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也更清楚,姬祁的性格決定了他不可能輕易向任何人或事屈服,這份傲骨,或許正是他最寶貴的財富。
與此同時,在不遠處,有幾位一直在暗中注視著梅蔫蓉的青年才俊。他們目睹了梅蔫蓉親自為姬祁泡茶的情景,眼中不禁閃過一抹嫉妒與憤怒。他們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若非顧忌梅蔫蓉的身份與地位,恐怕早已按捺不住,衝上前去將那張礙眼的茶桌掀翻。
何來善不是躡手躡腳地踏上樓梯,唯恐驚擾了這份寧靜,隨後悄然無聲地坐在姬祁身側,與他共同感受著杯中嫋嫋升起的茶香。他的視線不時地被那位正專注泡茶的女子吸引——梅蔫蓉,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皆散發著難以捉摸的魅力,既嬌豔又高雅,讓何嘗不暗自在心裡為姬祁有這般佳人相伴,能享受她一上午的泡茶服務而感到豔羨。然而,這份寧靜並未完全消除他內心的憂慮。
上樓時,那些才子們麵色陰鬱的情景如同暴風雨前的暗雲,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他不由自主地瞥向姬祁,那張臉依舊如止水般平靜,這讓他既感到寬慰又稍許不安。
“姬祁,我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到時候,你可彆告訴我你對付不了他們。”何嘗不用低沉而又略帶調侃的語氣說道。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直到梅蔫蓉優雅地起身,留下一室的茶香,翩然離去。她的身影剛一消失,幾個身影便急不可耐地衝上樓來,將姬祁團團圍住。
其中一個青年開門見山地說道:“朋友,以後能不能跟她保持距離?”
姬祁微微一笑,眼神中閃爍著幾分戲謔:“為什麼?”
“彆問那麼多,照做就是了。”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姬祁隻是淡淡地回應了一聲“哦”,像是在打發一個無關緊要的請求。
青年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冷哼一聲:“算你懂事,否則,我們絕不會放過你。有些人,可不是你能覬覦的。”
隨著這群人的離去,何嘗不一臉驚愕地看著姬祁:“這就是你的對策?”但緊接著,當梅蔫蓉再次出現在姬祁麵前,而姬祁竟然又要求她泡茶時,何嘗不徹底愣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心中百感交集:“姬祁,你這樣做,分明是在向那些人挑釁!上午才剛剛應付過去,下午你又來這一套,他們怕是要……”
姬祁的舉動無疑是對那些才子們的公然挑釁,他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即便梅蔫蓉正身處此地,他們也已然顧不了那麼多了。
徑直邁向姬祁的身旁,毫不猶豫地落座,眼神犀利地凝視著姬祁,開口問道:“敢問姬祁兄,您是否是姬論大人的手足兄弟?”
姬祁淡淡地瞥了對麵的眾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似乎對他們的言語毫不在意。他繼續悠然自得地品著手中的香茗,茶香嫋嫋升起,與他從容的態度形成了鮮明對比。他仿佛置身於事外,對那些針對他的言語充耳不聞。
“姬祁,你這是何意?!”終於,那些人強壓已久的怒火如火山般爆發。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他們狠狠地拍擊著桌麵,猛地站起身,雙眼圓睜,怒視著姬祁,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姬祁的目光緩緩移向灑落一地的茶水,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但隨即又恢複了冷漠。他輕輕吐出一個字:“滾。”
這簡單而直接的話語,讓在場的梅蔫蓉與何來善都不禁臉色大變。他們萬萬沒想到,姬祁竟會如此毫不留情地拒絕,完全不顧及他們的顏麵。
“好好。”那些人怒極反笑,聲音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他們猛地站起,周身的氣勢洶湧澎湃,引得四周的空氣都為之震顫,風嘯聲隨之而起。
梅蔫蓉見狀,心中一驚,連忙站起身來,試圖平息這場風暴:“定遠,不要衝動。”
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懇求,她深知這些人的背景與實力,一旦動手,後果不堪設想。
“我沒有衝動,”定遠冷哼一聲,眼神中閃爍著憤怒與堅決,“隻是我從未受過如此侮辱。梅蔫蓉小姐,我並非不給你麵子,但此人如此囂張跋扈,若不嚴懲,恐怕日後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沒錯,梅蔫蓉小姐,你也看到了。”其他人紛紛附和,語氣強硬,“並非我們故意找茬,實在是此人太過狂妄。若不給他點顏色瞧瞧,他還真以為自己可以橫行霸道。”
“對於這樣不懂禮數之人,我們必須好好教訓一番。”一人補充道。他的眼神裡充滿了威脅與挑釁,“以免他將來遇到更強大的敵人,到那時,恐怕連性命都保不住。這次,我們不為難他,隻要他願意跪下來磕頭道歉,我們就既往不咎。”
這群所謂的俊才,一個個目光銳利,緊盯著姬祁,仿佛已經將他視為囊中之物,隨時可以任意欺淩。然而,他們卻未曾料到,姬祁並非他們能輕易擺布的角色。
“各位,”梅蔫蓉急切地插話道,“姬祁並無欺辱你們的意思。”
她深知這些人的手段毒辣,一旦姬祁落入他們手中,後果不堪設想。她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懇求與無奈,不明白姬祁為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梅蔫蓉不能眼睜睜看著姬祁被這群人欺淩,她堅定地擋在姬祁麵前,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意:“你們皆是各自領域的精英,才華橫溢,本應秉持君子風範,為何要對姬祁這樣一個後輩下手?”
聽到梅蔫蓉的這番話,原本麵帶微笑的俊才們笑意更濃,心中暗想:梅蔫蓉說話倒是動聽,至少承認了他們的地位。然而,他們很快又心生不悅。畢竟,這群人中不少人對梅蔫蓉心生愛慕,卻都未贏得她的青睞,反而見她整日與姬祁形影不離,怎能不心生嫉妒?
一名俊才站出來,眼神如寒冰般盯著姬祁,說道:“梅蔫蓉小姐,此人出言不遜,侮辱了我們所有人,這筆賬我們不得不算。”周圍的同伴們也紛紛附和,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麵對這緊張的局麵,姬祁隻是淡淡一笑,對梅蔫蓉眨眨眼,示意她退到一旁。“讓他們來吧,我有分寸。”姬祁的話語中帶著輕鬆,仿佛對即將發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梅蔫蓉見狀,怒火中燒。她原以為姬祁會懂她的苦心,至少會表現得稍微謙遜,沒想到他竟還在這裡逞強。
她怒視著姬祁那自信的笑容,大聲喝斥:“姬祁,你什麼時候能成熟一些?難道你認為自己有了幾分實力,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嗎?”
梅蔫蓉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地中回蕩,如驚雷般讓所有人都震驚。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失態的梅蔫蓉,她平日裡總是那麼冷靜高傲,此刻卻如同一隻被激怒的母獅,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
姬祁也被梅蔫蓉的反應嚇了一跳,他看著梅蔫蓉氣得漲紅的臉龐,心中湧起一股愧疚。他聳聳肩,試圖用輕鬆的語氣緩解尷尬:“我想,我雖不能說是天下無敵……但麵對他們,我尚有一戰之力。”
“你……你真是無可救藥了。”梅蔫蓉氣得渾身發抖,怒火仿佛要將她吞噬。她不解地瞪著姬祁,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難道還不明白,自己正麵臨著怎樣的危險嗎?”
梅蔫蓉內心充斥著糾結與鬥爭。她十分了解姬祁那坦率而又稍帶莽撞的個性,時常會為他自己招惹麻煩上身。她內心有過想要狠下心,讓姬祁自己去麵對這一切的念頭,期望通過這次的遭遇,他能學會控製自己的情緒,變得更加老練圓融。然而,每當對上姬祁那雙純潔無瑕的眼眸,她心中的溫柔便如洪流般泛濫,使她無法真正硬下心腸。
於是,就在一群才俊因姬祁的坦率直言心生憤慨,準備給他一次“難忘”的教訓時,梅蔫蓉毅然決然地站在了姬祁的前麵,她的聲音中帶著懇求,請求這群平時自視甚高的才俊們能夠寬恕姬祁這一回。
梅蔫蓉的這一行為,無疑在眾人心中燃起了一股嫉妒的火焰。他們從未見過梅蔫蓉如此為一個人求情,更何況那個人還是他們眼中的“刺兒頭”姬祁。
“這小子如此不懂規矩,我們若不給他點苦頭嘗嘗,他還不知道天高地厚呢。”眾人狠狠地盯著姬祁,眼中滿是挑釁與憤怒,他們似乎已經下定決心,要越過梅蔫蓉,給姬祁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讓他從此離梅蔫蓉遠點。
然而,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即將達到高潮,梅蔫蓉準備再次開口勸阻的時候,原本平靜無波的玄陰湖突然響起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
那聲音如同山河崩塌,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嚇了一跳,紛紛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隻見玄陰湖的中心仿佛遭到了重物撞擊,滔天的水花如狂潮般翻湧而起,直插雲霄。
那些水花在空中交織成一片朦朧的水霧,隨後又似暴雨般傾瀉而下,將整個湖麵籠罩在一片迷茫之中。
“玄陰湖的秘寶現世了。”這些原本還沉浸在嫉妒與憤怒中的才俊們,此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吸引,他們的目光頓時變得炙熱起來,紛紛將注意力轉向了湖心的位置。湖麵上眾多的船隻上,船夫們慌忙地操控著船隻,朝著湖心的方向拚命劃去。那些修為高深莫測的修行者,驟然間拔地而起,猶如脫韁野馬,迅猛無比地朝著湖心疾馳。
“砰……砰……”一連串震耳欲聾的聲響如同雷鳴般在湖心炸響,仿佛有無數顆巨石在同一時刻炸裂開來。
湖泊之水被這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掀起,直衝雲霄,隨後又似銀河倒掛,洶湧澎湃地傾瀉而下,將玄陰湖往日的寧靜與和諧瞬間打破。
一直在船艙內潛心修煉的姬論,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巨變所驚擾。他驀地睜開雙目,眼中精光閃爍。
緊接著,他身形一閃,便淩空而起,朝著湖心飛馳而去。而那些同樣實力超群的才俊們,也不甘落後,紛紛施展出自己的身法絕技,緊隨其後。至於那些修為稍差的,則在各自隨從的引領下,與姬論一行人一同前往。
刹那間,姬祁的目光被一幅攝人心魄的畫麵緊緊牽引——宛如星辰隕落,無數身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自四麵八方向湖心穿梭,他們宛若駕馭著虛空,速度之快,令姬祁瞠目結舌。回想起自己初入靈境之時,伊祁城那高不可攀的姿態,即便是他也難以觸及。
然而,此刻的古老城池,卻因玄陰湖的奇異景象,彙聚了眾多王者以上的強者,其壯觀場麵,遠超出姬祁的預料。
緊接著,天地間回蕩起幾聲震耳欲聾的轟鳴,仿佛連天地都在顫抖。湖水被這股磅礴的力量掀起層層巨浪,即便姬祁等人遠遠地躲在船上,那些洶湧的波浪依舊一次次猛烈地撞擊著船身,使得船身劇烈地搖晃,似乎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
在這轟鳴之後,一個令人驚愕的奇觀驟然顯現。一道絢爛至極的光芒突然從湖中迸發而出,猶如晨曦初現,瞬間照亮了整個天地。
這道光芒直衝雲霄,穩穩地懸停在玄陰湖之上,璀璨奪目,令人無法直視。光芒之中,隱約可見一個神秘器物的輪廓,但其光芒太過耀眼,使得眾人無法窺清其真實麵貌。
然而,每一個人都瞪大了雙眼,緊緊地盯著那霞光中的器物,眼中閃爍著貪婪與渴望。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低聲驚呼:“這便是玄陰湖的至寶嗎?”聲音中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激動與震撼。
梅蔫蓉同樣緊盯著湖心的位置,她的眼中閃爍著熾熱的光芒,顯然對那霞光中的器物誌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