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一刹那的英雄
事實一再證明,古人一樣很喜歡吃瓜,一樣喜歡陰謀論。
當佛道竊取國運的謠言出現後,就以驚人的速度傳播。
短短幾天洛陽城人儘皆知,並以最快的速度向大明各地方傳播。
一開始大家都是當笑話來聽的,什麼竊取國運,扯淡呢。
然而很快就出現了證據。
夏商周為什麼國祚綿長?因為沒有佛道。
‘哐哐哐’給他屁股來了三腳。
“陛下說要找勳貴們談一談,不知道是什麼結果,反對的人應該很多吧?”
但聽到佛教的質問,他們也很不爽。
就想要回懟。
兩人沒有騎馬,就這麼並肩走在大街上。
再加上這次確實是自家連累了對方,心中也有些理虧。
蕭何得知此事後是怎麼做的呢?
貪汙、侵占民田,主動敗壞自己的聲譽。
朱雄英主導的教化工作,雖然才初步展開,可也有了一定的影響。
不過他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表態以後就睡在陳府門口了,直到見到正主的那一天。
新的寺廟占地千餘畝,無比的奢華。
始皇帝果然不再懷疑,放心的將大軍交給他指揮。
陳景恪見他不像是說謊,又沒有絲毫的不情願,很是驚訝:
“陛下給了你們什麼好處,竟然讓你們如此配合?”
徐達說道:“你放心,大家都很支持這條法令。”
還有道教,也不乾淨。
徐允恭作為魏國公繼承人,本應該在洛陽結交各種權貴,可他已經兩年沒回來過了。
徐達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裡出現一絲內疚:
“允恭的事情是我安排的,你不要怪他。”
他們自然知道這是皇帝在敲打他們,可這個敲打來的也太猛烈了。
剛想明白這一點,他確實很難受,很憋屈。
見麵就是一通質問:你們自己想死彆連累我們,趕緊拿出一個章程平息朝廷怒火。
“如果有一個改變世界的機會放在眼前,您願不願意去做點什麼?”
徐達收拾情緒,搖搖頭說道:“陛下親自開口,就已經代表了他的態度,誰敢反對?”
陳景恪笑了笑,說道:“世界上哪有那麼多二選一,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可我畢竟見過陽光,良心讓我情不自禁的走上了後一條路。”
左右一國的未來,又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從走上這條路開始,就沒有退路可言了,隻能將一切都寄托在皇帝的信任上。
對於他用這一招,老朱倒是沒說什麼。
他為什麼喊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因為他竊取的蒼天氣運,試圖改朝換代。
最終還是強忍怒氣,好言好語的將人給勸走了。
什麼意思?
陳景恪沒有解釋,而是笑了笑說道:“您真以為我沒考慮過?不過是效仿王翦和蕭何舊事罷了。”
“以前我沒有那個能力,隻能在心裡想他,然後躲在暗處自我安慰。”
東漢皇帝的平均壽命隻有不到三十歲,是曆朝曆代最短的。
莫非就是傳授陳景恪知識的人?
雖然大家都保持默契不問他的老師,可誰又能不好奇那個神秘人是誰呢。
很多和他們保持良好關係的權貴官僚,都開始私下詢問,到底是不是真的。
對道教最了解的,莫過於佛教。
所以將四子徐增壽送進了洛下書院學習。
漢末黃巾之亂,張角是什麼出身?
道教啊。
劉邦在前線打仗,蕭何在後邊幫他看家。
此時道教各派話事人,腸子都悔青了。
可徐達畢竟不是天生政治家,更何況陳景恪還救過他的命。
一開始他就是想保護自己的家人,後來想做點什麼。
所以他時不時的就派人去打探蕭何在做什麼。
“事實上一開始我確實選擇了前者。”
三武一宗為什麼要滅佛?
想通了這些,徐達長歎口氣,說道:
但他隱約有些明白,陳景恪應該是見過什麼人,受過什麼恩惠。
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佛教在竊取氣運嗎?
為何曆朝曆代的造反者,大多都假托佛道之名?
就是為了借助宗教竊取國運。
可經過一輪又一輪改革,大明的政策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寬鬆。
大家懷疑的結果就是,謠言傳播的更廣,更加的深入人心。
陳景恪慘叫一聲,一個箭步躥出宮門下班回家了。
徐允恭是魏國公繼承人,妹妹徐妙錦還是未來太孫妃,身份更加敏感。
他說到做到,立即來到陳景恪家投遞了拜帖。
什麼,你說是巧合?
好,那咱們再說新證據。
一開始陳景恪並沒有想那麼多,以為就是去曆練的。
“反正這個好處很大,大到能讓我們支持陛下的任何決定。”
徐達看了一眼天空,滿臉的疑惑。
當然,很多時候百姓的思想確實容易被輿論左右,可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會權衡利弊。
然後大家就找到張宇初,你不是說要找陳景恪請罪嗎?咋還沒去?
但即便如此,佛道兩教也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信任危機。
徐達神秘的道:“不可說,不可說啊。”
現在,因為這則謠言做到了,去廟觀上香人數銳減。
是那個人引導他走上了現在的路。
陳景恪笑道:“我知道,謝伯父關心。”
如果大明朝的天子不當人,或許百姓還不會說什麼。
“僅僅是不反對還不行,若沒有大家的支持,這條法令很難推行。”
很可能就是佛道在吸取大明朝的氣運,傷到了皇位繼承人。
不至於無腦的原地開始反佛道。
東漢佛教出現之前,皇帝壽命也都還算可以。
陳景恪表現的越是善解人意,他就越加的內疚。
若他們真的幫朝廷對付自己,後果很嚴重。
陳景恪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
尤其是推行廢除人頭稅,攤丁入畝之後,朱元璋在百姓心目中就是聖人。
說白了就是通過自汙來自保。
否則彆怪我們不講道義,出手幫助朝廷對付你們。
不論任何人,和自己走的太近都會受到皇帝的猜忌。
然而聽到後半句,頓時就熄火了。
能教出陳景恪這樣的弟子,他又該是何等的驚才絕豔。
從政治角度來看,這完全沒有什麼問題。
長歎一聲,陳景恪輕聲說道:“我就是在自救啊。”
這次被拒絕之後,他沒有離開,而是在大門一側的空地上席地打坐。
“我也曾捫心自問,是做一輩子的懦夫,還是做一刹那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