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是這番景象,令姬祁體內的天地元氣宛若遭遇狂風驟雨,其旋轉之勢愈發迅猛,幾近化作一股摧枯拉朽的颶風。
與此同時,在他氣海深淵處紮根的青蓮仿佛也感知到了這股澎湃之力的湧動,開始劇烈地震顫起來,每一次顫動都蕩漾出一圈圈青色的波紋,與周遭的元氣相互共鳴。
那由黑鐵精華凝練而成的泉源,更是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翻騰起層層波濤,帶著一股難以估量的力量,持續不斷地對姬祁的氣海發起衝擊。
在這股力量的助推之下,氣海正以驚人的速率緩緩拓展,而外界的天地元氣則像是尋得了一處宣泄之地,洶湧澎湃地湧入姬祁的體內,不斷填充著新拓展的氣海空間。
流允手中的鞭子一次次揮落,每一次抽擊都蘊含著他對姬祁潛力的深切期許以及一絲難以掩飾的訝異。他本以為,以自己的力量,姬祁早已抵達承受的極限,然而,姬祁卻總能在最為關鍵的時刻,憑借著那股堅韌不拔的意誌力,再次站穩身形,氣息沉穩地承受住他的抽擊。流允的眼中,既有對姬祁頑強精神的欽佩,也有對未知結果的憧憬。
在這樣的極限試煉之下,姬祁全身的竅穴仿佛被熊熊烈火灼燒,疼痛難忍,直至熾熱得似乎要熔解一般。
這些竅穴在力量的不斷衝擊之下,與周圍的經脈漸漸交融,構成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奇妙聯結。若不仔細觀察,幾乎無法分辨出哪些是竅穴,哪些是經脈,它們仿佛已經合為一體,化為了一個龐大的能量傳輸係統。力量在這些竅穴中暢行無阻,毫無阻滯之感,而外界的天地元氣則通過這個係統,瘋狂地湧入姬祁的四肢百骸,滋養著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
在這殘酷抽打與痛苦磨礪的過程中,姬祁的身體正在經曆一場前所未有的蛻變。他的身上布滿了傷痕,有的已然結痂,有的仍舊滲出血絲,看上去觸目驚心,令人不忍目睹。然而,正是這些傷痕,記錄了他從弱小一步步走向強大的艱辛曆程。
流允對姬祁施以了連續三天三夜的無間斷鞭撻,這期間,他的唯一舉動便是揮舞鞭子,再無其他。他既未向姬祁傳授修煉的秘訣,也未給予他絲毫的慰藉與鼓舞,隻是以沉默的姿態,用鞭子作為媒介,推動姬祁在苦楚中掙紮、成長。
姬祁的身軀,已然找不到一塊未受損的肌膚,遍體鱗傷,鞭痕與淤青交織。對於那些不明所以的旁觀者而言,流允的所作所為或許顯得冷酷至極,甚至喪失人性。但在弱水宮的眾人眼中,流允的這番舉動卻顯得彌足珍貴。
因為這套以鞭抽打竅穴的手法,乃是流允自創的獨特輔助修煉之法,他從不輕易示人,唯有那些他認為天賦異稟、值得栽培的弟子,才有可能得到他的傳授。儘管這套鞭法看似殘忍無情,但它卻能夠最大限度地激發修行者的潛能,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取得顯著的進步。然而,能夠承受住這套鞭法考驗的修行者卻是屈指可數。
故而,很少有人知曉,若是能夠將這套鞭法完全承受下來,人的潛能究竟能夠被激發到何種境地。而對於姬祁來說,這既是一次千載難逢的際遇,也是一場關乎生死的嚴峻考驗。
姬祁已經默默承受了流允那無情皮鞭三天的連續鞭撻,每一記都如同刻刀,在他肌膚上鐫刻下深深的印痕,似乎要將他的身心一並摧毀。
流允,這位素以嚴厲聞名於世的導師,已然忘卻了自己究竟實施了多少輪的這等懲罰,他的眼神交織著憤怒與困惑——何以姬祁仍舊屹立不倒?這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怎會如此?”流允再度揚起皮鞭,但這一回,他的動作顯然多了幾分遲疑,因為他那竭儘全力的抽擊,對姬祁而言,似乎隻是無謂之舉。
經過這三日非人的折磨,姬祁的穴道竟變得異常剛強,足以抵禦流允力量的侵襲,就像被一層神秘的屏障所守護。
流允意識到,再繼續下去也隻是白費力氣。他無奈地停下了手中的皮鞭,目光緊緊鎖定在靜坐如鬆的姬祁身上。
姬祁閉目沉思,宛若一尊入定的古佛,周圍被濃厚的天地靈氣所環繞,它們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牽引,源源不斷地湧入姬祁體內,為他提供著澎湃的能量。
目睹此景,流允也嘗試著以自己的修為引導天地元氣,欲助姬祁一臂之力,突破當前的瓶頸。然而,那些元氣在接觸到姬祁的身體後,僅讓他的氣息稍有增強,卻始終無法推動他跨越那道至關重要的界限,邁入玄華境的大門。
允眉頭緊皺,目光如電地審視著姬祁,滿心疑惑。他開始思索,是否是姬祁那與眾不同的體質阻礙了他的蛻變之路?這種體質是否過於強大,以至於即便是如流允這般的高手,也難以將其潛力完全挖掘?
看著姬祁即便曆經三日三夜的殘酷折磨,氣息仍舊沉穩而綿長,流允不禁微微頷首,認為這種可能性極大。
“他究竟修煉的是何種體質鍛煉之法?竟能強悍至此?我如此猛烈的抽打,竟未能激發出他所有的潛能?”流允心中暗自駭然,同時也不禁揣測,姬祁所練的或許是天尊級彆的修煉秘法。
然而,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所推翻。天尊之法往往蘊含著彆具一格的韻味與脈絡,然而,在姬祁的身上,卻尋覓不到絲毫這樣的特征。他的強大好似是與生俱來的天賦,未經任何人為的刻意雕琢。
流允不禁低聲自語,眼中閃爍著思索的火花:“這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他繼續沉思,“想必,他是攝取了某種天地間的珍稀靈物,方能擁有這般驚人的體魄與複原之力。但即便是傳說中的龍血,恐怕也難以達到如此非凡的效果。那麼他究竟攝取了何種珍稀之物呢?”
姬祁靜靜地盤腿坐在岩石上,那岩石正被夕陽的餘暉輕柔撫摸,他的周身仿佛被一層淡淡的金輝籠罩。
時間悄然流逝,直至天邊最後一抹夕陽沉入地平線,夜色如墨般緩緩鋪展。此刻,他才緩緩張開雙眼。
那一刻,他的瞳孔中仿佛有驚雷炸響,一道淩厲至極的精光如電般射出,瞬間照亮四周,卻又在眨眼間消逝,恢複往日的清澈與明亮。
與此同時,姬祁周身那些因長時間修煉和試煉而凝結的血痂,感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紛紛自動脫落。下方那些慘不忍睹、交錯縱橫的傷痕,竟奇跡般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初生嬰兒般白皙細膩、毫無瑕疵的肌膚,散發著淡淡光澤。
感受到體內湧動的澎湃力量,姬祁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喜悅。他手臂輕輕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一旁早已準備好的衣衫拉至身前。隨後,他恭敬地躬身,對流允行禮道:“多謝前輩成全,晚輩感激不儘。”
此刻的姬祁,精氣神達到前所未有的巔峰,修為突飛猛進,直接步入玄古境頂峰,距離那傳說中的玄華境僅有一步之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靈氣在身體中運轉自如,毫無滯留,每一個竅穴都仿佛被徹底打通,暢通無阻。煞氣與靈氣的轉換更是嫻熟至極,仿佛已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這一切皆拜流允所賜。
姬祁深知,自己此刻的變化可謂脫胎換骨,與以往相比,簡直判若兩人。他的眼神更加堅定,氣質更加沉穩,仿佛一夜之間成長了許多。這一切的改變,都離不開流允的悉心教導和無私奉獻。
流允每一鞭子都帶著一股精純至極的精氣沒入姬祁身體,用這股精氣淬煉他的身體、打通他的竅穴,幫助他突破一個又一個瓶頸。經過三天的連續抽打,流允無疑經曆了極大的消耗,但他從未有過任何怨言。
姬祁深知,這樣的訓練即便對流允這樣的強者來說,也極為艱難。他滿懷感激和敬佩地看著流允。
然而,流允隻是輕輕搖頭,臉上露出一絲遺憾:“以我的境界,本應能幫你突破至玄華境,沒想到最終還是未能如願。未能達到玄華境,你與對方的那一戰,恐怕會麵臨不小的壓力。”
姬祁聽後,心中雖有遺憾,但對流允更加感激和敬意。他躬身行禮道:“前輩已經儘力了,晚輩明白。未能突破,是晚輩自身的原因。但請前輩放心,晚輩定會加倍努力修煉,不辜負前輩的期望。”
“該怎麼說呢?”流允的眼眸突然閃爍起光芒,就像捕捉到了什麼微妙的感覺,他直直地看著姬祁,眼神中交織著期待與審視。姬祁自信地笑了:“前輩,未來的某一天,您會理解的。經過此番修煉,我已有足夠的力量去麵對玄華境的強者了。這次的提升,對我來說,意義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