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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槍避過,翻身至道路旁的樹林之中。
馬匹騰過一步寬的溝渠,蕭成翻身下馬,盯著臉上有三道如蚯蚓一般恐怖傷痕的林白帆皺了皺眉:“為何不在鎮國公身邊守著?”
林白帆指了指自己的臉:“你好歹關心下我!”
蕭成哼了聲:“你又不靠臉活著,再說了,誰能在你臉上連砍三刀,不得不說,嚴夫人這易容的本事倒是越來越不錯了,果然女人最擅長騙人。”
林白帆指著蕭成:“你現在膽量夠大啊,敢腹誹嚴夫人!”
蕭成走上前,一拳打在林白帆胸口:“見到你很高興,但你為何要返回金陵,鎮國公身邊豈不是沒了人護衛?”
林白帆嗬嗬一笑:“老爺要的東西都帶來了嗎?”
蕭成疑惑地看著林白帆。
很不對勁。
林白帆來了,他應該直接去江浦拿文書中討要的東西,然後他與自己留下一個人在江浦,另一個人去山西。
可現在,自己與林白帆都不在山西,這很不尋常。
顧正臣做事向來謹慎周密,不太可能讓自己與林白帆兩個人同時長時間遠離他身邊。
除非——
蕭成想到一種可能,又自顧自搖了搖頭:“到底怎麼回事,鎮國公總不可能也來了吧,山西移民曠日持久,再快也要年底回來。說吧,山西出了什麼事,需要你來到這裡,又為何在這裡攔我而不是去江浦?”
林白帆還了蕭成一拳,拍了拍手。
樹林的草叢微微動了動,一個人從地上冒了出來,將草衣丟下,對蕭成抱了抱拳。
蕭成眯著眼看了看:“這不是水師的人嗎?”
林白帆微微點頭:“他會騎馬繼續向北,在路過鳳陽之後返回。至於你,需要消失一段時日。走吧,老爺要見你。”
“他來江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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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沒有,彆問了,到了地方你自然知道,對了,你也需要換身衣裳,偽裝下。”
鍋鏟不斷翻動,直至土豆金黃。
一碟土豆出鍋,蔥花撒下。
嚴桑桑看著哼著小曲的顧正臣,忍不住笑道:“夫君今日頗是高興啊。”
顧正臣指了指船艙裡堆著的土豆:“有這麼多土豆吃,怎麼能不高興,早知道有的送,就不去偷土豆了……”
嚴桑桑掩笑:“妾身可是聽說了,這次朝廷要在廣東種個一萬六千畝土豆。等到明年春收之後再運到北麵,這樣想想,明年夏日夫君就不愁沒土豆吃了。”
顧正臣將圍裙解下:“土豆、番薯就是要基數大才好普及,不過這還不夠,哪天若是能達到幾百萬畝,才算基本夠了。彆小看了土豆,以後控製雲南、四川、廣西、貴州等地百姓,這可是利器。”
“還有草原,那也是可以種土豆的,咱們總需要控製草原,將那些人全都收拾服帖了才是。好了,算算時辰,差不多也該到了,酒準備好了嗎?”
嚴桑桑莞爾:“自然。”
龍江船廠。
蕭成跟著林白帆,一頭霧水地抱著木板登上船,然後將木板放在甲板上。
門開了。
蕭成看著開門的嚴桑桑,趕忙行禮:“見過嚴夫人。”
嚴桑桑笑道:“飯菜都準備好了,進來坐吧。”
蕭成走了進去,聞道了一股子土豆菜的味道,從過道走到裡麵,看到了一桌各式土豆菜,還有桌旁坐著正在翻看卷宗的顧正臣。
“你不是在山西移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蕭成看到真人,依舊難掩震驚。
兩個人如同老朋友,沒有那麼多寒暄、禮儀。
顧正臣合起卷宗,看著蕭成,平和地說:“江浦背後的人不簡單,趁著山西無大事,我回來看看。當然,除了極少數人知情外,沒有人知道我來到了金陵。現在,你知道了,吃飯吧,吃好飯,有的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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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成坐了下來,依舊不太敢信:“我該不會在夢中吧,前幾日,禦史還彈劾你移民奢靡耗費,如同兒戲,你這就從山西跑到金陵來了?”
顧正臣拍了拍大腿:“匆匆趕來的,差點下馬不能走路。讓你帶的東西都帶來了吧?”
林白帆從後麵走了過來,將背包遞給顧正臣。
顧正臣打開背包看了看,放至一旁道:“彆愣著了,土豆宴都擺上了,吃吧,隻是沒牛肉,也沒有羊駝肉,全素的,將就吃吧。”
蕭成也不客氣:“確實不能有牛肉,死一頭牛不稀罕,可若是趕在土豆豐收的時候死一頭牛,那這事可就稀罕了,說不得會有不少人想到你。”
顧正臣哈哈大笑,這倒是有可能,畢竟整個金陵敢明目張膽吃土豆燉牛肉的就自己一個,至於其他勳貴是不是也這樣乾,那就不清楚了,至少沒誰家吃牛肉吃到一圈人都知道的地步……
老朱讓張煥抗了兩袋子土豆,所以今日的份量很足,彆看沒什麼肉,可蕭成、林白帆吃起來那也是狼吞虎咽。
酒入喉,菜下肚。
蕭成吃飽,一臉滿足:“現在想想,這可是自美洲之後,吃土豆最飽的一次。”
這倒是真的,去年夏收土豆皇帝賞賜下來的並不多,顧家的那點土豆還不夠一群人一頓吃的,蕭成也領了十斤土豆,可那點土豆,也就省著對付幾口,敞開了吃,那也不夠他家吃的……
顧正臣提著背包走至桌案旁,將裡麵的文書、卷宗、書籍等都取出來,擺放好之後坐了下來:“這麼久過去了,淩言一直沒找到淩說信中的垂釣江水之人,你認為是哪裡出了問題?”
蕭成回道:“淩言雖然記不住那人多少容貌特征,但他肯定再見到那人時可以認出,這麼久了還沒有發現,原因可能是這個人在這段時間裡一直沒現身,或是我們運氣不好,總沒遇到這個人。”
一枚銅錢從掌心滑至指尖,最終落在了桌案上。
顧正臣沒說什麼,江浦雖然是個不算大的地方,可人口畢竟不在少數,人家宅在家裡,你就不可能碰上。
這個時候的戶帖也沒畫像,想找個不知姓名的人,太難了。
最主要的是,淩說的信是十幾年前寫的,那個家夥活著沒有都是兩說,淩言在羅根家遇到的送魚之人,也未必就是垂釣江水之人,隻能看運氣,這家夥記性也不是太好,說不出太多細節,即便是畫影圖形了,也沒發揮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