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知道家裡發生的事。
這幾天她把自己給了柳三老爺,使儘了渾身解數,想讓柳三老爺將她以良妾的身份,正正經經抬進柳家的門。
但她不知道的是,柳三老爺躲著柳大柳二呢,自己都不想回去,怎麼可能納個妾回去?
再說,胡小杏這樣的姿色,也就是得個年輕嬌嫩,玩個新鮮,還達不到讓他納回去的程度。
他現在那個妻子也不會讓他納胡小杏的。
所以他也是一直在哄騙著胡小杏,拖著時間。
胡小杏畢竟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現在還是挺嫩的,他也還沒失去興趣。
可現在他看到了青寶!
青寶一開門,迎麵撲來的帶著英氣的少女氣息,讓柳三老爺的眼睛都看直了。
要知道,青寶和青音本來是慶嬤嬤為晉王準備的,兩人的容顏絕對上佳,胡小杏跟她們比起來一下子就暗淡了。
胡小杏還沒有反應過來,柳三老爺已經鬆開了攬著她的手,咧著嘴朝青寶走了過去。
“姑娘,我剛才見你們剛進來,還沒吃上呢吧?本老爺是這酒樓的熟客,最是清楚這裡廚子的拿手菜了,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菜色,好讓你們吃得開心。”
說著他就要進門,同時還伸手要來抓青寶的手。
他一近身,濃得嗆人的酒氣都把青寶熏得臉色都黑了。
“讓他進來。”
陸昭菱的聲音響起,青寶立即就讓開了,柳三老爺腳步踉蹌地進了門,一抬眼就看到了陸昭菱。
他瞬間就看直了眼。
剛才那丫鬟就已經夠好看,沒有想到這屋裡還有一個絕色!
“乖乖,你看著,怎麼有點眼熟呢?”柳三老爺喃喃說。
其實,要是平時,他也還是有點腦子的,不會見到美人就不管不顧。
但是柳三老爺就是有個毛病,他一旦喝多了,腦子就完全失去作用,平時控製著的惡念和色心也會跟衝出牢籠一樣。
胡小杏知道這一點,今天是費儘心思討好他灌醉他,想要趁著他喝醉,引他帶她回柳家的。
可胡小杏沒有想到,在她快成事的時候,竟然有人想來摘她桃子!
胡小杏立即就跟著衝了進來,宣示主權一樣摟住了柳三老爺的手臂,瞪大眼睛看著陸昭菱。
“我記得你!你可得記住自己的身份,彆想吃著碗裡看著鍋裡!這是我家老爺!”
陸昭菱挑了挑眉,她看著胡小杏,竟然看到她麵相與前幾天相比有了挺大的變化。
“你一臉死相。”陸昭菱挺好心地對胡小杏說。
主要是,她覺得自己說了這麼一句實話,胡小杏會更生氣。
胡小杏一衝進來就說她要爭這麼一個鍋裡的......啊呸。這對她簡直是侮辱,所以她不得回擊?
果然,她說的是實話,但胡小杏卻氣炸了。
“你敢咒我?!”
這是什麼人啊!就算她是陸家的二小姐,也不能一上來就說她一臉死相!
她爹和她哥是陸府的下人,她又不是!
胡小杏覺得隻要自己不是奴婢,那她的身份地位就不比陸昭菱差多少。
畢竟陸昭菱是在鄉下長大的,而她不同,她是在京城出生在京城長大的!
“我說的可是實話,看你這麵相,活不過三天。”
陸昭菱嘖了一聲。
“三老爺,你看看她!”胡小杏撒嬌地晃著柳三老爺的手臂,“我這好好的,她非說我要死了,你得給我討回公道。”
胡小杏貼在他耳邊,小聲說,“這幾天人家肚子裡說不定已經有你的骨肉了,她這麼咒我,不就是咒你的兒子嗎?”
“青音,去請林大人。”
在胡小杏使勁撒嬌的時候,陸昭菱輕聲交代了青音。
“是。”
青音身形一閃,輕輕從窗口躍了下去。
柳三老爺和胡小杏還沒發現屋裡少了個人。
“彆鬨彆鬨,本老爺身子沒那麼猛,這才幾天就能讓你懷上孩子。”柳三老爺醉得腦子空白,憑著本能回答胡小杏的話,同時還將她的手拽開了。
他撲到了陸昭菱麵前,在她對麵凳子坐下,癡迷地看著陸昭菱。
“你還會看相呢?”
他嗬嗬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臉,因為醉意,說話有些大舌頭。
“那你也、也給本老爺看、看看。”
青寶站到了旁邊,警惕地盯著他。要是這臭東西敢衝小姐伸手,她會立即就把他的手廢了!
陸昭菱穩坐不動。
她看了看柳三老爺,語氣還是很平穩,“我看相是要收錢的。”
“陸家確實窮酸,還要你出來裝神棍騙錢?”胡小杏氣急敗壞,又拽不走柳三老爺,索性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她得盯著!
剛才她想差了,陸昭菱是看不上柳三老爺,但確是要來騙錢的。
她一直就覺得陸家窮,果不其然。
“不就是錢嗎?本老爺有的是,給你。”
柳三老爺一把扯下荷包,拍在桌上。
“青寶,看看夠不夠。”
“是。”
青寶還真的把荷包扯開,裡麵的東西都倒到了桌上。
嘩啦一小堆的金豆子,還有團吧團吧兩張銀票,打開一看,一張一千兩,一張五百兩。
柳家這麼有錢?
就這麼個整天混日子的三老爺,都隨身帶著這麼多錢?
柳家的燈籠,賣得又貴又好啊。
想到了那些千工燈籠,想到了慘死的莫清清,陸昭菱目光微暗。
“這些,確實可以讓我給你看相了。”
陸昭菱話音剛落,青寶立即又快手把那些東西都收了起來。
胡小杏瞪大眼睛,氣急地叫著,“你彆太過分了,你哪裡會看相?要騙財也不能這樣貪心。”
她也沒想到柳三老爺竟然隨身帶著這麼多錢,一大捧的金豆子啊!
要是知道,她每天偷摸兩顆,每天偷摸兩顆多好!
“彆逼叨,讓這姑娘給本老爺看相。”柳三老爺覺得腦子更暈了,他目光癡癡地看著陸昭菱,“你就算算,我今天有沒有豔遇,能得到像你這麼美的姑娘一個香香?”
陸昭菱端起桌上的熱茶,朝他的臉就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