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浣嬌伸出手,一把按住徐盈盈的手,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卻發現自己的嗓子仿佛在冒煙,乾得不像話。
但她也在第一時間安撫徐盈盈。
從小照顧自己的徐盈盈向來很在意自己,應該很擔憂自己吧?
夏浣嬌碰到一隻冰涼的手,仿佛一塊冰雕,失了溫度。
掙紮著想要睜開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然而那隻冰涼的手,卻遮住了夏浣嬌的眼睛。
“彆看。”
明明還是那種沒有聲調起伏的聲音,夏浣嬌卻聽出了幾分乞求。
在祈求什麼呢?
小團子不明白。
隻是覺得,不能讓徐盈盈這般傷心。
於是乖巧地等待著徐盈盈情緒穩定。
過了好一會兒,徐盈盈的聲音才響起。
一個帶著冷香的懷抱把夏浣嬌包裹,充滿了安全感:“你終於醒了。”
夏浣嬌甚至還感受到了聲音裡的顫抖。
看樣子,是真的把徐盈盈嚇壞了。
夏浣嬌開口,想要讓徐盈盈放鬆些。
“好啦,我這不是沒事嗎?”小團子抬起手,臉色還是那般蒼白,看起來白到像是透明。
像是夢境,如鏡中水月,一戳就破。
夏浣嬌感受到徐盈盈顫抖的身子,有些不敢置信地睜大眼睛。
這麼害怕嗎?
夏浣嬌隻能安靜地被抱著,看著垂下頭的弟子們,用眼神示意他們出去。
隻是小團子年紀太小,圓圓的臉上就算是擠出成熟的表情看起來也沒人能理解。
圓溜溜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和大家鬨著玩。
夏浣嬌看著大家對著自己擠眉弄眼,覺得天都塌了。
就沒人發現自己是在趕他們出去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江彆鶴靈光一閃,對著周圍的弟子揮了揮手,讓他們先出去。
“人這麼多太壓抑了,讓掌門和徐姑娘先待著吧。”
眾人這才離去。
瞬間,整個大殿就隻剩下夏浣嬌和徐盈盈了。
就在夏浣嬌為江彆鶴的行為感到貼心的時候,卻聽見徐盈盈的聲音響起。
“是誰救了你?”
誰救了自己?
夏浣嬌一臉茫然地看向徐盈盈,聲音裡的疑惑不是偽裝:“不是盈盈你救得我嗎?”
說著小團子就準備跳下床,想要身體力行地和徐盈盈比劃,當時的情況。
然而……
徐盈盈下一句話,讓她所有的動作都停止。
“沒有,我到的時候隻有你一個人。”
夏浣嬌感覺到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讓她四肢都快要失去溫度了。
涼意像是猶如實質的手緊緊抓住那顆跳動的心臟,然後用力收縮,讓夏浣嬌顫抖了一下。
不是徐盈盈。
那是誰?
是誰進來救了自己?
夏浣嬌發現徐盈盈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緩緩地皺起眉頭,有些不敢置信地反問:“你該不會以為,我可以反抗林蕭吧?”
“我連‘氣’都摸不著!”
說到這裡,夏浣嬌都有些生氣了。
為何人人都可以練氣,就自己不可以!
見小團子真的一無所知,徐盈盈罕見地歎了口氣。
“不是懷疑你。”她說,“是如果有不知底細的在你身邊,會很危險。”
如果是彆人,徐盈盈才不會多舌來解釋。
但這是夏浣嬌,所以,她有足夠多的耐心。
一把抱住小豆丁,手上出現一道白光,瞬間暖流進入了夏浣嬌的身體。
像是在巡視,檢查夏浣嬌身上有沒有受內傷。
好在,很快徐盈盈就收回了手,聲音恢複常態,沒有多少起伏:“沒事。”
夏浣嬌這才有膽子開口道:“我就說我沒什麼事吧,還是你太緊張了。”
看著夏浣嬌這副傲嬌的小樣子,徐盈盈自然不會讓她掃興,回了個“嗯”。
隻是心裡到底還是把夏浣嬌房間外的結界重新加固了一下。
而且,正是因為三天前的事,讓徐盈盈生出了警惕。
也不知林蕭使出了什麼手段,居然讓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的蹤跡。
夏浣嬌看著正在出神的徐盈盈,悄悄地站起身,想要出門。
她有點好奇,林蕭來找自己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白漣漪的行蹤。
總不能是林蕭自己來的,走也是自己走的,沒有帶走白漣漪吧?
徐盈盈一眼就看出了夏浣嬌那機靈的小眼神裡的想法,直接回了句:“白漣漪還在宗門。”
誒?
這和那個吃瓜係統說的不對啊!
他們兩個感情應該在思過崖的時候有了提升,怎麼逃跑的時候不帶走白漣漪呢?
總不能是嫌白漣漪拖後腿了吧?
想到這裡,夏浣嬌更加好奇了。
這個劇情似乎和那個吃瓜係統說的有些出入,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已經不用走那個原本的劇情路線了?
但很快,夏浣嬌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聽見掌門詢問那個前掌院長老帶回來的女人,大家在腦海裡,思考片刻,終於想起了這麼個人。
最後還是楚拾月對她印象深,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這幾天確實沒有看見她,應該還在思過崖吧?”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臉色大變。
“壞了!她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三天不吃不喝會死的吧?”
“快快快,快找人去思過崖看看,真要出人命了還得用丹藥把她救回來。”
劍宗是有那種就算隻剩一口氣,但用丹藥也能救回來的極品丹藥。
但他們默契地不想用在白漣漪身上。
特彆是楚拾月,她可沒有忘記那個白漣漪一來就“搶走”了自己的玄鐵。
她也是會記仇的好嗎?
懷著這樣的念頭,楚拾月的動作都快了許多。
而夏浣嬌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突然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如果說,作者選擇了某些人作為主角,那他們肯定不會舍得讓自己筆下著墨過多的角色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去。
甚至不會讓他們這般窩囊的死去。
所以,白漣漪大概率是不會死,但一定會讓劍宗“大出血”。
想到這裡,夏浣嬌反而不急了。
她叫人把那些可以醫白骨的丹藥都拿回來,準備把它們收起來,然後加一點點“料”。
就算不能讓她喪命,也要讓她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