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如狠狠地瞪了一眼謝瑾瑜,她暗想,怎麼回事?
謝瑾瑜那個鋸嘴悶葫蘆怎麼會陰陽人了?
她要早知道燕紅纓有一個這麼帥氣的外孫,當初就不應該明哲保身。
不然……葉長征哪裡還輪到謝瑾瑜?
陸前進和陳婉如雖說還沒有扯結婚證,但陳婉如都懷了陸前進的孩子,在陸前進的心中,陳婉如那就是自己的婆娘。
“陳婉如,你又不是沒男人,對著彆人的男人發騷做什麼?”
陸前進從拖拉機上站了起來,拉著陳婉如換了一個位置。
經過了這一個小插曲。
從村裡去區裡的一路上,陳婉如都不敢再說一句話。
拖拉機一路抖到了區裡,村支書率先下了車,他對著拖拉機車裡的其他人道:“下午兩點我們回村裡,大家彆忘記時間。”
謝瑾瑜和葉長征等村民下了拖拉機後,村支書則是送著陸前進和陳婉如去了區上醫院。
葉長征和謝瑾瑜先去了區裡的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葉長征是專門來找謝瑾瑜領結婚證,所有的手續自然是一早就準備妥當。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在檢查過葉長征和謝瑾瑜的結婚相關手續,確定沒有問題後,就當場給二人頒發了結婚證。
葉長征接過結婚證小心翼翼放好。
謝瑾瑜則將事先準備好的喜糖遞給了工作人員。
“同誌,謝謝您。”
工作人員接過喜糖,喜笑顏開的說了一句吉祥話。
“祝你們新婚快樂,早生貴子。”
謝瑾瑜神情一怔,她這才反應過來,她今天和葉長征領了結婚證,那豈不是意味著今晚就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謝老師,您在想什麼?”
從民政局出來,謝瑾瑜就一直沉默寡言。
謝瑾瑜回過神,朝葉長征笑了笑,“我在想,你會不會被陳婉如的那句話所影響?”
葉長征停下腳步,看向謝瑾瑜那張凍得微紅的臉龐,輕聲安撫道:“謝老師,過去是我們人生的一部分,我們既已結為夫妻,以後就應當坦誠相待、同舟共濟。”
“您說的對。”謝瑾瑜喜笑顏開道:“我們現在是去供銷社?還是去照相館?”
“先去照相館。”
“好。”
區上隻有一間照相館。
今日又恰逢趕集日,照相館的生意很好。
照相館在街口上,凜冽的寒風吹得謝瑾瑜臉龐紅紅的。
葉長征不動聲色的替謝瑾瑜擋住寒風,直到輪到她們二人照相。
葉長征要回部隊去打隨軍申請,就需要謝瑾瑜和葉長征的結婚照。
照相館的師傅一聽是結婚證,就拿了兩朵紅豔豔的大紅花給二人戴上。
師傅一看謝瑾瑜和葉長征的中間,還能再坐一個人,就提醒道:“二位新人,你們坐近一點。”
謝瑾瑜和葉長征不約而同的同時朝對方靠近了一些。
“對,就這樣。”
快門一按。
謝瑾瑜和葉長征夫妻二人的第一張合照就此定格。
“師傅,請問什麼時候能拿到相片?”
師傅問,“你們急不急?急的話,我中午就給你們洗出來。”
“那就麻煩您了。”
謝瑾瑜又遞給了師傅兩粒大白兔當作喜糖。
從照相館出來,二人去了供銷社。
剛一走到供銷社門口,葉長征餘光看見痞裡痞氣的陸前進,就叫住謝瑾瑜。
“謝老師,你在供銷社等我,我一會來找你。”
謝瑾瑜以為葉長征是去公廁,就點點頭,轉身走進供銷社。
葉長征轉身走進一旁的小巷子裡,他躲在角落裡,直到陸前進抽著煙,吊兒郎當的走過來時,葉長征利落的將路邊一個裝煤的破麻袋一下套到陸前進的頭上。
陸前進眼前陡然一黑,又驚又怒的問道:“誰?”
葉長征一句話沒說。
他隻是掄起拳頭,朝著陸前進的身上砸了過去。
陸前進疼得嗷嗷直叫喚。
葉長征卻是半點沒有心慈手軟。
陸前進和陳婉如想要毀了謝瑾瑜這一事,他牢牢的記在心裡,今天就先討點利息。
剛開始陸前進還能叫喚,葉長征打到後來,陸前進連叫都不敢叫了。
他算是發現,自己叫得越凶,下黑手的那個人打得就越凶。
葉長征估摸陸前進要躺上好一陣兒都不能作妖時,才狠狠踹了陸前進一腳轉身離開小巷。
“葉長征,這裡。”
謝瑾瑜見葉長征去了好一陣兒都沒有回來,怕葉長征是對區裡不熟找不到路。
她剛準備去找找葉長征,葉長征就來了。
謝瑾瑜見葉長征的手套上,有一點點不明顯的血跡,疑惑地問道:“你手怎麼了?”
葉長征絲毫不在意道:“教訓了一個人渣。”
謝瑾瑜湊到葉長征的麵前,擔憂的問道:“沒人看見吧?”
“沒有。”
這寒冬臘月的,大家都在家裡貓著,除了有要事要辦,誰會在街上閒逛?
謝瑾瑜見葉長征沒吃虧,也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一邊走一邊對著葉長征說道:“我剛在供銷社逛了一圈,想扯一些布,自己做幾件棉襖。”
“行。”
葉長征和燕紅纓給了謝瑾瑜許多錢和票。
謝瑾瑜想著要不了幾年,這些肉票、布票什麼的都會作廢,也就沒有扣扣搜搜的省,而是大大方方的花了不少。
毛線、棉布、棉花、肉、鹽、醬油、水果糖、煙、酒。
謝瑾瑜和葉長征將這些東西,一一裝進燕紅纓從村民家裡借來的背簍裡。
“同誌,麻煩你把這個給我拿兩盒。”
葉長征看見放在玻璃櫃裡的雪花膏,想到燕紅纓因為勞作而變得粗糙的手,又想到謝瑾瑜手上的凍瘡,立刻就要了兩盒。
葉長征給買,謝瑾瑜就要。
男人為女人花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她前世可見過不少蠢女人,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最後白白便宜外麵的野女人。
“葉長征,謝謝你送我的雪花膏。”
謝瑾瑜滿臉喜氣的收下葉長征送她的雪花膏,她又神神秘秘的賣了一個關子。
“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
“我很期待。”
謝瑾瑜當著葉長征打開雪花膏,她往自己手上抹了一點,將散發香氣的手伸到葉長征的麵前。
“你聞聞,香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