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柊葳同樣滿心不解,對於刀疤皇對姬祁名字的強烈反應感到困惑。她微微側首,目光在姬祁與刀疤皇之間遊移,試圖從他們的對話中尋覓答案。
“你是否聽說過一位名為萬睡元頤的師兄?還有我們的師尊,人稱老瘋子?”刀疤皇的語氣中帶著迫切,他緊盯著姬祁,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似乎在確認某個至關重要的秘密。
姬祁聞言,瞳孔驟縮,心中暗自詫異。他未曾料到,在這偏遠的紅粉域,竟也有人知曉他的背景。看來,他與師兄們的事跡早已跨越地域的鴻溝,成為眾人熱議的話題。
見姬祁反應如此強烈,刀疤皇心中頓時有了數,確信眼前的少年便是傳說中的姬祁。這一刻,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激動,仿佛發現了珍稀的寶藏。畢竟,姬祁的價值,對他而言,與柊葳小姐相比,也毫不遜色。
“這麼說,卜洛山的毀滅也與你們有關?”刀疤皇突然轉變話題,拋出了一個驚人的問題。
此言一出,四周瞬間陷入了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彙聚在姬祁身上。就連柊葳也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地看著姬祁,心中充滿了疑惑與震驚。卜洛山,那可是情域中的一方聖地啊!蘊含著無儘的深邃與潛能,哪能如此輕易地就被摧毀?
“卜洛聖山?”柊葳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聖地所散發的莊嚴氣息,讓她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雖然情域地處偏遠,但卜洛聖山的赫赫威名,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中。
聖地,那是淩駕於凡塵之上的存在,豈是凡夫俗子所能觸及的?然而,此刻她卻聽聞了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消息——那座神聖不可侵犯的卜洛聖山,竟然被與她並肩而行的姬祁給毀了。
柊葳不禁感到一陣恍惚,她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聽覺是否出現了錯覺。
但當她目光轉向姬祁時,隻見他神態自若地挺身而出,嘴角勾勒出一抹泰然自若的微笑。
“你的情報倒是頗為迅速,連紅粉域的悍匪都對情域的事情了如指掌。”
姬祁那斬釘截鐵的肯定回答,像一道閃電劃破了柊葳心中的迷霧。她終於深刻地認識了這位少年。一股難以言喻的震撼湧上她的心頭,她第一次覺得,這位少年的膽子簡直是用金剛之石雕琢的。
聖地,那是多少人心中的禁忌之地,神聖不可侵犯。又有誰敢輕易地去毀滅它呢?然而,姬祁不僅敢想,更敢做。望著姬祁那堅定的眼神,柊葳終於明白了他為何無所畏懼。即便知道她是天宮府的公主,身份尊貴,姬祁也依然敢於與她並肩而行。這份勇氣和決心,讓她既感動又敬佩。對於姬祁來說,權勢、地位、甚至生命,都不過是實現信念的墊腳石。
“紅粉域或許對外界秘密知之甚少,”刀疤皇在空曠的場地中回蕩著聲音,帶著一絲戲謔和貪婪,“但我們這些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的強盜,卻對你的情況了如指掌。你,姬祁,就是一座移動的金山。你的價值,足以讓無數人為之瘋狂。”
他頓了頓,目光在姬祁和柊葳之間遊移:“你或許還不知道,卜洛山的老東西們,甚至願意拿出他們視為珍寶的卜洛聖法來交換你們的性命。這真是天意垂憐,讓我有機會同時麵對你們兩個。姬祁,你的價值,可不比柊葳小姐遜色。”
柊葳聽到刀疤皇的話,哭笑不得。以前,她總覺得自己是眾人眼中的金山,那些貪婪者眼中的肥肉。沒想到如今姬祁也成了眾人爭奪的對象,價值甚至等同於一部卜洛聖法。這不禁讓她對姬祁的身份和背景產生更多好奇和猜測。
姬祁卻不為所動,他冷冷地盯著刀疤皇,聲音中充滿了自信和嘲諷:“你既然知道我敢毀卜洛山,就應該明白,在我那些師兄師傅眼中,你不過是一隻螻蟻。你就不怕死嗎?”
“怕死?”刀疤皇哈哈大笑,他的聲音裡透露出幾分自嘲與無奈:“我當然怕死,有誰不怕呢?若是你那幾位師兄在此,我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但你,儘管也有些能耐,卻依然比我遜色。至於其他人,我連柊葳小姐背後的器宗都不屑一顧,又何懼你這小小的姬祁?”
姬祁毫不畏懼,他緊緊盯著刀疤皇,眼神中閃爍著狡黠:“你未必能殺得了我,反而可能讓我瞅準機會逃跑。屆時,你不僅無法如願以償,還將麵臨無數人的追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刀疤皇的笑容逐漸消失,他注視著姬祁,眼中閃過一抹寒意:“此事你無需掛心,既然我敢在此設伏,便已做好周全部署。你,姬祁,今日插翅難飛。”
稍頓,他的語氣中帶上一絲敬佩:“不過,我得稱讚你的勇氣。竟敢摧毀聖地,還救走柊葳小姐,這樣的膽量與決心,我們實在難以企及。姬祁,你年紀雖輕,卻已有成為一代梟雄的資質。但遺憾的是,你今日遇到了我,注定將命喪我的刀下。”
“隻不過,為了我能夠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強者之位,你,姬祁,必須死。”刀疤皇的吼叫聲中充滿了決絕與瘋狂。他手指在空中急速點動,仿佛在編織著某種古老的咒語。
隨著他每一次的點動,姬祁腳下的土地開始劇烈震顫,仿佛連天地都在為這即將到來的殺戮而顫抖。
突然間,姬祁所站的位置四周,地麵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撕裂。一道道裂縫如同巨龍般蜿蜒而出,伴隨著轟鳴之聲,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尖刀從裂縫中破土而出,它們在空中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這些尖刀迅速組成了一個直徑達到百米的巨大尖刀陣,仿佛一個巨大的牢籠,將姬祁和柊葳牢牢地困在了中心。尖刀陣中的尖刀交織得密不透風,每一把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殺氣,將姬祁完全籠罩在內。
姬祁深吸一口氣,凝聚全身的力量,一拳猛地轟了出去,試圖將這密不透風的尖刀屏障震碎。然而,他的拳頭雖然威力驚人,但在觸碰到那些尖刀的瞬間,卻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根本無法撼動它們分毫。
“哈哈哈。”刀疤皇得意地大笑著,“姬祁,這是我能橫掃荒古的尖刀陣!若非如此,以我的實力又如何能在那強者如林的荒古世界中排名前二?這把尖刀陣,即便是皇者頂峰的強者碰到,也會感到頭疼不已。你們兩人,根本就不可能破開它!困在這陣中,你隻有等死一條路可以走。”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對姬祁的蔑視與殺意。姬祁望著眼前這密不透風的尖刀陣,心中也不禁暗自驚歎。這尖刀陣中確實蘊含著深奧的道與法,其威力之強,超乎他的想象。
“哼,這大陣雖然能困住我,但你卻殺不了我。”姬祁在短暫的驚訝之後,很快恢複了冷靜。他仔細觀察著尖刀陣,發現了一些端倪。這尖刀陣雖然強悍無比,但那些尖刀卻似受到無形束縛,無法主動侵襲他。這意味著,儘管他被困,卻仍有一線生機。
“閣下真是好眼力。”刀疤皇看向姬祁,臉上浮現狡黠的笑容,“你說得沒錯,這尖刀陣我僅掌握半闕,下半闕的攻伐之術尚未習得。但即便如此,也不影響我取你性命。”
刀疤皇的話語中,自信與殺意交織,仿佛姬祁的生死已儘在掌握。姬祁聽後,眉頭微微蹙起。
就在這時,刀疤皇手中突現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紅藍光芒交織,散發出令人心悸的高溫與毀滅性氣息。
“這是我的八品日月器——烈火珠。”刀疤皇緊盯著姬祁,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此珠威力巨大,足以重創皇者之上的強者,殺你們綽綽有餘。”
話音未落,他手指輕彈,那火焰般的珠子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尖刀陣。瞬間,熊熊火焰在陣中蔓延,不斷噴湧,仿佛要吞噬整個陣法。四周溫度驟升,空氣都變得熾熱難耐。
姬祁麵色一變,迅速調動全身力量,凝聚成一道強大的護盾,抵擋著烈火熱浪的衝擊。
“卑鄙無恥。”柊葳見狀,憤怒地大罵一聲。她怒目圓睜,美麗的眸子中滿是憤怒與不甘,死死地盯著刀疤皇。
“柊葳小姐,請放心。我刀疤皇並非粗魯之人,不會輕易取你性命。你這般絕世美豔,留在我身邊,自有我的用意。”刀疤皇的嘴角勾起一抹淫 邪的笑,眼中閃爍著淫穢的光芒,就像野狼窺視著獵物。
“你簡直是癡心妄想。”柊葳怒目圓睜,眼神中充滿了不屈與憤怒,“我柊葳寧死不屈,也不會落入你這惡賊手中,受你侮辱。”
刀疤皇聞言,嘴角的笑意更濃,卻不再言語,他輕輕一揮衣袖,頓時,一股股熱浪如潮水般洶湧而出,攜帶著熊熊燃燒的火焰,直撲姬祁。
姬祁見狀,立刻運起全身力量,形成一道堅實的屏障,試圖抵擋這恐怖的火焰攻擊。然而,當火焰觸碰到屏障時,姬祁的臉色驟變。他深知這八品日月器的威力,絕非等閒之輩所能抵擋。火焰的溫度高得驚人,足以對玄古境強者造成傷害。若非刀疤皇尚未完全發揮其威力,恐怕這火焰的威力還要暴漲數倍。
“這該死的刀疤皇,居然擁有如此珍貴的八品日月器。”姬祁心中暗罵,臉上滿是凝重。他深知八品日月器的珍貴,一些強悍的八品日月器,甚至可以與稍差的天地器相媲美。而眼前的這件日月器,雖然隻會噴火,但火焰的熾熱程度,卻足以令任何人心生畏懼。
此刻,姬祁被困於尖刀陣中,想要避開火焰的攻擊,幾乎是不可能的。他隻能拚儘全力,抵擋著那不斷逼近的火焰。尖刀陣與日月器的配合,簡直無懈可擊,威力無窮。
刀疤皇站在一旁,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前方。他看著那騰騰燃燒的火焰,將空間都烘烤得嗤嗤作響,心中滿是得意與囂張。他深知,自己能夠揚名荒原,並非全靠實力。甚至,他的實力在荒原強者中根本排不到前十。但憑借著這兩件寶物——尖刀陣與八品日月器,他足以讓任何強者心生忌憚。即便是排名第一的強盜團,也對他忌憚三分。
“小子,”刀疤皇眼中閃爍著狠厲與不屑,緊盯著姬祁說,“等我得到卜洛聖法,再加上用柊葳這個美人兒換來的寶貝,我便會隱居山林,潛心修煉。到那時,我必將成為真正的強者。待我出山,豈會再懼怕器宗?想要殺我,簡直是癡人說夢。”
他哈哈大笑,接著又說:“哼,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你這是徒勞無功。就算是皇者之上的強者,落入我這尖刀陣與日月器的聯手攻擊之下,也會丟掉半條命。你還是乖乖認命吧。放心,我會妥善安葬你的。”說完,他的目光又落在姬祁身邊的柊葳身上,眼中滿是熾熱與貪婪,似乎已經預見了自己殺掉姬祁、占有柊葳的美妙生活。
然而,麵對刀疤皇的囂張話語,姬祁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他冷哼一聲道:“是嗎?不過,你恐怕是殺不了我的。”
刀疤皇聞言,剛想開口譏諷,卻突然麵色大變,他驚駭地看著前方……
蔚藍的天穹原本寧靜無垠,卻刹那間被一股神秘力量撕扯,顯露出一條龐然大物——一條古老至極的巨藤,悄無聲息地懸浮於空中,它猶如自遠古洪荒中蘇醒的巨獸,身軀之巨,超乎想象,體表覆蓋著幽黑光澤,透出一種深邃古老、能吞噬光明的恐怖氣息。
這條巨藤以一種難以言喻的姿態纏繞在姬祁周身,每移動分毫,都仿佛在虛空中撕裂開一道道無形的縫隙,釋放出令人靈魂戰栗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