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到底是不是文武雙全的人物,這一點其實很少人知道。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就一直在替晉王跟彆人道歉。說幼弟頑劣,性情太過直率,如有讓各種親朋好友難堪難受的,請多包涵。所以,世人更多知道晉王頑劣,也不怎麼受禮數約束。對於他的才華什麼的,倒是沒有人說過。“反正皇上也挺喜歡小侯爺的,要不然怎麼會對他這樣優待,給了他殊榮,讓能他能夠隨時進獵場,而且還許他可以隨時選擇在江南還是京城住下。”藍衣青年最喜歡小侯爺,也算是他的追隨者,無腦吹。因為隻要他是和小侯爺在一起玩,家裡人就不會有什麼意見,因為小侯爺向來是彆人家的孩子,太過優秀了。“好了,我們現在是在京城,不是在江南,說話都小心點。”年長兩三歲的人提醒了一句。大家也就都不再說了,追著小侯爺而去。陸昭菱在山裡轉了老半天。青鋒等人是真的擔心再次地動。但是陸昭菱跟他們說暫時不會的,他們便相信了。後來果然沒有再地動。“小姐,是不會再有地動了嗎?”青音問陸昭菱。她實在是有點兒害怕地動,那是一種人會變得特彆渺小又特彆無能為力的感覺,還極度危險。“不是說永遠不會有地動了,是短期不會。這個跟龍脈受損也有關係。”陸昭菱看向周時閱,“龍脈確實受損了,”她把在坑裡的發現跟他細說了一遍,怕他聽不明白,又解釋了好一會兒。“所以現在要找到那些水是從哪裡流過來的。”周時閱聽懂了。“你的意思,這水流肯定是經過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而且,據你估計,經過的地方很有可能是個墓地,所以水裡還沾了屍氣?”跟他說話確實很輕鬆,不會那麼費勁。陸昭菱點了點頭,但也更正了一點,“墓群。或是屍坑,如果隻是一個正常的墓,不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那這個如何尋?”周時閱神情有些凝重。那水流是在地下的,他們又不能溯溪而上,看都看不到,怎麼尋找它的流向?“我轉了大半天是在轉什麼?”陸昭菱給了他一個“你是不是傻”的眼神。“大概的方向已經有了,不會很遠,因為若是太遠,屍氣會在土裡滲透時被淡化掉。”陸昭菱指了一個方向。“在那邊。”“那裡......”周時閱看向她,“這麼巧?我們來的路上遇到的那些村民,他們的村子就在那個方向。”離京城更近一些。陸昭菱也皺起眉,“真的很巧。”“先回去吧,看看陳德山在那裡抓到人了沒有。”陸昭菱也沒有議異,要不要去那個村子看看,她回程的路上再想想。他們到了山門的時候,那些守衛見到晉王終於出來了,齊齊鬆了口氣。“見過晉王殿下!”所有人都刷地單膝跪了下去。“末將等守衛鬆懈,犯了大罪,不知王爺進了未明山,還請王爺懲罰。”為首的將領說。周時閱掃了他們一眼。“把皮繃緊了,這次的處置本王先給你們記著。”他說完便率人出了山門,留下了這些守衛都緊張了起來。晉王這麼一招,讓他們當真放鬆不下來了,真的是要皮繃緊了,再要出什麼事,會不會直接就砍了他們的頭?在回去的馬車上,陸昭菱拿了紙筆出來,給周時閱畫出了一張簡易的地圖。甚至還在上麵標出了水的流向。未明山的那個深坑的水,則是流進了未明湖。“現在整條線看,未明湖就像是龍脈的一處脈點,現在那些屍氣流進了未明湖,又在線上再坍塌了一個深坑,大概等於是又中毒又受傷,你說龍脈還能行?”周時閱看著她畫出來的地圖。“這是你之前轉轉就看出來的?”陸二怎麼這麼厲害?“我還有法器。”陸昭菱拿出了那個小鈴鐺,“這個,這是窺境鈴。”“你這個鈴鐺我看著有點兒眼熟。”周時閱之前在看著她用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了,但現在近看更眼熟。“眼熟?”陸昭菱也不知道小時候怎麼會看中這麼一個小鈴鐺。“還沒想起來。不過,這鈴鐺發不出聲音,它還能告訴你這麼多事?”“它傳的是一種氣,在普通人的眼裡,氣無聲無色無影,但其實是可以看到的。”在她眼裡就能看到。它傳出的氣若是碰撞到死氣之類的,還會有震蕩。“我點出來這些地方,是著重要去查探的,那可能會是墓群所在。”陸昭菱指著上麵幾個圈出來的位置。他們在往回趕的時候,陳大人帶著府衙的人正在山村裡發著愁。接到了晉王的命令,陳大人不敢遲疑,立即就帶人出了城。但是走著走著,他身邊的人都覺得這裡熟悉。後來看到一條分岔路之後,陳大人才想了起來。他一拍大腿罵了一句,“他天奶的,這裡不就是那害得本官長了那惡心玩意的墓地所在嗎?”那個墓地的案子,是另外一個村子的人報的官,但是他們後來在查探的時候,發現墓穴後麵有條小路,可以通往另一個村子,陳大人還走了一趟。隻不過是查明了跟這個村子沒有關係,他當時就沒有把這個村子寫進案宗。現在看到這分岔路,他就想起來了,自己是帶著手下來走一趟的。“大人,還真是。”“晦氣,真是晦氣。”陳大人說著,捂緊了自己胸口,那裡放著陸二小姐給的平安符呢,陸二小姐保佑,他會沒事的。他可不想再長出那種惡心巴啦的玩意了。進了村子之後,陳大人就覺得這些人都奇怪得很,竟然家家戶戶都閉門不出,還得他讓人一家家去拍門,喊了好一會兒才願意開門。但開了門之後也是一問三不答的。“先彆管這些村民了,找找那座山神廟在哪裡,直接過去抓人。”王爺吩咐的,敢不聽嗎?他們轉了半天,卻愣是沒有找到山神廟,那三個人的身影更沒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