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菱在他們緊張的目光中,就那麼牽著晉王進去了。青音和青寶二話不說就立即跟了過去。兩個官差看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不到啊,掉下去了嗎?應該沒有吧,要不然怎麼也會聽到慘叫聲啊。“你們走不走?不走我們就進去了。”青林看了他倆一眼。眼看著其他的王府侍衛也都一個個嗖嗖地過去了,這裡隻剩下他倆和青林,這兩官差頓時一個激靈!“走!這就走!”可不能再留他倆在這裡孤苦無依的!青林看著他倆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邁步進去,“嘖”了一聲。瞧這慫樣!不是王府的人還確實就是差了點兒,看看他們一眾王府侍衛,全都不帶半點兒遲疑的。兩個官差一腳邁了進來,腳瞬間就踩到了實地。同時,眼前的霧也像快散了似的,稀薄了許多,那麼能夠看到村子的情形。他倆對視了一眼,再看看已經走到前麵的陸昭菱和晉王,趕緊屁顛屁顛地追了上去。不夠相信陸二小姐,是他們的錯,大錯特錯!以後陸二小姐要是喊他們往地上一坨牛糞踩下去,他們都不帶遲疑的,因為陸二小姐肯定有她的道理!陸昭菱進來之後就仔細看著這個村子。現在天色尚早,但再早都好,村子也不該安靜成這個樣子。靜得連一聲狗吠雞鳴都沒有。這村子裡的屋子,大多都是一半石頭一半混著草的土建的,倒也是鋪著瓦,但是瓦片看著很多不足或是壞掉了,就用了稻草往上蓋。村子看著窮。“離京城不遠,還有這樣貧窮的村子?”陸昭菱問,“朝廷可有過幫扶救濟?”周時閱搖了搖頭,“有些村子守舊排外,也不願意踏出村子,過得下去就這麼過了,像是這種遠離城鎮的小山村,稅賦收得少,因為他們沒有什麼地。他們可能覺得這樣也挺好。”陸昭菱不太懂得朝廷的事,但是因為之前遇到的那些村民,她對這個村子其實是沒有好感的,所以也就隻是問了這麼一句。“陸二小姐,王爺,我家大人在那邊。”兩個官差趕了過來,指了一個方向。陸昭菱朝著他們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住的那戶宅子?”“對,村裡的人說,那一戶正好沒人了,可以讓我們暫時歇腳過夜。”官差說著,很是訝異,但是現在為什麼那麼安靜?門口也沒人守著啊?陸昭菱臉色微沉。“是誰給你們指的住所?去把人帶過來。”同時,她也快步朝著那宅子走了進去。周時閱被她拉著,一時也沒有防備,好在他腿長得很,一步就能跟上她兩步,否則堂堂王爺被拖著走那還得了。“怎麼了?”他問。陳德山那廝,何德何能讓陸二這麼緊張?“這個村子,建在陣上,有些宅子就是死門,陳大人他們住的這個宅子,正好建在死門上。”陸昭菱語氣也沉了下來。“這屋子肯定死過人了,而且死的不止一個。”“舊宅子,屋主有過世的,不是也算正常?”周時閱說。“我說的死人,自然不是壽終正寢那一種。”陸昭菱沒好氣地說,“正常生老病死我會說嗎?”被懟了。周時閱摸了摸鼻尖。陸二一點兒麵子都不給他。這宅子門都開著。陸昭菱舉步就進,被周時閱拉住。“不是說死門?你這麼進去算不算是直接尋死?”“我是什麼人?你是什麼人?死不了。”陸昭菱直接就把他拽了進去。她是什麼人,這個好理解,但是他是什麼人?莫非他有皇族龍氣護身?那怎麼還能被下四個符咒?但不管怎麼說,陸二都進了,他也不能不進。一進去,屋子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看來陳德山他們沒住在這裡。”“有我平安符的氣息,符在這裡用過了。”陸昭菱牽著他從屋子裡退了出來,倒是鬆了口氣,“不知道他們是什麼原因,卻是正好逃過一劫。”退出來之後,那兩個官差把一個村民揪來了。“陸二小姐,就是這個人讓我們住在這裡的。”“咦,大人他們都不在?”周時閱已經派人去找陳大人他們。陸昭菱看著那個村民,是個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她是真的對這個村子的人大多沒有好感啊。難道是怪村養惡人?那個村民抬頭看向陸昭菱,在那一瞬間流露出驚豔和垂涎的神情。好標致的姑娘!他活到這年紀還沒見過這樣水靈的姑娘呢!本來過來之前他是想好了不抬頭看貴人,不多說話的,但是看到了陸昭菱,他一時間就看得忘乎所以。“給本王打。”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把這個村民給震醒了,他一個激靈,急急地低下頭去。“小人,小人見過貴人!”但是來不及了。剛才他看陸昭菱的目光,已經被周時閱捕捉到。青鋒上前,對著他的腹部就哐哐擊了兩拳,村民疼得彎下腰,差點兒吐血。“貴、貴人為什麼要打我?”他不知道來的人是誰,剛才顧著看陸昭菱,都沒看旁邊的,村民此刻就是很後悔。“再打。”周時閱聲音更冷。還有臉問?這人被打得跪倒在地。陸昭菱沒有阻止,是因為她看出了這個村民手裡也有人命。打他都是輕的。“我問你,你哪來的膽子,敢害朝廷命官?”陸昭菱沉聲問。“朝廷命官?小人沒有啊,小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犯這樣的大罪啊!”那人捂著腹部喊起冤來。“昨天你讓陳大人他們住進這屋子,敢說沒有?”“這屋子怎麼了?好好的啊,也空著,大人他們要過夜,小人是好心好意給指了個暫住的屋子,犯了啥罪啊?”他乾嚎了起來,沒有半點眼淚。“以前你也給彆人指過路,讓彆人借宿在這屋子裡吧?”陸昭菱直接說了出來。村民駭然,猛地抬頭看她。不是,她是怎麼知道的?“打。”周時閱的聲音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