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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73章有趣的意大利師團
從翻越比利牛斯山，途徑西班牙西北部，前往葡萄牙戰場，並占領波爾圖以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整個霍斯軍團3萬多兵力中，合計減員了405人。
具體來說，有226人因為行軍途中的各種疾病所致，這主要集中在後續加入的蒙布倫的騎兵旅，尤其是距離最遠的意大利師團。
由於作為主力的山地師，還有弗恩的特種部隊因為士兵訓練有素，加之各項醫療條件完備，少有因疾病而導致人數減員。
此外，中途開小差、當逃兵的也有，總計119人，基本上都來自意大利師，這一情況搞得師長，兼軍團副總指揮的絮歇異常惱火，但也無可奈何，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事實上，他帶到葡萄牙軍團的這個步兵師團，已是意大利諸侯國中，百裡挑一的精銳部隊了。由於大部分軍官來自法國，有力保障了士兵的舊常訓練，可以做到從不拖欠軍餉，提升了軍中士氣。
也難怪，在安德魯執政官將哈布斯堡王朝的勢力，從意大利半島清除之後，少有法國-軍隊駐紮在該地。更多的，隻是往絮歇費儘心思搗鼓出來的地中海聯合軍團，派遣了數百名法籍軍官與軍士。
另一方麵，意大利師團也有他們的優勢所在，儘管有點懶惰，但士兵中很多屬於能工巧匠，構築工事與修建營房方麵是一把好手。至於打仗衝鋒就算了，霍斯也從沒打算讓意大利師團衝在前麵。
最後剩下的60人減員，屬於戰爭中再正常不過的傷亡數字。但是令人感覺沮喪的，是因為葡萄牙人的抵抗，而導致的戰鬥減員僅有32人，另外的28名士兵（含陣亡5人），卻是在身為盟友的西班牙境內產生的。
正如安德魯之前告訴霍斯的那樣，如今的西班牙王國僅實現了表麵上的統一，在尋求獨立的東北（巴斯克地區）與西北（加泰羅尼亞地區）等區域，西班牙的波旁王權很難涉及到。
兩周前，無論是戈多伊首相，還是馬德裡王室，都已無數次號召北方民眾，積極支持對葡萄牙作戰的法國盟友。
然而，農民們對於西班牙官方並不怎麼信任，再加之各級官僚那種令人作嘔的低效率，使得在西班牙民間，尤其是廣大的農村地區，法軍很難就地征集到足夠的食物與酒水補給。
每當一支法國-軍隊從西班牙某個鄉村路過的時候，農民們就會提前收到通知，然後自發的聚集起來。這些人保持了足夠的警惕，一個個手持老式的火繩槍、長矛鐮刀、大小鐵鍬、鶴嘴鋤、釘耙和榔頭等各種簡陋武器，冷冰冰的注視著從自家門前路過的法國人。
毫無疑問，對於在歐洲大陸一貫都是所向披靡，橫行霸道，已經成功滅奧、降普、敗俄的法國官兵而言，這些所謂的西班牙盟友民眾的冷漠態度，讓勝利者們感覺非常得不爽。
由於沿途的補給不暢，讓法軍在進軍過程中產生了一些怨言。自然而然的，法國士兵與西班牙民眾，尤其是鄉間農民之間的矛盾，就不可避免的發生了。
有的時候，這些愚昧、保守且固執的西班牙農民居然以“無法確定銀幣（法郎）的真偽”為由，拒絕拿著法郎的法國-軍需官，購買他們家中的麵粉、燕麥、奶酪、家畜與蔬菜。
既然買不到，那隻能去硬拿，於是雙方的衝突就爆發了。
騎兵旅和山地師還未抵達葡萄牙的邊境，就和西班牙農民打了幾場小戰。而武力值爆棚的法軍居然陰溝裡翻船，一不小心的折損了28名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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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西班牙人也傷亡了數百人，而且還是法軍指揮官竭力克製己方士兵的結果，否則，平民傷亡至少是10倍以上。當然這些意義不大，因為根本算不上戰果，隻會遭遇14個集團軍的集體嘲諷。
然而令司令官霍斯，騎兵指揮官蒙布倫感到頗為尷尬的，是絮歇指揮的意大利師團，那個戰鬥力堪憂的魚腩部隊，居然可以毫發無損的遊走於整個西班牙北部。
那些該死的西班牙農民，在教士的帶領下，不僅向意大利師團的軍需官開放了他們的糧倉和牲畜棚，甚至主動將想著開小差的異國逃兵，扭送到意大利師團的軍營裡領賞。
儘管意大利士兵的打仗手藝遠不如他們的老祖宗，古羅馬人，然而如今的意大利人普遍愛好和平，而且性格開朗、熱情奔放，喜歡與人交流。
意大利人與西班牙人打交道的時候，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自己說的話，見麵就是一副笑容可掬的表情，絕沒有法國士兵那種傲慢自大，不可一世的麵孔。所以，意大利人屬於典型的“自來熟”。
儘管意大利師團內部出現了有一百多名逃兵，但另一方麵，該師團人數卻“一不小心”的增加了近3乾人。
那是被西班牙政-府長期通緝的土匪，吃不飽的流民也自帶武器，以輜重部隊的名義，加入到意大利師團，他們想著在與葡萄牙戰爭中大撈特撈一筆，或是在異國他鄉獲取一片屬於自己的土地。
不僅如此，法國、意大利與西班牙三國都是信奉天主教，不過接受了大革-命洗禮的法國士兵很多都變成了無神論者，但意大利的前鋒部隊每到一處，第一件事就是詢問教堂，然後找神甫做懺悔。
也不管這些意大利人屬於虔誠的教徒，還隻是在做做麵子工程，忽悠一下沒見識的鄉下人，但效果卻出奇的好。
正是有了那些鄉村神甫教士的背書與認可，活躍於山地林間，勇於反抗西班牙政-府的農民或是土匪，也勉強接受了這支意大利軍隊從自己領地上經過，而不會主動予以挑釁。
毫無疑問，上述最大的功勞就要歸於意大利師團的指揮官，絮歇。也難怪安德魯反複告誡過霍斯，但凡占領區的一切行政事務，都要交給絮歇來負責，甚至還給這位大學生將軍，授予軍團副司令的一職，方便其行事。
身為司令官的霍斯，在了解到絮歇和他的意大利師團的“超能力”後，也是委以重任，將剛剛攻下的波爾圖，以及隨後打下來的城鎮，統統交給絮歇的步兵師團，還有那支“西班牙輜重隊”打理。
至於山地師和騎兵旅在修整了一夜過後，就繼續向南，向著3百多公裡外的裡斯本方向，一路攻城略地。
整個葡萄牙的地形主要是以山地和丘陵為主，中部與北部為內陸山區，而南部則是連綿起伏的平原。
在得知法國入侵者竟然從北部，而不是東部發動進攻時，葡萄牙攝政王儲若昂六世這才慌了神，趕緊將布防於裡斯本的東麵，埃武拉-莫拉-法魯防線的葡萄牙軍隊中，調出了包括民團在內的2.5萬兵力，緊急向北增援波爾圖。
和以往差不多，葡萄牙軍隊的調動效率非常的糟糕，指揮官桑托斯在埃武拉軍營的集結時間，就整整耗費了4天。
所以，葡萄牙援軍還沒渡過特茹河，抵達對岸的聖塔倫，指揮官桑托斯已從前線的潰兵嘴裡得知，法國人已相繼攻占了波爾圖、阿格達、隆巴爾的可怕事實。
據後續的情報顯示，法軍的前鋒部隊已抵達，並在3小時前攻占了距離聖塔倫要塞不足30公裡的阿爾卡內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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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已，桑托斯隻能下令全軍立刻渡過特茹河，駐防於聖塔倫要塞，希望能借助本地山區、森林與河流的複雜地形，來遲滯法國人的進攻，為舊後的和談創造一個相對有利的條件。
4月5舊淩晨4時，霍斯丟下了他的司令部，提前抵達阿爾卡內納。
借著火炬的光，這位軍團司令官留意到地上的一排排屍體，橫豎堆疊的屍體混雜著士兵、農民和修道士。
進入該城的時候，天還沒有亮。一些喝得醉醺醺的士兵在慘遭劫掠的大街上胡亂遊蕩著。
在教堂廣場上，一團熊熊大火燒著教堂的器物。到處散發出一股惡臭，淩亂的屍體散置在垃圾堆裡和開腸剖肚的戰馬旁。
霍斯似乎聽到有葡萄牙婦女的嘶喊聲，夾雜在法國士兵興奮的歌聲中。不過，當霍斯經過士兵們的旁邊時，他們沒有看見司令官，隻是瘋狂地大吃大喝、強暴婦女、搶劫民宅。
作為指揮官的霍斯並沒有下令阻止，因為這屬於勝利者的福利時刻。再說了，阿爾卡內納城不過是一個沒多少人留意的小地方。
出征之前，安德魯執政官反複強調過一件事，葡萄牙軍團絕對不能在波爾圖和裡斯本兩地胡搞亂搞。
至於其他的，也就無所謂了。而且，即便要嚴肅軍紀，也必須等到明天士兵們酒醒過後，否則很容易遭人背後打冷槍。
教堂裡的房間顯得很肮臟，家具都被破壞了。霍斯不禁搖了搖頭，因為這些都是外麵的兵痞子乾得好事。
此刻，霍斯獨自坐在臟兮兮的床上，感到筋疲力儘，肚子又餓。好在機靈的副官已經為司令官帶來了一些食物酒水，包括幾小塊的烤肉、兩片塗抹有黃油的麵包，以及半瓶酒。
這是副官花了1個金路易，從士兵們手中換來的。不然的話，司令官就隻能啃乾糧，喝涼水了。
就這樣，霍斯在這肮臟難聞、燈光微弱的房間裡吃飽喝足。然後，他還穿著靴子和他那沾滿泥土灰塵的衣服，就倒在墊有乾草的床上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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