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能不肉麻嗎?咱們正常點。”晉王:“行吧。”他見她把手擦好,用兩根手指嫌棄地從她手裡捏起那帕子一角,朝後麵的青鋒拋了過去。“燒了。”“是,王爺。”晉王又跟上了陸昭菱,“陸二,接下來找什麼?”“你走遠點,彆打擾我了行不行?”陸昭菱瞥了晉王一眼。這位爺是真的無聊!他真的沒有什麼狐朋狗友什麼的嗎?“王爺,您坐這兒?”孫平趕緊請晉王到一旁的椅子上落座,他兒子這屋子原來看著還挺寬敞的,但是晉王在這裡走動,莫名就讓室內狹小、空氣稀薄起來了。他都覺得壓迫感很強。沒有想到,這位晉王跟陸二小姐在一起的時候是這樣的相處方式。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小時候那種狠戾啊。可陸二小姐不怕,他還是害怕的。也不知道晉王有沒有跟陸二小姐說過,當初晉王到他們典當行的時候,有位老王爺帶著孫子跟他碰上了,就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晉王直接就將老王爺的孫子從二樓踢了下去。還伸手狠狠拽住了老王爺灰白的胡子,目光狠戾地對他說,以後見了他的麵記得繞道走,否則殺了他孫子,再殺他兒子,把他們的頭做成球,掛老王爺床頭去。當時就被老王爺給嚇尿了。聽說,是他後來聽說的哈,聽說老王爺入宮哭訴了,請太上皇,當時的皇上給他們祖孫做主,結果晉王被喊了過去,就紅著眼睛看著太上皇,委屈巴巴地問:父皇,他孫子被欺負,他跑來出頭,那您兒子被罵了,能找您出頭嗎?結果就是,皇上說,就是兩個孩子打鬨,下次注意。這事就揭過去了。當年那位老王爺已經去世,但是當年那位小公子,成長的歲月裡,可是真的一見晉王就繞道走的。這些事,陸二小姐知不知道啊?晉王從善如流坐下了,把袍擺拉好,抬眸看了孫平一眼。“孫平,本王怎麼覺得你看本王的眼神有點鬼祟,心裡頭說著本王的壞話?”反正就不是那麼清白的樣子。想什麼呢?孫平一震,雙手擺得出殘影,“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草民怎敢說王爺的壞話呢?”“是不敢?”“不是不是,王爺沒有什麼能讓人嚼舌根的啊,誰不知道王爺重孝道,忠於國,英明神武......”“孫老爺。”陸昭菱的聲音解救了後背冒冷汗的孫平。“草民在!陸二小姐發現了什麼?”孫平趕緊就躥到陸昭菱身邊去。“這是哪裡來的?”陸昭菱指著牆上掛著一隻尖長的獸牙一般的東西。孫平的目光順著她的手指看去,還沒有開口,背後就響起了晉王的聲音。“這不就是當年你們家典當行收的那獸骨?那枝獠牙?”他這麼說,陸昭菱就知道是什麼了,來的路上她都聽他說過當年這事了。“對,晉王爺記性真真好,就是那個。”孫平心頭一跳,小心翼翼地問陸昭菱,“陸二小姐,該不會是這東西不對吧?”陸昭菱還是看著那獠牙,目光都沒移開。“一半吧,令郎的毛病,一半是因為這顆獠牙,一半是人為的,有人做了法,催動了這獸骨上的邪氣,入侵了他的身體。”“是什麼人做的?”孫平臉色大變,“這獸骨當真有邪氣?”站在門邊的顧情急聲說,“表叔,表嬸和表妹也戴著獸骨打磨的鐲子吧?”“是了!”孫平臉色再次變了。陸昭菱皺起眉來,難以置信地看向孫平,“你們怎麼想的?怎麼會用獸骨打磨鐲子?”“當時有人跟我說,那獸骨原先可能是某個異族部落供奉著的神獸,”孫平緊握著拳頭,“他說這種神獸骨都有了供奉之力,有香火,是聖物了,隨身帶著有辟邪的作用。”“所以你就信了?”“我,我自是信了,本來那獸骨我是送給了他的,他用了一半,送回了一半,說是好東西我們要分享......”“你說的那個,該不會是當年提拔了你們孫家的貴人,束閣老吧?”晉王輕飄飄地問。當朝曾有閣老,後來沈丞相上來,幾乎架空了閣老,現在束閣老長期稱病在家休養,久不見人了。這幾年,大家都快要忘了還有閣老這麼一號人物。就孫家這樣的平民,要不是當年有束閣老在背後撐腰,哪裡能攢下這麼大的家業。就原來大槐樹那宅子,都是束閣老幫忙買到手的。“正是。”孫平有些悲憤,“可是他不應該害我們一家啊。”為什麼呢?他們孫家,難道不是束閣老扶起來的嗎?束閣老一句話都能再讓他們混不下去,何必費這樣的心思?陸昭菱暫時沒有理會他這個疑問。她示意孫平把那獠牙取了下來。“這個東西陰氣很重,也很邪,一定是從極陰之地取出來的,你們留著會很慘,但是,”陸昭菱頓了一下,跟他說清楚了些,“對我有作用,我打磨之後可以當武器,賣給我?”“嗤。”晉王忍不住就笑出聲。“陸二,你怎麼這樣可愛?”他說,“孫平還敢收你銀子?”賣?給孫平十個膽子試試。孫平再次狂擺手,“不用銀子不用銀子,陸二小姐說什麼賣,要是當真對你有用,你隻管拿去。我隻是擔心,這東西這麼邪,你拿著會不會也有危險?”就算沒有晉王在這裡冷嘲熱諷,他也不敢收陸昭菱銀子啊!更何況晉王那語氣十分可怕。他敢點頭說賣給陸昭菱,晉王估計就敢踹他屁股。“我敢拿著自然不怕。”陸昭菱拿著那獠牙,倒是有點兒歡喜,她終於收了件有用的東西!她讓青音取了塊布過來,把這獠牙仔細包了起來,“先放馬車上去,彆抱著。”“是。”“孫老爺,這屋子沒有彆的問題了,去看看孫夫人和孫小姐吧。”顧情趕緊開口,“我看到表嬸和表妹過來了。”“出去看看。”陸昭菱立即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