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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九章 脫困與答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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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深處。

蘇淩已經筋疲力儘了,他的內心深處,從來沒有感覺到如此的絕望。

眼看自己就要被那巨大的恐怖漩渦吸進去了,等待他的將是最後的死亡。

他拚命地掙紮,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擺脫困境。

但是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到了。

絕望,必死的絕望。

罷了隨他去吧

若是真的有什麼開天門的傳說,這個詭異而又反常的漩渦,會不會就是通往另一個時空的大門呢?

若不是,那便迎接浩大的死亡吧。

可若是,蘇淩希望,另外一個時空,平安而祥和,自己就再也不用這麼累了。

他緩緩地閉上眼睛,等待著最後命運時刻的降臨。

可是,便在他萬念俱灰的那一刻,他忽地感覺到纏在自己腰間的長鞭,驀地緊繃了一下。

然後開始不斷的緊繃和收縮。

同時,那緊繃和收縮中,傳來一種極其強大的向上拖拽之力。

這是王元阿出手了!

王元阿,你終於出手了!

下一刻,求生的欲望和本能,讓蘇淩原本精疲力竭的身體,爆發出了無儘的潛能和力量。

不能坐以待斃,更不能放棄。

蘇淩,不能葬身在這樣汙穢的血池之中,因為,你不屬於這裡!

蘇淩目光終於再次堅定起來。

他狠狠地抓住自上而下伸出的長鞭,死死的,絲毫不鬆手,然後整個人拚命地催動殘存的內息,開始抵抗來自下方那巨大漩渦的吸力。

僵持,很長時間的僵持。

一個是向上拉扯的力,一個是向下拖拽的力。

蘇淩隻覺得自己就像是拔河時被雙方死死拽住的那根繩子,雙方都在拚命地將自己往自己的方向拉拽著,直到將自己扯成碎片。

不能這樣了,再這樣下去,就算可以與漩渦致命的吸力相持,自己也會被撕扯碎的,得想個辦法。

對!拔河的繩子是沒有意識的,它不能選擇主宰自己的命運,但我是人,我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

那麼,就拚儘一切,全力向上吧!

放手一搏,就是現在!

蘇淩鼓足最後的力量,牙關緊咬,整個人刹那間化作一道流光,朝著上方直衝而去。

那漩渦似乎不甘心到手的獵物就此掙脫了,洶湧、翻滾、旋轉、嘶吼,竟是仿佛有靈性一般,變得更為的狂暴起來。

但是勞資想走,誰也攔不住!

流光,就如掙脫了桎梏的枷鎖一般,向上死命地衝著。

再見了!牢籠!

蘇淩的身體,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借力使力之下。

自己的身體終於動了,向上,一丈,兩丈

終於,蘇淩看見自己離著那可怖而巨大的漩渦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下一刻,他終於掙脫了那可怖的拖拽束縛,朝著水麵之上直衝而去。

當蘇淩極速向上的時候,他緩緩地回頭,看著那巨大的漩渦越來越遠,最終消失不見。

眼前的所有的景象,都開始變得迅速的倒退。

黑色的流水,漸漸的血紅色的血水,然後漸漸的有了光線。

蘇淩明白,自己離著水麵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轟——」的一聲。

一道巨大的血水浪潮直衝半空,然後紛紛揚揚的灑在血池之上,開出點點血色之花。

一道殘影,蘇淩落在血池岸邊。

甫一落下,便再也支撐不住了,整個人仰麵倒在地上,胸口一起一伏,呼呼直喘。

王元阿這才趕緊收斂了內息,將長鞭收回。

他的額頭竟不知何時也滲出了細細的汗珠。

「小子你」王元阿剛想問問蘇淩在血池深處到底發生了什麼,卻見他那個模樣,隻得作罷,耐著性子坐到一旁,恢複體力。

半晌,王元阿睜開眼睛,朝蘇淩看去,卻見他一臉蒼白,麵無人色,神情呆滯,就好像丟了魂一樣。

他這才眉頭微蹙,沉聲道:「小子方才你在血池下麵,遇到了什麼?到底有什麼危險」

蘇淩一語皆無,仍舊那樣躺著,神情呆滯。

「你蘇淩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像丟了魂似得」王元阿眉頭皺的更緊了。

「啊」蘇淩終於長長一歎,仿佛卸下了千斤重負。

這才似回了魂一般,瞥了一眼王元阿,似審視一般盯著他道:「王元阿血池下麵,到底有什麼異常之處你難道不清楚,不明白麼?」

王元阿一頭霧水,哼了一聲道:「我又沒下去過,我哪裡知道小子,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啊!」

「王元阿,我還在想你怎麼會那麼好心,幫助我破壞蒙肇的血池原來一切都是讓我對你掉以輕心好麻痹小爺,小爺也不負你所望,被你糊弄了,然後就潛入血池了王元阿,小爺差點沒死了這筆賬,咱們是不是要好好算一算!」蘇淩神情一冷,咬牙切齒道。

「哼!」王元阿冷哼一聲,不緊不慢道:「算賬?好啊蘇淩,現在你起身都費勁,你拿什麼跟我算賬?你小子是不是喝血水喝多了,忘乎所以起來了?還沒有人敢跟無上宗師這樣說話的!不要以為,我給你師尊軒轅鬼穀麵子,就可以對你的放肆一忍再忍!」

「彆特麼的裝無辜,裝什麼都不知道,王元阿,你對這血池的來曆說的頭頭是道,你特麼的真不知道著血池下麵有什麼古怪?」蘇淩怒罵道。

「你簡直豈有此理這血池的來曆是古籍上有的,我自然知道,但是又沒有記載血池裡麵有什麼我不會水,又下不去,上哪裡知道啊,蘇淩動動你的腦子」王元阿嗔道。

「扯犢子!你要是真不知道,你剛才在我下水之前還說什麼萬一有什麼危險,我當你是好心,就纏了那長鞭,可是小爺都特麼的差點死了,你特麼的才有反應你都不知道小爺在水下轟了多少拳吧,你是眼瞎還是耳朵聾了啊!」蘇淩破口大罵道。

王元阿也被蘇淩罵激了,霍然站起道:「我若不是有求於你,豈能這樣幫你你還以為我要殺你?實話告訴你猴崽子,我要是想殺你,隨時可以,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能讓你見閻王!」

蘇淩眼珠轉了轉,分析了一下王元阿說的話,又看他火冒三丈的神情,覺得王元阿似乎沒有說假話,這才稍微平複了一下心緒,不冷不熱道:「行了但願你對水下一無所知吧,隻是我差點死了,罵幾句出出氣,總可以吧」

「你小子這筆賬我可記下了,到時候一並向軒轅老鬼討還!」王元阿這才忿忿地哼了一聲。

兩個人半晌都沒有說話。

蘇淩調息了半晌又道:「哎,是你說的,今日那個蒙肇要集合所有的女弟子進入血池的,咱

們折騰了這許久,為何不見他來啊?不會是換地方了吧」

王元阿搖搖頭道:「不清楚但絕對不會換地方,因為隻有這裡他才能修煉,其他的地方他沒辦法修煉的也許,蒙肇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也說不定現在咱們的事情沒辦完,辦完之後,出去看一眼就明白了」

王元阿所料不差,這一夜,正是蒙肇所謂的大婚之夜,如今,正在陰陽大殿被牽晁和韓驚戈纏著,所以集合女弟子入血池的事情,隻能延後了。

當然,這些事情,蘇淩和王元阿不得而知。

蘇淩撇了撇嘴道:「還辦事呢?要去你去我可再也不下去了」

「小子,你這是怕了,莫不是那血池下麵有什麼異獸不成?」王元阿疑惑道。

「我就是怕了,怎麼滴吧為了一個交易搭上我的性命我可是血虧就按你說的,有異獸所以我不下去了怎樣」蘇淩一臉你奈我何的神色。

「真有異獸?」王元阿一臉的吃驚。

「怎麼,你也怕了?」蘇淩瞥了一眼王元阿道。

「那你現在下血池去」王元阿不假思索的接話道。

蘇淩差點沒被這句話噎死,一翻白眼道:「你是不是上年紀了,耳背,我說了有異獸,你還讓我下去,我傻啊,下去找死呢?」

王元阿搖了搖頭道:「不異獸便是異寶,蘇淩就如當年飛蛇穀裡那個虺蛇一樣,隻要將異獸殺了,它的皮毛和身體,甚至內臟都有可能就是天地靈寶」

「切,你想要異寶,你去殺異獸啊讓我下去乾嘛?」蘇淩嘁了一聲道。

「我自然要殺那異獸,但是我不會水啊再說了這血池隻是剛被你破壞,現在那陰寒之氣還沒有徹底消失,我可沒辦法下去啊你下去,看見異獸,不要與它糾纏,我還把你拉上來,你隻要把那異獸引出水麵,剩下的交給我就成你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王元阿道。

「哎你這樣說,我還倒真希望那血池下麵有異獸隻是可惜,根本沒有什麼異獸我瞎說的」蘇淩搖頭晃腦道。

「你小子,那你滿口胡謅既然沒有異獸,你為何如此狼狽,還說什麼差點就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王元阿瞪著蘇淩道。

「額雖然說沒有異獸,但是那血池之下,比有異獸還要凶險啊實話告訴你剛開始下潛的時候,一切順利,視線也湊合,十分安靜,水波不興的我都差點睡著了」

蘇淩頓了頓又道:「可是,也不知我下潛了多深,忽然那好好的水下,準確說是我腳下正下方的水,忽地便出現了漩渦,最開始隻是很小的漩渦,雖然有點吸力,倒也無所謂,可是刹那之間,那漩渦就迅速擴大,後來整個下麵全部都是那個巨大的漩渦,然後那漩渦巨大的吸力,就像枷鎖一樣將我縛住,我拚儘全力,直到內息耗儘,也掙脫不了,我使勁地晃繩子你是不是太無聊了,在岸上睡著了,一點反應都沒有我隻得奮力出拳轟擊流水眼看我就要吹燈拔蠟了,才感應到你出手,我才拚了命的掙脫了,這才有命回到這裡」

王元阿邊聽邊想,蘇淩應該沒有瞎說,他在拉蘇淩上來的時候,也的確感受到了那股強大的拖拽吸力,若不是自己催動了大半

的內息,怕是根本救不了蘇淩上來,還有,他看到血池表麵的小波浪和隱約的轟轟聲,就是蘇淩轟擊流水造成的。

王元阿這才淡淡道:「這可不是我袖手旁觀,故意讓你吃苦頭啊小子,你應該就快接近血池最深處了所以,你想想,你下潛了這麼久,這離著岸上的距離得有多遠啊,幸虧我的長鞭夠長要不然真就不夠了所以你晃動長鞭,我也隻是隱隱的感受到了,但我最初以為是水流波動,直到看到水花翻湧,才意識到的確是你有危險,這才救你」

蘇淩聞言,暗暗思忖,看來王元阿說的是實情,自己是又誤會他了。

他這才唱了個喏道:「行吧,那再謝你一回」

王元阿卻盯著他,忽的沉沉出言道:「小子你恢複的如何了,要是差不多了,現在下去,繼續」

未等王元阿說完,蘇淩的頭已經搖的跟撥浪鼓差不多了,連連擺手拒絕道:「不下去了再下去怕是沒這麼好的命運了王元阿,不是我蘇淩不幫你啊,實在是無能為力你另請高明,另請高明吧啊」

王元阿聞聽此言,眼眉就是一立,冷冷道:「蘇淩!你要言而無信不成?」

「不是王元阿,你能不能搞搞清楚啊不是我蘇淩言而無信而是這特麼的我搞不定啊我下去什麼也辦不成,還得死那裡這交易也沒說附贈地府一日遊,還沒回程票的啊不乾!說什麼也不乾!」蘇淩嘟嘟囔囔道。

「你真的不願下去了?你可想清楚了」王元阿眼中的冷意越來越濃。

「這有什麼好想的,我可不能拿生命開玩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蘇淩堅決道。

「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說著,王元阿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

「王元阿,你不用威脅我你還真不如把我殺了得好這樣也比掉進漩渦,渣都不剩的強再說,你殺了我也沒用啊,你照樣下不去不是,你那石匣子也再也沒有人幫你取了啊所以呐,想殺,動手啊」蘇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道。

「你蘇淩!現在隻有你能下去幫我取那石匣子,你必須立刻下血池!沒得商量!」王元阿沉聲道。

「王元阿你乾嘛啊不就是一個石匣子麼,裡麵裝的都是些破紙,又不是什麼金銀財寶,誰稀罕啊再說,裡麵真就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你放心,能進入這血池安然無恙的人,怕是還未出世呢既然沒人能下去,你也不用怕這秘密暴露啊何必非要將石匣子得到手裡你才安心呢」蘇淩皺眉道。

「你不懂,蕭元徹什麼人他要是想找奇人異人,可是不用費什麼力氣的所以,那石匣子必須拿到,永絕後患!趕緊下去」王元阿怒道。

「霧草!小爺的腿在小爺身上長著,小爺說不下去,就不下去,也沒得商量!」蘇淩也是激了,絲毫不退讓。

「蘇淩莫要逼我!」

「你搞清楚你現在是在逼我」蘇淩指著自己的鼻子嚷道。

王元阿終究是無奈,真的殺了他,自己可真玩不轉,可是不殺他,他也不願意替自己下血池啊。

王元阿一時之間,左右為難。

「蘇淩你說,有什麼辦法或者條件,你願意再入血池?」王元阿實在沒有辦法,見硬的不行,這才又換了商量的口氣道。

蘇淩轉了轉眼珠,嘟嘟囔囔的說道:「除非除非有彆的方法,可以不經過這什麼狗屁漩渦,直接到達血池最深底部否則,我死都不下去!!」

「彆的方法讓我想想想一想」王元阿說罷,開始沉思起來。

這可不是說想就能想出來的,蘇淩懶得動腦子,反正這是王元阿自己得事情,自己何必費心思呢。

他趁著這個機會,盤膝打坐,恢複自己的內息。

九轉還神丹的確十分神奇,直到現在藥效還未散去,調息了許久,蘇淩終於覺得內息恢複了七七八八,自己疲累的身體也好了許多。

他這才睜一隻眼瞄一隻眼,偷偷的看向王元阿。

卻見他仍舊低頭苦苦沉思,似乎依舊一籌莫展。

那就讓你這老小子多死些腦細胞吧,這麼大年紀了,動動腦子也是好事,多動腦,預防老年癡呆嘛

百無聊賴之際,蘇淩眼睛來回踅摸,瞅瞅這裡,瞅瞅那裡,權當打發時辰,反正自己現在也走不了,就是能走,那王元阿也不會放自己離開。

就在蘇淩左看右看之時,他不經意的眼神落在了那血池正中央,吊在半空的籠子上。

然後,他不由得心中一動,死死地盯著那籠子。

「小子你也想一想辦法,彆亂看一通的想不出來辦法,咱們誰都彆想離開!」王元阿半威脅的說道。

卻見蘇淩並未回應。

他有些氣惱的朝蘇淩看去。

卻見他正死死的盯著那血池中央半空的籠子,眼睛一閃一閃的,似乎有光。

王元阿心中一動,疾道:「小子你是不是想到辦法了!」

蘇淩做了個噤聲的姿勢,低聲道:「彆吵再吵我可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王元阿趕緊閉口不言,卻是一直盯著蘇淩不放。

等了一陣,蘇淩驀地一臉喜色,大聲喊了起來道:「我想到了終於想到了哈哈哈!我真特麼的是個天才!」

王元阿也是心頭一振,疾道:「小子快說你想到了什麼辦法!」

蘇淩瞥了一眼王元阿,沒好氣道:「剛才是誰嚷嚷著要殺我的?」

「我」

蘇淩這才擺了擺手道:「拉倒,長史肚裡能撐船就不跟你計較了王元阿,我來問你那籠子作何用處啊?」

「自然是蒙肇練功所用啊,他靠著籠子,直接進入血池的中心啊」王元阿有些不明所以道。

「對啊那我再問你我大膽一猜啊,你想要的那個石匣子,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蕭箋舒跟蒙肇之間的秘密吧那名單上的名字我雖不知道都是誰,但肯定有蕭箋舒還有那秘密信箋,八成也有很多是蒙肇和蕭箋舒之間的書信否則,也不會勞您大駕親自來取了石匣子,毀了裡麵的東西畢竟您是蕭箋舒的師父嘛自然要幫這個忙的,對不對」蘇淩說著,朝著王元阿狡黠一笑。

王元阿心中一凜,頓時對蘇淩起了殺機,緩緩抬頭盯著蘇淩,一字一頓道:「小子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

既然這些東西跟蕭箋舒有關,也跟蒙肇有關,蒙肇也是不希望這些東西被他人發現的所以,要藏這個石匣子,肯定自己動手最放心」

說到這裡,蘇淩玩味兒似得朝王元阿一笑。

王元阿頓時想起了什麼,驀地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蒙肇親自進入這血池最深處,藏好了這石匣子」

蘇淩點了點頭,笑道:「既然蒙肇能親自下潛這血池的最深處,還藏了那石匣子最後還安然無恙那麼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嘶」王元阿倒吸了一口氣。

蘇淩一指那血池中央上方道:「要想知道蒙肇是如何做到的答案就在這個籠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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