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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鬆坐上車子前往榮寶齋這邊，準備存點貨去那邊看看。
這次過去他準備看看能不能多待幾天。
各種功能總得試試才行。
打聽一下，坐上了來前門大街這邊的公交車。
到了地方他沒有著急去，而是在附近逛遊著，因為文物商店不止榮寶齋一個，這條街上有好幾個呢！
“全聚德？”
看到一座古色古香、雕梁畫棟的高大古建築，他停下了腳步。
烤鴨店。
四九城幾乎就沒人不知道這個店的，就像王府井的第一百貨公司一樣有名。
聽說這裡可是接待過不少的大人物。
很多普通老百姓幾乎是一輩子都沒吃過。
砸吧了一下嘴巴，直接走了進去。
沒一會就出來了。
娘的，要肉票。
60年以前隻有肉是收票的，雞鴨魚、罐頭、內臟這些都是不收票的。
後來肉太少，肉票買不到肉，這些東西就開始收肉票了。
慢慢發展成了，這些東西都沒得賣了。
但是他記得當時好像留了幾家高檔的飯店是不收票的，隻是價格很貴而已。
難道二哥說錯了嗎？
隨後也沒有在意，反正自己有肉吃，吃不到就吃不到唄。
徑直的向著前麵走去。
沿途看都不少的老店，賣糕點的，賣衣服鞋帽的。
在一家店鋪門口他停了下來。
瑞福祥？
這是賣衣服的。
四九城以前流傳了一句順口溜：頭頂馬聚源，身穿八大祥，腳踩內聯升，腰揣四大恒。
以前都是給達官貴人做衣服帽子和鞋子的。
能穿這一套的，最差都是有錢人，很多都是給宮裡做衣服的。
至於腰揣四大恒，那是四大有名的錢莊。
解放以後，錢莊肯定是沒有了，但是這些賣衣服的還是在的。
公私合營以後，這些店鋪因為賣的質量好，還是頗受當地小康家庭的青睞，不說整套都穿。
一兩年買上一件，那也是頗有麵子的事情。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打滿補丁的衣服，琢磨著應該給自己置辦一身好看的行頭，專門在城裡的時候穿。
不然老是穿著一身破爛，動不動就買幾百塊錢的東西。
難免惹人注目。
回農村的話自然還是穿他那一套。
舒服就好了，不用好看。
掏出口袋中的五尺布票，這點布票還不夠做一套衣服的。
過兩天讓梁春曉去弄點布票，換一身行頭。
沒著急進去，而是去了前麵的地方。
乾正事要緊。
“古月軒？”
王青鬆站在了門口的位置，看了一眼裡麵，感覺這個應該也是個文物商店。
因為裡麵賣的東西和榮寶齋那邊的差不多。
隻不過這個店鋪很小，隻有一層。
不像榮寶齋那樣高大寬闊的門臉。
好奇的走了進去。
進來以後，基本上和榮寶齋賣的東西差不多，文房四寶，書畫、瓷器，雜項，隻是看著有些寒酸。
數量沒有太多。
不過抱著不走空的心態，他還是打量了起來。
再小，那也比委托商店那裡的東西多，萬一碰到好的東西了呢！
就在他準備看東西的時候，兩個說話的人惹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兩個青中年男子，一個二十出頭，一個三十左右。
身穿新的棉襖，頭戴植絨帽，看上去家庭就不會太差。
隻見年輕一點的看了一下正在挑東西人，在那裡嘀咕著：“元哥，有這個必要嗎？咱們這麼大的廠子去采購，還要送東西啊！”
元哥聽到這話，頭也不抬的說道：“亮子，要不是大姨，這話我都不跟彆人說，你自己琢磨琢磨，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肉聯廠的肉能缺了人6要？
你說的對，咱們這廠子，人家肯定會給點麵子給你一點份額，但是給多少，還不是人家說了算的。
人家紡織廠、蔬菜公司、醬油廠都比咱們有優勢，就咱們廠子那點零部件拿回去也不能吃，不能穿。
他們的廠子之間，最少還能相互調節一下。
人家憑什麼多給伱？
就憑你一張嘴嗎？
再說了，咱們廠子那是你看著大，輕工局底下的大廠子多了去了。”
亮子聽到這話，在那裡琢磨著，像是想明白了一樣。
廠子也要有儘量給員工謀福利的，例如紡織廠有布，醬油廠有醬油，化工廠有肥皂香皂，這都是老百姓平時要用到的東西。
可以相互調配。
但是他們廠子雖然是工業，但都是零部件。
拿出來除了當廢品，沒有其他的選擇，也沒人敢拿這玩意換東西，人家也不缺這點廢品的錢。
隨後輕輕點了點頭：“是哦，但是你乾嘛不去大店，這小店有什麼好東西啊！”
說完，還四下看了看。
聽到這話，元哥歎了口氣；“那能怎麼辦？廠子就給了8塊錢的活動經費，你去買什麼好東西啊？”
隨後不在意的說道：“行了，我都打聽過了，王科長解放前就讀過幾年書，自詡是個文人，就他那字寫的也就跟個初中生練字的水平，你指望他能有多大的眼力見，挑個差不多的就得了。”
“那你乾嘛不挑字畫？不是說文人都喜歡那個嗎？你挑這個，人家自己不會來文物商店看啊？”
元哥手裡拿著一個花瓶，看了一下。
聞言抬頭看了他一眼：“字畫這玩意還真的不能弄，那古董價格高的不得了，近代的人家也不稀罕，一會買個差不多的……”
說到這裡，他附著耳朵在旁邊嘀咕了一句。
聽到這話，亮子抬頭看了一眼店裡，驚訝了一下：“哥，這行嗎？這要是穿幫了，多難看啊！”
“嗨，放心好了，穿幫了，那也不能說是我們乾的啊！”
元哥說完，手裡拿著一個花瓶，然後對著遠處使了個眼色。
隨後拿著東西就去了櫃台。
而亮子則是看了一眼櫃台那邊，悄悄的來到了一個差不多款式的花瓶這邊，悄悄的把上麵的標簽給扣了下來。
放在了兜裡。
這才假裝沒看上，又給放了進去。
“掌櫃的，這個麻煩給我包一下。”
“三塊二。盒子三毛。”
聽到這話，元哥將錢拿了出來：“不要紙盒子，給我一個錦盒，一塊二的那種。”
聽到這話，店員瞅了他一眼。
一陣的無語。
不過沒說什麼，還是給他拿了一個錦盒。
然後將東西給包了進去。
看著剛剛過來的亮子，笑道：“怎麼樣？”
“嘖嘖！！”
亮子看到被錦盒裝著的花瓶，嘖嘖嘴笑道：“哥，用這麼漂亮的盒子裝著，立馬就是不一樣了啊！”
“那是，人靠衣裝馬靠鞍。走吧。”
元哥笑嗬嗬的嘀咕了一句，接過老板開的條子和東西，拿著東西就走了。
王青鬆在旁邊聽著，大概明白了是什麼意思了。
這是送禮。
主要是這家夥在糊弄人啊！
隨後好奇的跟了出來。
隻見這兩個人來到邊上，把瓶子上的標簽撕掉，換上剛剛從彆的瓶子那裡扣下來的那個。
然後又拿筆在上麵把價格給劃掉了。
這是讓人知道是文物商店出來的東西，又不想讓人看到這東西的價格。
真聰明。
不過這也太糊弄人了吧！
隻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拋在了腦子後麵，而是琢磨著兩個人的工作。
外勤采購？
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工作嗎？
這要是能乾這個工作，那多好啊！
不說其他的，光是弄的那些物資就能夠處理掉，廠子的錢和各種票都能截留下來。
不過這其中有很多漏洞需要補。
找到一家還不一定行，至少得兩家，才能完成這操作，不然的話賬對不上。
思緒間，隻見兩個人弄好以後，把東西裝上準備離開了。
王青鬆看著對方準備離開，也就準備回去，畢竟這樣的人在廠子裡是做不了主的。
“啪嗒！”
突然，青年身上一個證件掉落了下來。
隻是兩個人沒有注意到，直接就離開了。
王青鬆見狀走過去，打開看了一下，翻開看看，這是一個工作證。
孫亮
紅星配件廠，旁邊標注了一個括號（第4310廠）。
科室是後勤采購。
連地址都有。
拿著工作證，王青鬆將目光看向了離開的兩個人的背影。
在那裡琢磨著。
此時他想到了兩個事情。
既然對方是采購的，那自己的東西不知道能不能從他們手上過一下？
隻不過這種單位采購，購買的價格都是國家的掛牌價格。
現在豬肉掛牌價格是一塊一毛錢一斤。
肉聯店有賣的。
所謂的不對市場投放，不是說沒有賣的。
隻不過是肉票不再對普通的用戶發放，隻有特需、病人，或者單位獎勵這些特殊群體才能領到一定量的票，去肉聯店那裡買。
處理貨物是一個想法。
這是不讓對方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
還有一種就是自己想辦法進後勤采購科。
不管是哪一種，自己這種情況，跟後勤采購的人打好關係，認識一下沒有任何的壞處。
隻有好處。
想到這裡，將圍脖緊了緊，沒有會文物商店，而是悄悄跟了過去。
反正自己已經點亮了七個燈了，而且八卦鏡裡還有一些存貨，暫時足夠用了。
大不了在那邊少待一段時間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