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靈散?這什麼玩意兒,不過聽起來名字挺牛逼的”浮沉子也不知道什麼是沸靈散,隻隨口嘟嘟囔囔道。
“嗬嗬此藥的確神妙,它的妙處你還沒有真的見識過呢”那老叫花子說罷,忽的看了浮沉子一眼半真半假道:“猴崽子,我看你倒也機靈,不如你跟著老叫花子四處雲遊,我傳你醫術如何啊?”
浮沉子連忙擺手,一臉的拒絕道:“還是彆了,你是個叫花子,饑一頓飽一頓的,道爺才不要過這樣的日子道爺還是繼續當道士的好!”
那老叫花子聞言,也不勉強,淡淡道:“也罷,也不是任誰都能做老叫花子的徒弟的行了,既然咱們都出來了,那就此分彆,浮沉子啊,你好自為之,老叫花子走也!”
說著,那老叫花子邁步就要離開。
浮沉子卻一把將他拽住道:“哎,先等等方才你還答應過道爺,要給蘇淩他們解蟲蠱呢,這會兒出來了,你這話就不算數了麼?”
老叫花子看了他一眼,點點頭道:“也罷,既然答應你了,老叫花子自然要說到做到這樣吧,明日三更之後,你帶著蘇淩和那個女娘,來這西郊外五裡,那裡有個廢棄的義莊,我在那裡等你們記住了,過時不候啊”
浮沉子聞言,翻翻眼睛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他們中的是靈犀蠱,那玩意隻要他們離開陰陽教,那陰陽教主蒙肇便可以通過靈犀蠱感知他們的位置”
老叫花子白了他一眼道:“這個老叫花子管不著難不成讓我老人家跟著你進陰陽教麼?老叫花子還想多活幾年呢反正地方呢,已經告知你了,你怎麼帶他們來,那是你的事情”
“我特麼”浮沉子為難的嘬了嘬牙花,暗想,反正那靈犀蠱隻是能夠向蒙肇通報蘇淩他們的大致方位,乾脆明日就直接跟蒙肇明說,帶著蘇淩他們去天門關溜達溜達,由頭呢,就是陰陽教的飯食不好吃,帶他們出來吃頓好的
浮沉子打定主意,這才點了點頭道:“那行吧,不過你可確定到時你在那裡,彆我們去了,你不在敢戲耍道爺,道爺可跟你沒完!”
老叫花子一笑道:“自然不會你放心便是!”
言罷,他邁步離開,走了幾步,忽地回頭對浮沉子道:“老叫花子臨走時,要提醒你一句,那守將府十分危險,你小子最好安分的現在就回陰陽教,可不要再想著會守將府胡鬨,否則你大禍臨頭,可沒人再救你!”
“知道了,知道了囉嗦!道爺又不傻,指定不去!”浮沉子不耐煩的擺擺手道。
那老叫花子這才點了點頭,三晃兩晃,消失在夜幕之中。
等那老叫花子走的沒了影子,浮沉子朝樹下一頓,雙手托腮,不住的盤算起來。
守將府今日守備鬆懈,又聽那個老叫花子將守將呂鄺似乎這一年多來,行事反常,好像換了個人一般,這裡麵定然有什麼隱情。
再者,這天門關那個天殺的采花大盜到底是誰,害的道爺差點背了鍋,這口氣可是咽不下去的。
反正離著兩日的期限還有一日,道爺就這樣蔫了吧唧的回去?
回去個大頭鬼啊,如此良機,不再去一趟守將府溜達溜達,豈是道爺的風格?
想到這裡,浮沉子站起身來,決定即刻返回守將府,再溜達一圈。
隻是那老叫花子臨走前的告誡,言猶在耳。
這老叫花子有些門道,那嘴跟開過光差不多少,說的事情也悉數應驗了,萬一此去真的有什麼危險
浮沉子有些左右為難,最後心一橫,暗道,道爺小名也是兩仙塢二仙之一,何時如此窩囊了。
不讓道爺回去,道爺偏要殺個回馬槍不可!
想罷,浮沉子催動身形,朝著守將府原路疾行而去。
天門關守將——呂府。
呂府仍舊一片寂靜,整個府宅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看來浮沉子和那老叫花子越獄的事情,還沒有人發覺。
這呂府算得上整個天門關最寬大闊綽的府宅了。
整個呂府共三道院子,每個院子之間皆有月亮門洞相連,分為前廳、中廳和後廳。
前廳乃是呂鄺公務之地,中廳乃是呂鄺待客之地,後廳便是內宅,家眷和呂鄺的寢房皆在那裡。
後廳再往後,是一處角門,穿過角門便是守將府獨立的區域,死牢的所在。
如今無論何處,皆沒有燈光,想必裡麵的人早已沉沉睡去了。
後廳的左側,有一處金頂黑白樓體的閣樓,是整個呂府最高的建築,足足有四層。
那裡便是呂鄺最長待的地方——丹閣。
與丹閣相對的另一側最遠出,有一處兩層的紅木小樓,看起來是一座閨樓,當是住的女眷。
不知何時,那閨樓的窗欞紙隱隱的透出一絲亮光,忽閃了幾下,隨即光芒暈染,灑在窗外的三尺見方的範圍。
這閨樓內應該是有人在半夜之中醒來,點亮了蠟燭。
閨樓內。
裝飾精致,窗台上擺著幾件綠植,裡麵種著一些花花草草,卻因為隆冬季節,幾乎都隻是光禿禿的,沒有一點綠意生機,隻是最中間的一個盆中,隨意地栽種著幾枝紅梅,點點如血,冬日盛放,幽香陣陣。
對著窗子的另一邊,是一處不算太大的楠木床,其上織錦幔帳,皆是女娘所喜歡的顏色。
再往裡麵,一張小圓桌,桌角微微上彎,顯得也頗為精致玲瓏,其上青花茶卮,銅爐一盞,上麵還有一銀質雕花的茶壺,雕的也是梅花。
隻是銅爐熄滅,銀壺之中的茶水早涼。
再往裡麵,便是一處四扇的屏風,將這閨房內室隔成了兩間。那屏風內,卻有渺渺檀香,不斷地飄蕩彌漫出來。
一個著了一身淺藍色小襖的女娘,正虔誠的跪在一個蒲團之上,麵前是一處佛龕,供的是慈航大士。
那女娘背對著窗戶,看不見麵容,一頭烏發散在背後,頭頂用一根玉簪彆著,顯得十分的慵懶隨意。
她盈盈的跪在蒲團之上,一雙玉手正撥弄著一串玉佛珠,嘴裡念念有詞,虔誠的頌著不知哪一篇佛經,聲音雖然聽不清楚,但依舊可以感覺婉轉低訴,一詠一歎,頗為悅耳動聽。
那女娘雖然跪坐在蒲團上,但卻看得出,身姿曼妙而纖細,纖腰楚楚嗎,盈盈一握,腰間係了藍白兩色的絲絛。
簡單的修飾,卻顯的淡雅恬靜,彆有一番嫣然素雅。
那女娘一邊吟誦著佛經,手上的佛珠也隨著她聲音的快慢,緩緩的變化著速度,時快時慢。
看得出來她十分的虔誠,吟誦的聲音也極為的鄭重。
她就那般吟誦著,仿佛進入了一種物我兩忘的境界。
就在這女娘專心致誌的吟誦佛經之時。
一道玄色的身影緩緩的,無聲無息的飄落在窗前,那身影顯得十分小心翼翼,悄悄的點破窗欞紙,朝著屋中窺探。
那女娘本就專注的吟誦佛經,加上背對著窗戶,根本沒有一絲的覺察。
那身影自不必說,正是去而複返的浮沉子。
浮沉子夾著十二分小心,從原來出去的後牆翻進守將府,見守將府內一片漆黑,他漫無目的的溜達了一陣,正想著去丹閣溜達一圈,看看那呂鄺在不在那裡。
卻未曾想丹閣對麵的閨樓竟然有了亮光,他便順著亮光神不知鬼不覺的上了閨樓,點破窗欞紙朝屋中窺探。
聽牆根的毛病又發作了,乾這事,浮沉子是內行。
浮沉子屏息凝神,朝著屋中窺探,一眼便斷定,這裡該是呂鄺的獨生女兒的閨房。
浮沉子早就聽人說過,這呂鄺的夫人,在生產時便因難產而死,隻留下了一個千金小姐。那呂鄺對這個女兒卻是十分的寵愛,考慮到若是續弦在娶,後母會對自己得女兒不好,便一直都未曾續弦。
如今呂鄺年過五十,自己的女兒也將近二十歲的年紀了。
早已到了出閣的年歲,那遠近的媒人踢破了門檻來保媒。其中不乏大門大戶,名門望族家的公子哥。
隻是這女娘平素被父親視為掌上明珠,而且眼力甚高,卻是一個也瞧不上,於是終身大事一直耽誤到現在。
不過,天門關百姓皆有言,呂鄺這個當父親的雖然這一年多性情大變,做了不少壞事,皆因醉心於陰陽神道。
可是這個女兒卻賢良淑德,性子溫柔如水,更是做些力所能及的接濟窮苦人家的事情,卻是個好名聲。
隻是畢竟是個女兒身,很少拋頭露麵,總在守將府自己的閨樓中,深居淺出。
然而,這女娘得名姓,浮沉子卻忘了打聽。
畢竟浮沉子關注的是她爹呂鄺,對於這女娘,浮沉子自然沒有多少興趣。
不過,今日浮沉子卻覺得果真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呂鄺家的千金小姐竟然信佛。
這可好,女兒信佛,老爹信歪門邪道的神教。真是一對好父女。
浮沉子一邊在窗外偷窺,一邊暗暗的想著。
卻見那呂家小姐背對窗子,口中虔誠的吟誦了數遍佛經,這才喃喃道:“隻願慈航大士,大發慈悲,一則保佑天門關安然度過此次危機,這樣滿關的百姓也可免受戰爭屠戮之禍,天門關可永續安穩繁榮;二則保佑爹爹身體康健,莫要被那陰陽教迷惑,早日尋回本心;三則保佑我們全家平平安安”
言罷,她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裝,從佛龕上拿出三炷香點燃,虔誠的插在佛龕正中的香爐之上,又禱告了一番。
這才又跪在蒲團之上,低垂著螓首,久久不語。
浮沉子看在眼裡,驀地覺得這女娘不知為何,竟給人一種淒愴和無奈,那跪坐在蒲團上的身影,竟顯得莫名的楚楚可憐。
善了個哉的,莫要因為這樣一個八杆子打不著的女娘,亂了道爺的道心啊。
浮沉子心中暗想,這位千金,你所求的事情也忒多了些,怕是大慈大悲的慈航大士,還你的願有些累,八成你所求無法靈驗啊。
那女娘又呆呆的坐在蒲團上了許久,這才沉沉一歎,似乎有些顧影自憐。
半晌方低低喚道:“翠珠你進來”
浮沉子一個激靈,趕緊朝一旁暗影處躲了躲。
卻見閨樓的一樓,燈光亮起,片刻之後,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娘,披了一件厚襖,提了一盞紅燈籠,緩緩的上得閨樓,來到門前,輕輕叩了叩門道:“小姐,這般時辰,離著天亮還早呢,你怎麼就醒了呢?”
“進來罷我心中有事,著實難以安睡,你進來陪我說說話”裡麵傳來呂小姐的聲音。
那丫鬟翠珠這才輕輕地推了房門進去,見自家小姐正跪坐在蒲團上,趕緊走了過去道:“小姐,如此心誠為老爺祈福老爺若是知道,定然欣慰”
她走過去,將那小姐攙起,忽的慌道:“小姐您您怎麼哭了”
那小姐不聽還好,聞聽此言,竟嗚嗚啜泣起來。
丫鬟翠珠趕緊將她攬住,輕輕的拍打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那小姐一直背對著浮沉子,浮沉子怎麼調換角度也看不到她的麵容。
隻是這樣一來,浮沉子隻覺得實在無趣,大半夜的自己放覺不睡,偷窺一個未出閣的女娘哭哭啼啼的,不知道的,真就以為自己是那個采花大盜呢。
想到這裡,浮沉子抬腳剛想溜之乎,卻驀地聽那小姐止了悲聲,歎了口氣道:“我今日聽聞,那劉通在他兄弟的舉報下,抓了為禍多日的采花大盜是麼?”
翠珠扶了那小姐坐了,不巧的是,那女娘已然後背朝著浮沉子。隻是浮沉子驀地聽到這小姐說起采花大盜的事情,原本想走,卻停在原地,看來還是得聽聽,說不定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翠珠點了點頭道:“是啊,小姐,的確是抓住了”
“是什麼樣的采花大盜呢”那小姐淡淡問道。
“哦,我聽獄卒們說,是一個年輕的道士,還有一個老叫花子此事已經報知了老爺和周昶將軍隻是老爺”
翠珠頓了頓,又道:“周昶將軍忙於軍務,皆無暇分身,聽劉長史說,反正罪狀已經明了,。明日午時,便要將那個采花大盜斬首呢”
那小姐聞言,聲音帶著幾絲怒意,卻有些無奈道:“唉那劉通弟兄正事不做,全部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們能抓得住采花大盜,這不是笑話麼再者說,翠珠,你自己說說,這采花大盜,哪裡可能會是一個道士和一個老叫花子呢?真的是荒唐啊!”
翠珠一頓,想來她也覺得采花大盜另有其人,但卻不能說實話,隻得安慰道:“小姐這個誰也說不準啊,聽那劉通的兄弟劉能講,那道士去他醫館抓打胎藥,他順藤摸瓜,才查出那道士就是采花大盜興許”
“那種醃臢蠢貨的話,也能信麼?他們兄弟除了會溜須拍馬,搜刮百姓銀錢,正事能乾些什麼?依我看,這道士定然是被冤枉的唉,好端端的,又要屈枉死一個清白之人!”
浮沉子在窗外聽著,不禁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暗道,這女娘還是有些見識的,這幾句話說的十分明了,對那劉氏兄弟的德行也是了如指掌,更聽她似乎對枉殺好人,心中十分難過。
浮沉子不由的暗暗讚許,父親不是好餅,這女兒麼,倒真的還是有些賢良淑德的。
“小姐外麵的事情,咱們也管不了您就不要再因為這些事情煩惱了,您看看您這許多日子,都沒睡過囫圇覺了這身子可怎麼吃得消啊”翠珠勸道。
那小姐擺擺手道:“如何睡得著啊,如今天門關危在旦夕,僅靠著周叔父勉力支撐,前途未卜,可我父親他唉,依舊是整日醉心沉迷於陰陽道,煉丹修真將自己所在丹閣呢翠珠啊,這一年多,我隻見了父親不到三次,每次都是匆匆幾句話翠珠,我心裡實在是難受啊!”
翠珠聞言,也是搖頭歎息,沉默無語。
半晌翠珠又道:“不過,雖然這次抓的采花大盜可能錯了,但總是有些震懾作用的,翠珠覺得,那真正的采花大盜,說不定會收斂一些,就此銷聲匿跡,也說不準呢”
那小姐聞言,身體不知為何竟輕輕抖動起來。
浮沉子看不到她的麵容,但覺得她整個人似乎頗為的痛苦和無奈。
那小姐抬頭看了一眼翠珠,似乎欲言又止,終是半晌方道:“翠珠啊,你想的太簡單了你以為那什麼采花大盜真的會收斂他是有恃無恐啊他更”
她說到這裡,終是低下頭去,黯然無語。
浮沉子在窗外聽著,不由得心中一動,暗忖,這小姐分明話裡有話,更欲言又止。
似乎從話中,可以感覺到這小姐似乎對那什麼采花大盜頗為了解,更十分的篤定那采花大盜不會收斂。
難不成,這小姐認識那采花大盜不成?便是不認識那采花大盜,也定然見過那采花大盜。
難不成,這裡麵有什麼隱情麼?
這小姐真的跟采花大盜之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那道爺可得注點意,上點心了。
翠珠不明其意,隻勸慰道:“不過小姐放心,就算那采花大盜猖狂,也不可能危及小姐的安危的,咱們這裡可是守將府,老爺又能調動整個天門關的軍馬,那采花大盜除了自己找死否則斷斷不敢來守將府中的!”
那小姐聞言,似乎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些,她極力的克製,似乎慘然地笑了笑道:“嗬嗬也許吧隻是,若真的來了,該躲得,總歸是躲不掉的!”
那小姐似乎不願意再繼續說下去,緩緩問道:“翠珠啊,我父親現在在何處?回房休息了嗎?”
翠珠忙道:“聽伺候老爺的仆人說,老爺已經再丹閣之中快十日了,一直都未出來,今夜依舊如此”
那小姐無奈的搖頭,歎了口氣道:“如今隆冬,寒氣逼人,那丹閣內沒有炭火爐,父親年歲大了,這萬一”
她說到此處,愈加擔心起來,忽道:“翠珠啊,去取我的貂裘大氅來,提著燈籠隨我去丹閣,我要去見我爹爹一麵”
翠珠聞言,臉上一陣驚恐和愕然,惶恐道:“小姐老爺可是三令五申,他在丹閣參道之時,任何人都不能進入小姐我”
那小姐微嗔道:“你隻是提燈引路,在丹閣門前等我,我自己進去就是了!我是他女兒,我就不信他會”
那翠珠這才如蒙大赦,點了點頭道:“是是”
卻見那翠珠來到衣櫃處,取了一件寬大的貂裘大氅出來,幫著這小姐穿了。
浮沉子在窗戶前看去,卻見果真上好的貂裘,質地精美,雪白無暇的貂毛領子,毛茸茸的,圍在那小姐的雪頸上,看起來就十分的禦寒。
浮沉子驀地覺得自己在外麵吹風,實在是有些冷了。
什麼時候自己也搞一件這樣的貂裘大氅穿穿
那小姐穿了大氅,吩咐了翠珠提燈引路,這才轉過身子。
然而,就在這小姐轉過身子,整個人正對著浮沉子的那一刹那。
浮沉子隻看了一眼,便覺得整個人如遭雷擊,轟的一下氣血翻湧,直衝頭頂。
整個人的腦海刹那之間,一片空白。
刹那之間,浮沉子整個人似乎不受控製地抖動起來。呼吸急促,幾乎要喘不過氣,窒息起來。
無他。
浮沉子眼中,那小姐雖然算不上絕美,但也是小家碧玉。
但即便如此,浮沉子也不可能有如此反應。
他之所以會如此失常,連心都縮緊了。
是因為。
他的眼前,那小姐的麵容,從來沒有過的如此熟悉。
那一張臉,多少次出現在自己的夢中和眼前,多少次讓他魂牽夢繞,心心念念。
那是一張刻在自己的心中深處和骨子血液中的,無比熟悉和思念的臉龐。
怎麼可能,怎麼會是她!
下一刻,浮沉子幾乎要脫口而出,情不自禁地喊出那呂家小姐的名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