個好學生,自己就勉強不計較她剛剛推自己的責任,但是作業這件事是不可能輕饒的。
她剛想說兩句,卻聽底下“哇”聲一片。
“好不要臉,明明就是她不讓瞳軟上廁所的,怎麼反成了瞳軟的錯?”
“男的就可以去上廁所,女的就不能上,簡直有病。”
“媚男唄,男的什麼都是香的,女的就什麼都是臭的。”
“都不知道以前她的學生怎麼教出來的?”
“不是,我們班和隔壁班物理年級第一和第二跟她有毛關係?這不是上學期大家各自的物理老師教得好嗎?你說說,以前你們誰是她教的?還什麼教法完美無缺?簡直要笑掉大牙!”
“就是就是,她教得狗屁不通,我現在能學得下物理,全靠我的抵抗力強!”
……
祈蕪淡淡一笑,“看來老師的教法不是很受大家歡迎呢!”
柏明雪眼角帶笑,嘴角抽搐,祈蕪真是太損了。
張安更是氣炸了,竟然有人虐待他班裡的孩子!
戴莉姿卻是理直氣壯:“你們女生上廁所慢,不像男生,浪費多少時間你們不知道嗎?我這是為了你們好!”
“哦,為我們好?為我們好就是不讓我們上廁所,為我們好就是隨意打罵我們?我同桌鼻子上的疤還在呢!你敢說不是你吃打的?”
“天還沒黑,就開始說夢話了呀,戴老師?”祈蕪一步步靠近戴莉姿,氣勢直衝她去。
戴莉姿被嚇得後退一步。
怎麼可能,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哪裡來的這麼強的氣勢?
但作威作福十幾年的她怎麼可能輕易認輸。
“張老師,我還沒管你們抄作業的風氣,你們班倒是先汙蔑起我來,好,既然你們班不識好人心,那我也沒有必要熱臉貼冷屁股,我這就跟校長說,我不教了!我看還有哪個老師敢教你們!”
說完,她踩著小高跟離開,每一步都踩得很大聲,但每一步都很小。
張安正想著攔人,結果祈蕪拿起戴莉姿放在桌上的教案,“戴老師,你的教案忘拿了,記得看清忘拿什麼東西,不然待會還要回來拿一趟,多麻煩!”
戴莉姿氣得搶過祈蕪手裡的教案,臨走前還苦口婆心勸了張安一把,“張老師,也不是我不想教,實在是你們班的老鼠屎太多了,弄壞了一鍋好粥。”
“如果張老師願意把那些不學無術的老鼠屎給請走的話,我還是很樂意跟張老師一起煮好這鍋粥。”
這話就差沒直說祈蕪、柏明雪和許瞳軟是那壞了粥的老鼠屎。
祈蕪淡淡一笑,“哎呀,戴老師,不學無術這個詞可不要亂往人家頭上套啊,人家明明就是個天才,可不是老鼠屎。”
戴莉姿狠狠瞪了她一眼,“哼,你是天才?那我還是牛頓呢!”
說罷,她踩著高跟鞋離開。
張安跟在她後麵,思索著如何讓她不要告狀。
戴莉姿氣急,根本就沒看路,腳下的小高跟蹬得整棟樓都聽得見。
她一個不小心,直接踩空樓梯,滾了下去,人當場就暈了。
嚇得張安連忙打120。
好事的男生趴在窗台上恰好看到這一幕,連忙尖叫,“戴母老虎掉下樓了!”
不少人紛紛圍著吃瓜。
祈蕪又趴回桌子上補覺,昨天為了逮住柏鶴辰睡覺的時間,她沒睡多少,而且,這樣好的天氣,不睡覺太浪費了。
柏明雪若有所思望著自己的同桌。
匆匆趕過來的主任連忙讓他們安靜,這節課改自習。
課後,張安又急匆匆趕了回來,宣布道:“戴老師因傷不能繼續帶五班,之後就由馮誌宇老師教我們班物理。”
“啊,他啊。”所有人一片唏噓。
戴莉姿不是什麼好人,馮誌宇也不是什麼好人。
更何況,馮天睿剛出事,身為叔叔的馮誌宇立馬進他們班,怎麼看都不是好事。
至於跟馮天睿出事有關的人,不就是——
眾人都望向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的祈蕪,隻不過她的書堆得高高的,最多也隻能看到一點發頂而已。
今天估計很不適合睡覺,祈蕪才躺了沒多久,就被人叫去找張安。
祈蕪原以為是為了戴莉姿的事情,可剛進教導處就發現不對勁。
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女人出現在這裡。
她穿著香雲紗製成的絲綢,玻璃種的翡翠串成一串項鏈,垂下來的墜子是一滿綠的佛像,手腕上套著一滿綠翡翠手鐲,至於手指和耳朵更不用說,小鑽石圍繞著蛋麵翡翠,無一不在優雅地炫耀她的富貴。
祈蕪眼神霎時淩厲,笑意彌漫上嘴角。
好啊,她還沒找,人家倒是先上門找她,倒省了她不少功夫。
女人一見到祈蕪,眼中一閃而過厭惡,她柔聲道:“老師,我們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聊嗎?”
她可不想讓旁人知道葉家的醜事。
張安瞧著眼前的貴夫人,實則心裡也是沒底。
他自然是見過麵前這個女人,但不是麵對麵的見麵,而是在報紙上,在電視上。
在她的身邊,永遠圍繞著一個男人,她的四個孩子也常伴身邊。
塢城第一豪門葉家的夫人,柳醉煙。
她怎麼會跟祈蕪扯上關係?
祈蕪的監護人不是叫柏鶴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