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殿外,就見到福清公主正在等著他。
陳景恪就主動發出了邀請:“公主,咱們去偏殿如何?”
福清目光躲閃:“嗯。”
“請。”
陳景恪確實不是矯情的人,心態調整的也很快,既然躲不了那就聊聊唄。
能處的來正好,處不來就找馬皇後婉拒。
而且他也打定主意,堅決不住公主府。
自己是娶媳婦,不是找罪受。
要是朱元璋不同意,也同樣拉倒。
當然,他願意和福清公主相處看看,還有一個原因。
他在前世就聽說過這個公主。
說起來還要感謝某無良營銷號。
在網上衝浪的時候,偶然看到一個標題:
中國唯一有守墓人的公主墓。
這個標題成功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連皇陵都沒有啥守墓人了,一個公主何德何能,竟然到了二十一世紀還有守墓人。
就點進去想看看是怎麼回事兒。
前半篇全是講什麼是守墓人的,後半段才開始介紹了這座墓的主人。
正是朱元璋第八女,福清公主。
文章最後才提了一句,原來住在公主墓地的不是守墓人,是附近的農民工,為了省房租才住在這的。
雖然無良公眾號很討厭,但確實讓他對這個公主產生了一些興趣。
就在網上搜了一下。
彆說,確實很獨特。
一改他對明朝公主的刻板印象。
提起明朝公主,大家的印象是啥?
受朱元璋的影響,嚴禁公主乾政。
提倡女子無才便是德,隻傳授一些女紅女德之類的東西。
終生被困在公主府,還要被公主府令給欺負。
想見自己的丈夫,都要賄賂公主府令。
總之就是一個字,慘。
而這位福清公主,史書對她的描寫很是與眾不同。
相貌秀麗,精靈聰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這些都不是重點,真正不一樣的地方是:
有治國之才,往來皆權貴之女,屢次為朱元璋出謀劃策。
彆說是朱元璋的女兒,整個大明朝的公主全算上,這也是獨一份。
所以陳景恪對她的印象還挺深。
穿越後成為太孫伴讀,生活在皇宮裡,自然要了解朱元璋的妃嬪和子女。
這時關於福清公主的記憶,就浮現出來。
出於好奇心悄悄觀察過,確實生的很漂亮。
或者說,她的母親非常漂亮,而她完全繼承了母親的美貌。
在朱元璋的子女裡,她的樣貌是最出挑的。
然後在智商方麵,則是繼承了老朱。
從小就有才名,深得老朱的喜愛。
能讓朱元璋破天荒的,傳授她治國方麵的學問,閨蜜也全是朝中重臣之女。
這份殊榮,就算馬皇後生的兩個嫡公主都沒有。
由此可見,她有多特殊。
但也就僅此而已,在特殊的公主,出嫁後還是得住在公主府。
之後陳景恪就沒再關注過她了。
當時她才十二歲,他再禽獸也不至於對一個小姑娘,產生男女之情。
更何況,不到萬不得已,他才不想當大明的駙馬。
隻是沒想到,兩年後老朱竟然把她給推了出來。
陳景恪也不得不感慨,緣之一字確實玄妙。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時候,福清公主也在悄悄打量他。
模樣周正清秀,目光深邃、氣度沉穩,完全不像是一個少年。
真正讓她心折的,還是才華。
一開始爹爹說他很厲害,自己還不信。
她向來是不服人的,若自己是男兒身,一定不會比任何人差。
直到方才親眼見到,才知道一個人竟然可以驚才絕豔到這般地步。
爹爹說的還是有些保守了。
而且看爹爹和大哥對他的重視程度,未來必然會身居高位。
這樣的人,足以當自己的夫君了。
她心中不由的想到。
一直不見陳景恪說話,她又忐忑起來。
他為何不說話呢?
是對我不喜嗎?
哼,你要是敢不喜歡本公主,看我怎麼收拾你。
過了一會兒,性情本就要強的她終於忍不住,主動開口道:
“方才還見你舌燦蓮花,這會兒怎麼這般惜字如金了?”
陳景恪自然聽出了她的不滿,也知道是自己方才不說話引起的,估計她誤以為自己對她不滿了。
於是就歉意的道:“抱歉,方才在想一些事情,走神了。”
福清公主有些不信,道:“哦,能問一下是什麼事情嗎?”
陳景恪決定‘實話實說’:“我在回想關於公主的記憶。”
福清公主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是在撩我嗎?
果然好大的膽子。
不過,好輕浮。
陳景恪認真的道:“我是太孫伴讀,生活在宮裡。”
“就要對陛下所有嬪妃和皇子皇女有所了解,以免衝撞了誰。”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公主伱和鄭安妃。”
“方才我就在回憶你的事情和性格,以免說錯話惹你不喜。”
額……福清公主心下愧疚不已。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是自己冤枉他了。
看著尷尬的有些手足無措的福清公主,陳景恪心下暗笑。
小姑娘,你太嫩了。
哥在前世雖然不是什麼浪子,但也是談過幾個女朋友的。
相對於你來說,堪稱是經驗豐富的老司機。
倆字,拿捏。
說話間已然來到偏殿,給陳景恪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帶她去自己的房間啊。
就在走廊裡找了個向陽的護欄,用手帕仔細的擦乾淨,道:
“公主,請坐。”
福清公主心中想道,好細心呀。
實際上,換成大多數人,恐怕比陳景恪還要殷勤。
隻是她自覺冤枉了陳景恪,心中帶有愧疚,哪怕他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情,她也會覺得特彆突出。
等她坐下,陳景恪就在她一米外坐下。
這樣既不顯得疏遠,又能保持足夠的距離。
怕再次引起不必要的誤會,福清公主主動開口道:
“不知傳聞裡我是什麼樣子的人?”
陳景恪想了想,說道:“我怕我說了,你會認為我在刻意恭維你。”
福清公主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說話好風趣,我以為像你這樣才華橫溢的人,會比較嚴肅才對。”
陳景恪微笑道:“我向來不是個沉悶的性子,生活中有許多樂趣,若錯過了就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