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嚴桑桑走到顧正臣身後,看著消失在雨幕之中的朱元璋,輕聲道:“陛下竟沒有打夫君板子,倒是出乎意料。”
顧正臣瞪了一眼嚴桑桑:“你是多想讓為夫挨板子?”
牽涉到淨罪司,自己又瞞了下來,確實少不了老朱一頓板子,他現在不打,是因為需要自己辦事查案,可不代表後麵不打,鬼知道什麼時候翻個錯,一起算總賬……
三個月啊,很難,畢竟眼下這案子沒什麼大的進展。
顧正臣摸了摸肚子,言道:“先烤幾個土豆對付一下吧,雨停了之後,我們去山裡。”
嚴桑桑有些疑惑:“夫君,我們要留在鐘山嗎?既然要查案,不應該去江浦嗎?那裡有我們可以立足的地方。”
顧正臣搖了搖頭:“淨罪司的人最擅長的就是竊聽、尾隨、偵查,這些人善於偽裝,有的是手段。縱然十多年過去了,可從駝子的死來看,這些人的本事還是不弱。”
“現在還不是出現在江浦的時候,蕭成、方美、申屠敏他們在江浦,估計已經被人看穿了,他們很可能沒了隱蔽性,直接與他們接觸,等同於暴露我已來江浦。”
嚴桑桑蹙眉:“夫君不是要的就是打草驚蛇?”
顧正臣轉過身,從廟後門走了出去:“是要打草驚蛇,可我要驚的是一條蛇,不是一群蛇,所以啊,現在還不是時候。”
林白帆已經生了火,這個天自然沒什麼柴,不過廳房裡有凳子,被林白帆給變通了下,這才讓顧正臣、嚴桑桑吃了一頓飽的。等到第二天前來打掃的人不僅發現少了三把凳子,還看到了一堆灰燼,罵罵咧咧地告知了上官。
上官也不介意,興許是昨日下雨天,夜裡有人留宿,燒火取暖、烘衣裳什麼的,既然沒什麼損失,就這樣吧。
接下來兩日,金陵人再一次聽到了土豆豐收的消息,司馬任領了賞賜的土豆,正準備收拾東西回水師總營繼續訓練,然後收到了入宮的傳話……
六月一日。
一艘蒸汽機大福船緩緩進入龍江船廠,然後停靠到了修繕的船塢之中。
格物學院的蒸汽機維護人員與龍江船廠的一批船匠登上了船,檢查了船隻問題之後,發現隻是蒸汽機故障,船匠便退了回去,一般船匠並不負責蒸汽機內部的維護與修理,隻有格物學院接受過培訓的人才可以負責此事。
舵樓內。
第(1/3)頁
第(2/3)頁
司馬任、周捷、高歡等五十人看著顧正臣,肅然行禮。
沒有聲音,但有禮儀。
事前說了,此地此船不可高聲語。
顧正臣抬了抬手,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微微點頭,直言道:“你們都是我可以信得過的人,所以有些事我就直說了。此番秘密返回金陵,為的隻是一件事:徹查江浦懸案,將暗中的凶手抓出來!”
“這件事很危險,甚至不亞於一次賭上性命的遠航。駝子的死,你們應該都聽說了,他現在是江浦懸案的一部分!所以,在講述接下來的布置之前,我需要確定一下,你們之中有沒有人要離開?”
銳利的目光掃去。
沒有一個人動搖,目光堅定,麵容剛毅。
顧正臣歎道:“這一次行動,很可能沒什麼功勞,反而會遇到不少危險,你們若是現在想走,絕沒有人會怪罪。”
司馬任上前一步,嚴肅地說:“鎮國公,我們這些人跟著你,風裡來雨裡去,什麼危險沒經曆過?再說了,鎮國公明知危險還要去做,我們這些人自然不會退縮,願聽命行事。”
“我等願聽命行事!”
周捷等軍士壓抑著嗓音齊聲喊道。
聲音不大,卻很堅決。
顧正臣滿意地點了點頭,拉過椅子,坐了下來:“陛下命你們配合我調查江浦懸案,並限期兩個月內破案,說實話,我心裡沒底。因為江浦懸案的背後,藏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這股力量來自一個名為淨罪司的神秘公署,淨罪司的過去你們不必了解,你們隻需要知道,開國之後,淨罪司便被解散。十幾年過去了,現在有一個神秘之人,將淨罪司流散在各地的人手網羅了起來,收為己用。”
“你們可以認為他們是檢校之中的佼佼者,也可以認為他們是現如今錦衣衛的前輩。總之,這批人手不簡單,各懷絕技,且善於偽裝、偵查、跟蹤,要與他們鬥,不容易……”
司馬任、周捷等人麵色凝重。
這可都是一些隱秘之事,即將麵對的,還是一些隱秘之人!
第(2/3)頁
第(3/3)頁
不過——
敢與強者過招,才有希望成為強者,甚至是取代強者!
司馬任、周捷等人可還沒封伯爵、侯爵呢,遠著呢,有機會自然想要向上爬。
不敢舍命拚,拿什麼躋身勳貴階層?
顧正臣基本講述了一番,敲了敲桌子,言道:“所以,為了將這群人抓出來,我需要重建另外一套情報班底,也就是你們。接下來我會安排你們新的身份潛藏起來。”
“你們的任務就一樣,盯著明麵上的情報班底,也就是方美、蕭成、申屠敏、關勝寶等人,所有已潛入到江浦的錦衣衛人手!”
司馬任、周捷等人傻眼,盯自己人?
周捷疑惑不已,對顧正臣道:“鎮國公,蕭成、申屠敏等人可是你的貼身護衛,方美那也是跟著一起大遠航過的人,他們應該可信吧?”
司馬任連連點頭。
懷疑方美還說得過去,畢竟這家夥本來就是錦衣衛的人。
可懷疑蕭成、申屠敏那就說不過去了,多少個日日夜夜,都是他們在護衛顧正臣,保全顧正臣。
顧正臣看著司馬任等人,嗬嗬笑了笑,言道:“想什麼呢,他們這些人我自然不需要懷疑,但是,他們的身份很可能不再隱蔽,被人盯上了。我要你們做的,就是盯著他們身後的那批人。”
司馬任拍手:“我明白了,這就是那什麼,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顧正臣想了想,點了下頭:“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也可以認為蕭成、方美他們這些可能已經暴露的人是誘餌,而暗中的人便是魚。而我們——是釣魚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