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武院主殿。
林晨這次沒有和孟星他們慶祝，而是直接被侯戰天給喊走了。
大殿中
林晨在那裡講述著他在淩霄大殿裡的經曆，侯戰天和幾位副院長表情複雜。
兩個半月的時間。
在林晨在淩霄大殿中待的時間超過一個月後，侯戰天等人心中便是有數，林晨隻怕是在大殿中有大收獲。
可現在親口聽到林晨說出來，幾人在震驚之餘也是有些遺憾。
遺憾的是，為何林晨不是他們淩霄武院的弟子。
很明顯，淩霄之力極其認可林晨，竟讓林晨一次煉化五臟。
“本座知曉了，諸位師弟可還有事？”
侯戰天等林晨講述完後，目光看向其他幾位副院長，這幾位副院長心裡便是明白，這是院長有事情要私下單獨和林晨說了。
當下，這些副院長一一告辭離開。
“林晨，你能夠通過淩霄之力直接煉化五臟，這是本座所沒有想到的，想來你們院長還有孔大人都沒有想到。”
侯戰天目光炯炯盯著林晨：“我問你一句，你現在幾轉了？”
聽到侯院長提到幾轉，林晨有些詫異。
“你在淩霄大殿待了這麼久，華乾武對你情況有些擔心，便是寫信給本座交了底，不過此事在武院也隻有本座一個人知道。”
林晨恍然，回答道：“弟子已經五轉了。”
“靠著淩霄之力五轉的？”
“嗯。”
得到這回答，侯戰天才鬆了一口氣。
當初林晨在淩霄大殿待了半個月，他便寫信給了華乾武這老家夥，目的是想著能不能讓華乾武也拿出滄瀾武院的一些好東西補償下淩霄武院的弟子。
可沒想到華乾武在回信中告知了他一個震驚的消息。
林晨修煉的是九轉真血練臟！
九轉真血練臟，對於普通武者甚至是一些天才少年都很陌生，可隻要是上品武者就沒有人不知道的。
太祖皇帝當年練臟境的功法，而這也是太祖皇帝崛起的根基。
可惜，自太祖皇帝之後，大梁再無一人能夠修煉成九轉真血練臟功法，哪怕是太祖皇帝的後人也一樣。
剛知道林晨修煉的是九轉真血練臟陣法，他第一反應就是要怒罵華乾武這老家夥，華乾武這是要毀掉林晨，毀掉大梁的天才。
可隨著書信後麵，華乾武提到連孔大人都同意了，他這才作罷。
九轉真血練臟修煉有兩個難點，第一個是修煉資源，哪怕以他上品武者的眼界來看，九轉真血練臟功法所需的修煉資源也堪稱恐怖，但這還不是最難的，最難的是忍受九轉之痛。
九轉，每一轉的痛苦都是前麵的數倍。
越往後，越難承受。
林晨煉化五臟自然是一件高興之事，可他就怕林晨是直接煉化的五臟，並沒有進行真血轉換。
九轉真血練臟，為何會越到後麵越痛苦，是因為到了五轉之後，五臟已經完成煉化，體內氣血充盈到了極限，氣血越多，每轉一次的痛苦就越深。
要是林晨還停留在二轉而就煉化了五臟，彆說是九轉了，隻怕是五轉都堅持不到。
“看來讓你來淩霄武院是對的，四和武院和朝聖武院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侯戰天臉上露出笑容，想到華乾武在信中對林晨的修煉安排，原本是打算讓林晨在滄瀾武院完成了三轉之後再前來淩霄武院的。
林晨也是笑了，這麼一說還真是。
“至於你所說的武道意誌……這就是你們這些走極限武道之路的武者的獨特之處。”
侯戰天看到林晨疑惑表情解釋道：“一般武者走的靈兵入品之路，要想凝練武道意誌就要借助靈兵，先鍛造一件合適的靈兵，接著不斷對靈兵進行淬煉，讓其與自身神魂融合。”
“院長，弟子還是有些不懂，我看那於北辰三兄弟，當時靈兵是突然召喚出來的，難道靈兵還能夠藏在體內嗎？”
“能！”
侯戰天右手伸出，掌心翻轉，在其掌心便是出現了一柄黃金鐧。
“雖說你修煉的九轉真血練臟功法，沒有九轉不能完全入品，可既然你已經凝練出來武道意誌，那本座今天就給你普及一下武道意誌。”
“多謝院長。”
林晨一臉感激，有侯院長這位上品武者給自己講解武道意誌，自然要比自己去翻閱書籍的理解更深。
“本座先問你，何為武道意誌？”
“神魂？”
“你隻答對了一半。”
侯戰天撫須道：“華師兄應當跟你講過五臟孕育意誌。”
“嗯，老師跟我提過五臟孕育意誌。”
林晨點點頭，當著這位侯院長麵前，他以老師來稱呼華院長。
“每一個人從出生那一刻便是有了自己的神魂，但人之神魂極其脆弱，需要借助身體去滋養，可神魂不等於武道意誌，這兩者還是有區彆的。”
“武道意誌是由神魂脫胎而出的，你跟我來！”
侯戰天帶著林晨朝著大殿後麵走去，在後麵的院子裡，有著一棵光禿禿的老樹。
侯戰天負手立於院中，目光如炬地凝視著那棵光禿禿的老樹。
“看好了。”
忽地，侯戰天右臂微抬，掌心翻覆間氣勁凝如實質，數道淩厲掌風破空而出。
隻見樹乾表麵木屑紛飛，枝乾在無形氣刃的雕琢下寸寸剝離，竟逐漸顯露出一柄筆直鋒銳的黃金鐧的輪廓。
“此樹便是神魂，從破土而出的幼苗成長到蒼天大樹，就如同你們從開始練氣到練臟，期間你們所修煉的功法，決定著成長的方向。”
侯戰天說完，目光落在了另外一棵不過手腕粗的小樹，手中再次隔空拍出，然而這一次這棵小樹承受不住掌風，直接斷裂了。
“神魂就是原木，而武道意誌是雕琢過的，但許多武者自身神魂不夠強大，無法承載雕琢，於是需要借用靈兵。”
看著斷裂的樹木，林晨點頭，他明白侯院長的意思了。
和華院長不同的是，華院長當初給他看的是五臟和武道意誌的關係，而侯院長是告知他武道意誌和神魂的關係。
正常武者修煉到五臟，神魂還不夠脫胎出武道意誌，所以需要靈兵，這所謂的靈兵就是彌補差距的。
樹不夠粗，靈兵來湊！
為什麼會不夠粗，因為大部分武者隻修煉了一門功法，就如同這樹木一樣吸收的養分不夠，而自己修煉數門功法，等於是有了足夠養分，不用擔心因為枝乾過細無法雕琢的問題。
“至於這樹會雕琢成什麼樣，自然是與你修煉的功法，甚至你在武道上的認知，你這一路走來的種種體驗和經曆都有關係。”
“有人性子較為剛烈，其武道功法修煉的也是大開大合的功法，其神魂便如此樹！”
侯戰天右手指向左側一顆樹：“此樹挺直，枝乾極少，硬度極高，便需尋同樣材質的靈兵加以彌補，像鞭、劍……這類便不合適。”
“有人性子溫和，如此樹一般，枝乾較多，就需以較柔之靈兵來補上……”
連著解釋了盞茶時間，林晨恍然大悟，現在他算是對武道意誌有了一個較為嫻熟的認知了。
“院長，那武道意誌有等階嗎？弟子現在是算練臟還是入品？”林晨想到了自己的麵板上新出現的【靈階】，好奇詢問道。
“有，武道意誌的等階實則就是九品製，不過因為我大梁大多武者走的都是靈兵入品之路，因此還對靈兵進行了等階區分，分為一階到九階，對應著九品。”
“以靈兵入品武者，要升品就必須提升靈兵等階，大部分武者其靈兵都很難提升，少數能夠提升三階，不過你走是沒有借用靈兵便是凝練出來了武道意誌，倒是沒有上限限製。”
林晨思忖半響，問道：“院長，既然品級和靈兵相對應，那乾嘛還要分兩種，靈兵也用品階來不就行了？”
搞個九階又搞個九品，這不是多此一舉？
“靈兵升階，不代表你就升品了，兩者還是有差距。”
侯戰天微微一笑：“靈兵升階是升品必須要做到的，可單單是靈兵達到了還不夠，你還需要讓自身武道意誌也跟著提升，彆忘了武道意誌是靈兵和你自身神魂的結合之物。”
“原來如此，是弟子剛剛想差了。”
林晨點頭，心中卻是思忖，自己沒有靈兵，按照侯院長所說，武道意誌就是品階，那為何會出現個一階，而不是一品？
“你在想什麼？”
看到林晨沉吟思考樣子，侯戰天笑著問道。
“弟子在想，弟子現在算什麼境界？入品還是練臟？”
他在比鬥台上，以武道意誌凝聚了金箭，侯院長也是看到了的。
“入品的實力，練臟的境界。”
侯戰天直接給出了答案，看到林晨困惑眼神，解釋道：“你已經凝聚了武道意誌，按照實力來說已經算是入品，可你修煉的是九轉練臟功法，還要再進行四次真血煉化。”
“院長，您是知道我修煉的九轉真血練臟功法，那在外人眼中，弟子也還是練臟境？”
這才是林晨困惑的點。
入品的標誌是凝聚武道意誌，那麼在外人眼中，自己應該就是入品武者了。
“在外人眼中，你依然也是練臟境，而非入品。”
“為何？”
林晨不解，自己和入品武者相差什麼？
“沒有真正的化形。”
似乎看出了林晨困惑，侯戰天手掌一翻，那黃金鐧又一次出現在了他的掌心。
“這是本座的武道意誌，你可能夠將你的武道意誌給外化成兵器?”
“金箭不算嗎？”
侯戰天嘴角抽搐了一下，沒好奇問道：“你的武道意誌是金箭嗎？”
“不是。”
林晨搖頭，他的武道意誌是一個小人。
“這便是了。”侯戰天微笑道：“你之所以無法將武道意誌外化，那是因為你五臟還能提升，根本沒有達到真正的平衡，隻是因為淩霄之力的原因，才讓你凝聚出來了武道意誌。”
“當你什麼時候可以讓你的武道意誌徹底外化，才算真正入品了。”
“可若是這樣，會不會暴露了弟子修煉的功法？”
凝練了武道意誌，卻還是練臟，會不會被有心人猜測到自己修煉的功法。
“放心好了，許多走極限武道修煉之路的武者，很多都跟你一樣，凝練出來了武道意誌，但並未完善。”
侯戰天知道林晨擔心什麼，笑道：“靠著自身凝練武道意誌的，都是不斷完善的，而以靈兵來凝練武道意誌的，一旦凝聚出來就是完善的。”
“弟子明白了。”
聽了侯院長的回答，林晨這才放心下來。
也是，自己是走的極限武道之路，那自然是不斷提升武道意誌的，不像那些借助靈兵者，靈兵成型也就代表武道意誌成型了。
“院長，弟子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說。”
“外人怎知弟子是武道意誌不完善，還是故意不外化？”
“武道意誌一旦徹底完善，就無法再分化，隻有不完善之時，才能夠分化。”
侯戰天右手一抓，那被他雕琢的老樹連根拔起，落在手上化作了一根木鐧形狀，問道：“本座能夠把這木鐧給拆成箭矢嗎？”
“不能。”
侯戰天在右手隔空一拍，淩厲的掌風讓得院子另外一顆樹直接化為木屑，然而這些木屑在空中飄灑之時，隨著侯戰天的手掌變化，又凝聚成了多種兵器形狀。
刀、劍、長槍包括箭矢……
到最後，侯戰天收手，漫天飛舞的木屑落回到了地麵。
“現在可明白了？即便你以弓箭為武道意誌，對外展露出來的也該是弓和箭矢，而不是單獨的箭矢，就因為這一點，沒有人會覺得你是入品武者。”
林晨連連點頭，但他心裡卻是有另外一個猜測，侯院長說的不一定對，因為自己武道意誌是個小人，如果不能以其他形態出現，難道以後自己戰鬥，召喚個小人出來戰鬥？
解釋完了武道意誌，侯戰天帶著林晨回到了大殿。
就在侯戰天準備再開口時候，大殿門口有人進來通報。
“院長，有武園長老來了。”
“武園長老?”
侯戰天一怔，隨即想到了什麼，目光落在林晨身上：“你加入了武園？”
“嗯，弟子當初在鄱陽縣的時候，加入了武園。”林晨如實回答，隨即問道：“院長，可是有什麼不妥？”
“沒事，我大梁不阻止弟子加入武園。”
說完，侯戰天朝著通報的人吩咐道：“請武園的長老進來。”
林晨眸子也是有著期盼之色看向大殿門口方向，若是武園長老，他最想見的就是那位鄱陽縣武園的長老。
不過這裡是淩霄城，應當不會是那位趙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