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劫道”林不浪和周幺聞言,先是一怔,一臉的不解。
那吳率教卻是個大爹,聞聽此言,隻樂得眉開眼笑,摩拳擦掌道:“劫道!劫道好哇,俺正手癢呢?公子吩咐,是劫誰?”
蘇淩哈哈大笑,方才正色道:“這天門關地界有個歪門邪道的神教,叫什麼陰陽教的,這件事不浪是知道的”
林不浪點了點頭。
周幺忙道:“郭祭酒也曾提過似乎在天門關,甚至整個渤海五州都有很大的影響”
吳率教聞言,更是興奮道:“哈哈俺早就看那什麼破教不順眼了公子!是不是把那個陰陽教什麼破教主劫了”
蘇淩擺擺手道:“劫陰陽教主虧大老吳你想的出來那陰陽教主現在就是一隻縮頭烏龜,在天門關裡一眯,現下誰也找不到他”
林不浪瞪他一眼道:“大老吳你彆打岔,聽公子吩咐!”
吳率教平素大說大笑,但似乎有些怕林不浪,這白衣小夥性情剛烈,更是出了名的臉酸耿直,本事還比自己大,說說不過,打更打不過。
吳率教隻得一捂大嘴,嘟嘟囔囔道:“是是公子吩咐,嘿嘿公子吩咐!”
蘇淩淡笑道:“不浪,你可還記得那謝必安曾說過,陰陽教定期要運送信徒進天門關入陰陽教門”
林不浪點點頭,心下已然明白了八九分道:“公子的意思是不是,咱們埋伏在官道中,等著陰陽教運送信徒的隊伍,到時候把他們劫走,然後咱們混入其中,好進天門關和陰陽教總壇!”
蘇淩點了點頭道:“嗯說對了一半,咱們隻管把他們截下,至於混進隊伍,進天門關的事情不歸咱們管,讓伯寧和暗影司的人去辦”
林不浪半信半疑道:“咱們真的不管麼?”
蘇淩故作輕鬆道:“那是自然,我是去不了的,丞相還指著我出謀劃策呢你若不信,去問伯寧啊!”
蘇淩料想他是尋不到伯寧的,便是尋到伯寧,伯寧也是一句無可奉告便打發了他。
林不浪這才點了點頭,看樣子是信了。
蘇淩大手一揮道:“愣著作甚,趕緊召集人手,抄家夥,跟我劫道去!”
時已晌午,官道之上一個人影子都沒有,荒涼蕭索。
此處說是官道,隻是那些山道小路略微寬闊好走一些,但也崎嶇坎坷,年久失修,著實難行。
官道一側的矮坡上,衰草叢生,竟有半人多高。
蘇淩、林不浪、吳率教、周幺四人帶著五十多個士卒,皆換了黑衣,黑紗蒙麵,執著利刃,眼神不錯的透過衰草的縫隙,注目的朝官道上盯著。
可是盯了半晌,這官道始終空空蕩蕩,周遭安靜的出奇,連一絲風都沒有,隻有半空的太陽,懶懶的灑下並不溫熱的陽光。
“公子蔫漢子等傻婆娘這也忒無聊了罷連個拉屎的鳥都沒有,是不是那什麼教的不會來了”吳率教等得焦躁,搓著手,嘟嘟囔囔道。
蘇淩哈哈一笑,還未說話,林不浪道:“大老吳,公子何時算錯過公子說他們會來,便是一定會來,那麼多話乾什麼,好好等著便是”
“是是是老實等著但是俺能尿泡尿麼?”吳率教嘟嘟囔囔道。
聽他這麼一說,包括蘇淩在內,所有的人皆笑了起來。
蘇淩笑道:“管天管地,這事兒可管不了大老吳,非常時刻,你轉身隨便尿罷反正這裡都是大老爺們兒”
那麼一個五大三粗的吳率教,聞聽此言,整張大臉頓時黑紅黑紅的,磨磨唧唧了半晌,想來實在沒有辦法,隻得轉過身去,解了褲腰帶,剛尿了一半。
卻聽林不浪疾速地低聲道:“公子來了!”
直慌得吳率教也顧不得許多,現場直憋,係了褲腰帶道:“哪兒呢哪兒呢!”
蘇淩趕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指著官道南邊儘頭處低聲道:“那裡!看!”
與此同時,所有人皆朝著蘇淩所指的方向看去,果見南邊官道儘頭,緩慢的走來一隊人馬。
走的近些,看得更加清楚。
卻見前麵領頭的是七八個道裝打扮的道士,那些道士皆是精壯的身材,雖穿著道裝,手拿拂塵,眼睛半睜半閉,時不時的甩兩下拂塵,故作出塵之相。
但卻依舊給人的感覺根本不像什麼道法德廣的道長,反倒是武林高手。
他們之後,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大約二百來人的百姓,這百姓中,男的女的,黑的白的,醜的俊的,老的少的不一而足。
從穿著上看,華貴衣衫的有之,更多的是普通的百姓,還有一些破衣衫的窮苦百姓。
令蘇淩有些意外的是,這二百餘人的隊伍之中,女子婦人卻是占了大多數,而且這些女人都還有幾分姿色。
蘇淩心中一動,似乎捕捉到了什麼信息,卻是一時之間也來不及細想。
隊伍的最後麵也有四五個道士打扮的人,身材體格跟最前麵的那幾個無異。
“公子要動手麼?”林不浪已然按劍在手。
蘇淩擺擺手道:“先等一等,離得太遠了,咱們衝出去,他們必然受驚,作鳥獸散便不好了”
眾人屏住呼吸,眼神不錯的盯著這一行人朝著他們越走越近。
等到距離正好,蘇淩環視了一下周圍,忽的朝吳率教努努嘴道:“大老吳你打頭陣,帶四五個弟兄衝下去,先把他們攔了對了,交給你的黑話,你可還記得?”
吳率教點點頭道:“記得是記得隻是公子,為什麼俺先上啊?”
林不浪一皺眉道:“你這大老吳,你不是按捺不住麼?公子讓你衝下去了,你倒是磨磨蹭蹭的!”
蘇淩一笑道:“大老吳你看看咱們的長相,也就你最符合劫道匪徒的形象我們下去就是問路的公子啊”
吳率教聞言,牛眼一瞪,指著自己鼻子嘟囔道:“合著就是俺長得醜唄!”
眾人唯恐驚動了那隊伍的人,皆憋笑起來。
林不浪抬腳在吳率教的大屁股蛋子上踹了一腳道:“少廢話趕緊的”
再看吳率教,一掄手中大砍刀,騰地躥將起來,大吼一聲道:“弟兄們,跟我衝!”
說罷,當先掄著大砍刀直衝下矮坡去了。
他身後四五個士卒也各執槍矛,緊隨其後衝了出去。
且說那一行隊伍,原本這些押隊的道士半閉眼睛,裝著得道高深的模樣,心中正罵娘,這苦差事怎麼能輪到他們頭上,更暗自編排自己的上峰,這可是渤海地界,這二百餘人,身上能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誰會劫道呢?
但心中如何編排,表麵之上還得一副出塵悠閒神態,正自懶懶散散的朝前走著,忽聽一陣呐喊,從矮坡上衝下五六個人,為首一個黑大漢,壯碩如牛,屬他咋呼的最凶,身後煙塵滌蕩,倒也有些駭人聲勢。
這些道士不由的一驚,“鏘鏘鏘——”的拽出盤在腰間的軟劍,護住隊伍,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但見這道士中走出一個身材頎長的高大之人,剛想開罵是哪個不長眼的該死東西,敢劫陰陽教的道,卻忽的想起,要顧忌形象,得道之人得講文明不是麼。
他這才朝前走了兩步,裝模作樣地打了稽首道:“無量天尊幾位好漢,我們是陰陽教的,今有一些信男信女要入我天門關陰陽教總壇,聆聽教主教誨還望幾位好漢大開方便之門,放我們過去”
吳率教不橫裝橫,呸了一聲,朝前邁步,一順那明晃晃的大砍刀,剛要出口說話,卻忽地發現自己公子教他的劫道黑話他早就忘到九霄雲外去了,不由地怔在那裡。
這可好,吳率教一邊的人跟這些道士大眼瞪小眼,怔在當場了半晌,竟顯得有些滑稽。
那領頭的高個道士見狀,以為吳率教是被陰陽教的名頭嚇住了,想來無事了,這才朝隊伍一招手道:“諸位,咱們繼續趕路!”
這些人剛想邁步,吳率教卻怪叫起來。
“哇呀呀哪個讓你們走了!都給我站住嘍,誰都不許動”吳率教說完這句,忽地撓撓腦袋,似自言自語道:“那幾句話怎麼說來的?”
那些道士和信徒原本要走,見吳率教如此,隻得再次停下,高個道士臉上已經帶了些許不耐煩的神色,盯著吳率教,看他究竟要做什麼。
“額那個”
吳率教吭哧癟肚地想了半晌,總算是想起了幾句,這才又一揮大砍刀道:“此山我要住,此樹我要砍你們彆過去,否則,一刀一個殺了不管埋”
“他我”那些道士一陣氣結,暗道這都說些什麼牛馬玩意兒。
看來今天這劫道的也是個雛兒。
那道士卻忽然起了興致,嘿嘿一笑,朝著吳率教道:“這位黑好漢,今天是頭回劫道啊?是不是不太熟練啊?”
吳率教想都沒想,張口就道:“哎你咋知道的”
忽的覺得自己說漏嘴了,一捂嘴道:“你特麼的管老子是不是頭一回都特麼的放下兵刃,乖乖的讓大爺綁了!”
那道士也不惱,嘿嘿一笑道:“好漢爺那句話是不是應該這樣說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吳率教覺得這貨是在羞辱他,是在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不等他說完,大吼一聲道:“放這麼多屁乾嘛,先吃老子一刀!”
再看吳率教高高舉起大砍刀,以上示下,刀芒掛著風聲,“嗚——”的直直的當頭朝那道士劈下。
那道士加著小心,見那大砍刀來勢凶猛,自己是定然不能硬碰硬的也冷叱一聲,身形一轉,閃到左側。
吳率教一刀劈空,正劈在路麵上。
“嘭——”的一聲,滌蕩起陣陣煙塵。
那個道士見狀,臉色一冷,怒道:“你這個莽漢!失心瘋了不成,也不打聽打聽,掂量掂量你幾斤幾兩我們可是陰陽教的!敢得罪我們,就不怕天劫加身,煞尊動怒麼!”
他這句話一說,身後那二百多個信徒也麵露怒容,紛紛斥責起來。
吳率教大罵道:“什麼狗屁陰陽教。什麼煞尊,他不來還好,趕來老子把他眼珠子摳出來當泡踩!休走,吃俺一刀!”
吳率教又大吼一聲,掄刀欺身,摟頭便剁。
那道士冷叱一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那貧道便代天刑罰,滅了你這個孽障!”
說罷,一揮軟劍,與吳率教戰在一處。
隻是,他哪裡是吳率教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已然被吳率教逼得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手之力了。
沒辦法,論兵刃,他那軟劍可比不過大砍刀,論氣力更是差得不是一點半點。
自己的軟劍不敢碰吳率教的砍刀分毫,隻能躲閃,覓得時機,抽空遞兩劍進去。
這仗可怎麼打?
片刻之間,那道士已然累得通身是汗,呼呼直喘。
沒有辦法,他隻得扭頭衝剩下的道士們大喊道:“諸位師弟,彆看熱鬨了,這黑大漢忒凶,咱們一起上!”
“上!剁了他,剁了他”
那些道士哪裡還顧得上保持自己仙風道骨的形象,皆各執軟劍,一擁而上,十數柄軟劍將吳率教團團圍住,齊齊動手與吳率教打在一處。
吳率教身後還跟著四五個軍卒,見他們想要人多取勝,如何能忍,皆大吼一聲,各執槍矛也衝了上去。
兩撥人鬥在一處,刹那間這荒蕪的官道寧靜被打破,呼喝聲、兵刃撞擊聲響在一處,嘭嘭嘭的熱鬨非凡。
時辰一長,勝負便有些苗頭了。
吳率教一方有些吃力。
倒不是吳率教不能打,他卻是能打的主兒,那幾個軍卒著實是頂不住的。
這些軍卒隻是蕭元徹軍中的普通步卒,根本談不上精銳,平素也隻是訓練一些攻殺戰法,行軍布陣,完全沒有功法體係。
但是這些道士打扮的陰陽教的人便不同了,他們沒當道士之前,皆是綠林匪賊,江洋大盜,江湖人士,自然有完整的功法體係。
這些人中,最次的也在五境,那領頭的高個道士更有七境初的本事。
吳率教對付兩三個還綽綽有餘,上來的多了,便被絆住,無暇分身。
那幾個軍卒被那些道士連番進攻之下,隻得勉力抵擋,有幾個已然掛了彩了。
眼看便要不敵。
“錚——”
一聲劍嘯清鳴,響徹雲霄。
再看一道白色流光鏗然而現,如星如芒,激射入戰群之中。
那道白色流光速度極快如飛,“噗——”的一聲響過。
“啊——”便有一個道士慘叫起來。
那白色流光正從他的肩頭劃過,將他的整條左臂自肩頭起,整齊的劃斷。可見那白色流光的速度之快。
鮮血噴湧,斷臂翻滾的揚在半空,灑下點點血跡,落入塵埃。
那個道士倒在地上嗎,疼的滿地翻滾。
白色流光複振而起,又投向不遠之處。
那裡一個白衣勝雪的昂昂少年飄然落下,一揚手,穩穩的接住,橫在手中。
那白色流光乃是一柄長劍,而這長劍的主人,這白衣少年,正是林不浪。
林不浪忽然殺出,長劍冷光,映照著他雙眸中赫赫的冷芒。
眾人正打的火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驚,皆停止了廝殺,怔怔的朝著林不浪看去。
吳率教抹了抹頭上的汗珠,大步朝著林不浪走來道:“林小子你早點出手啊!”
林不浪淡淡道:“對付這些騷乾零碎,都這麼吃力,大老吳你也就用飯能耐,都退後,林某包下了!”
吳率教也不跟他爭辯,一揮手,那四五個軍卒皆跟他退在一旁。
林不浪執劍,冷冷的瞥了一眼這些道士道:“你們是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啊?”
卻有不開眼的主,心中不服不忿,揮動軟劍跳將過來,一劍直劈而下。
林不浪卻也不躲,看著那軟劍劍鋒已然到了眼前,這才輕描淡寫的用手中長劍稍稍向上一抬。
“哢嚓——”
一聲脆響,再看那道士手中的軟劍就如一張薄紙,斷為兩截。
那道士正自驚駭,林不浪飛起一腳,正踹在那道士當胸。
“趴下——”
那道士當真聽話,被這一腳踹的蹬蹬倒退十數步,身子一歪,正倒在吳率教身旁。
吳率教心中的鬱悶正無處發泄,抬起碩大的腳,一腳踩住那道士道:“彆動來呀,給俺綁了他!”
那道士吃這一踩,差點沒吹燈拔蠟,翻著白眼被綁了個結結實實。
林不浪朝著剩下的道士冷冷的看去,說話也是簡明扼要道:“誰還來!”
這些道士眼睛可不瞎,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見林不浪隻一招便搞定一個,他們皆麵露懼色。
那高個道士鼓了幾次勇氣,到底是沒敢上前,隻得朝著身旁剩下的幾個道士道:“他就他一個人,你們都上,上!”
那幾個道士聞言,頓時成了苦瓜臉,暗道,頭兒,你行你上啊!
可當頭兒的既然發令,他們就算不願意,也隻得硬著頭皮,揮動手中軟劍,互相呼喝壯膽,朝林不浪衝去。
眼看離著林不浪還有五步之遠,皆大喝一聲,數柄軟劍齊齊舉天,舉火燒天之勢,朝著林不浪狠狠的砸下!
可是劍也砸下去了,再找林不浪,蹤跡不見,他們這些人這狠狠的一劍,竟是砸了個寂寞。
“人呢?人呢”
已然有道士驚疑的出口。
便在這時,忽聽一聲劍嘯自他們的頭頂蒼穹傳出。
這些人大駭之下,皆抬頭望天。
卻見流光如芒,林不浪頭朝下,右手執劍,如風中掠影,俯衝而下。
眼看離著那些道士頭頂還有三尺左右,林不浪一揚手中長劍,橫著一道圓弧劍氣破空而出。
“不好!——快閃開!”
那些道士嚎叫起來,隻是說得容易,林不浪的劍招實在太快。
那些道士隻來得及向後撤了半步,那呼嘯如山的潑天劍氣已然當胸撞來。
“呼——”的一聲。
隻聽得慘叫連連不絕於耳,叮叮當當的軟劍落地的聲音響成一通。
那些道士皆被劍氣震得人仰馬翻,東倒西歪,爹媽嚎叫,根本站不起來了。
直到此時,林不浪方才翩然落下,手中長劍一順,“嗡——”的一聲清鳴,點指那個領頭的高個道士,冷然道:“你!怎麼說!”
再看那高個道士麵如土色,仿佛眼前活見鬼了一般,“媽呀——”一聲,驚得手中軟劍掉落在地。
他也顧不得許多了,驀頭就跑,隻恨爹媽少生兩條腿。
林不浪如何能讓他跑了,忽的身形懸起,一道殘影,早來到那高個道士近前,抬起兩根指頭,冷叱道:“彆動!”
“啪啪”兩聲脆響。
再看這高個道士,倒是真聽話,整個人如木雕泥塑一般,除了眼睛會眨,透出驚恐之色,整個人說不出話,動彈不得。
林不浪這才拍了拍手,朝身後吳率教道:“大老吳都搞定了!給他們上綁繩!”
吳率教哈哈大笑道:“林小子,你真是水蘿卜就酒,嘎嘣脆啊!弟兄們都給我綁了!”
那些軍卒皆拿了麻繩,將這些道士全數綁了,唯恐綁的不緊,還用腳使勁的蹬了幾下。
直勒得這些道士呲牙咧嘴,連連求饒。
那些信徒,皆是百姓,早就嚇得體如篩糠,動彈不得,更有幾個早就尿了褲子。
也不知是誰先帶頭,這些信徒皆慌忙的跪在地上,朝著林不浪不斷的嗑起頭來。
林不浪有些頭大,對於這些百姓,他是不喜歡如此對他們的,就算他們是受了蠱惑的邪教信徒。
然而沒有辦法,林不浪隻得冷著臉道:“你們都是百姓我不欲加害爾等,隻要你們乖乖聽話,我保你們安然無恙!”
這些百姓聽了,皆磕頭如搗蒜。
林不浪怕他們偷偷逃走,去那陰陽教中通風報信,便給吳率教使了個眼色。
吳率教又招呼著那些軍卒皆將他們的雙手用麻繩綁了。
做完這些,更聽得矮坡之上,那四十餘軍卒又衝了出來,將那些百姓又組成一隊,前後押了,朝著蕭元徹的營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