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淩突然出手,快如閃電,江山笑淩空斬下。
那呂匡還正在說個沒完,便驀地覺得頭頂生風,猛然抬頭,便看道一道極細的耀眼光影從上直劃而下,速度極快。
呂匡大驚失色,想要抬槍去擋,已然來不及了,一則是蘇淩這劍實在太快,又是突然出手,給他反應的世間不多,二則,他乃馬上將軍,身披重甲,閃轉騰挪起來自然多有不便。
呂匡隻得一閉眼,大叫一聲道:“吾命休矣!”
話音方落,那細劍已然呼嘯而至。呂匡耳輪中隻聽得“哢嚓”一聲響,還未明白過來,便傳來“嗡——”的尖銳聲響,震得他兩耳發脹,頭暈眼花。
身體一晃,差點一頭從馬上搠下來。
原來,蘇淩一劍不偏不倚正砍在呂匡的盔帽的帽纓之上,一劍砍下,將帽纓整個削斷,斷帽纓打在盔帽之上,發出尖銳的嗡嗡聲響,這才震得呂匡幾乎受不了。
這也多虧了他這副重甲救了他一命,否則蘇淩這銳利一劍,定然將他的頭顱如劈西瓜一般劈成兩半不可。
然而這呂匡被這一驚,隻嚇得不顧一切的撥馬便逃。
蘇淩也不追趕,他兩隻腳,????????????????自然比不上馬快。蘇淩見他一臉狼狽,恍恍如喪家之犬的樣子,實在可笑,用劍點指,哈哈笑道:“誒,驢大將軍,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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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呂匡不顧一切往回跑著,嘴裡也不閒著,還跟蘇淩回話道:“站不住”
他胯下戰馬唏律律暴叫,四蹄蹚帆,頃刻紮回陣營之中。
回到陣中,那呂匡方使勁勒住馬韁,待馬停下,他這才心有餘悸的望著高甘,惶惶問道:“高兄,我可還有頭顱乎?”
高甘剛想說話,淳庸瞥了他一眼,不滿的冷哼一聲道:“呂將軍好大的本事,這不過一招而已,你也不過是斷了帽纓未曾受傷分毫,便如此狼狽的逃回來了?”
呂匡聞言,這才沒了驚恐神色,滿臉通紅的狡辯道:“蘇淩卑鄙,趁我不備偷襲於我,我隻是一時不防罷了”
淳庸卻上綱上線起來,哼了一聲道:“那這次你留神注意,速速前去再戰”
呂匡一時無言,心裡如吃了苦瓜一般,隻一招,他就明白自己看走眼了,蘇淩哪裡是什麼軟柿子,最軟的是自己
可是牛皮也吹了,他隻得硬著頭皮,一抱拳道:“看我再去擒他!”說著,硬著頭皮,催馬二次出陣,來到陣前一指蘇淩道:“兀那蘇淩,卑鄙小人,出手之前為何不說,眾目睽睽之下,為何還要偷襲本將!”
“呸——”蘇淩啐了呂匡一口,嘲諷笑道:“老驢,你耗子尾汁!怎麼打架動手之前,我還要喊個預備,開始?廢話少說,要戰便戰,不戰滾回去,喚你身後的蠢材出來!”
若論鬥口,呂匡一百個捆到一起也不是蘇淩的對手,被蘇淩一陣搶白嗎,隻弄了個臉紅脖粗,實在臉上掛不住了,哇哇暴叫,拍馬舞槍嗎,朝著蘇淩前心便紮。
“嗚——”的一聲,槍尖掛風,直刺以上示下,刺向蘇淩。
“小輩,吃本將一槍!”
蘇淩不躲不閃,看著那槍刺來,嘿嘿笑道:“來得好,來得好,就是速度慢點,力道也小點,老驢,昨晚沒少出力拉磨吧,怎麼看著這一槍輕飄飄的啊!”
話音方落,呂匡的大槍也到了蘇淩身前,蘇淩談笑風生,毫不在意,身體微微向左一歪,輕輕鬆鬆的躲過這一槍。
一槍之後,呂匡馬過蘇淩,向前奔踏而去,他又調轉馬頭,回槍再攻而來。
呂匡鼻子都要氣歪了,打架就打架,這蘇淩嘴還不老實,偏呂匡又是個火爆脾氣,更是受不了這個鳥氣,坐在馬上哇哇暴叫道:“蘇淩啊!我今日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你本來就是個沒毛的畜生”蘇淩哈哈大笑道。
“招槍!招槍!招槍!”呂匡眼角都快瞪裂了,一連刺了蘇淩四五槍,出了一身白毛汗,卻連蘇淩的衣角都沒碰到過。
這也不奇怪,他的功夫六境而已,蘇淩可是八境,八境之下皆螻蟻,隻有到了八境的境界,才是武者和武夫真正的分水嶺。
莫說一個呂匡,再來三個呂匡,也戰不倒蘇淩。所以局麵之上,蘇淩宛如老叟戲頑童一般,遊刃有餘,反正自己待會兒也跑不了,不如拿這憨貨逗逗悶子,開心一下也好。
時間稍長,蘇淩這才正色道:“呂匡啊,你不行,你還是回去吧,換個比你厲害的人來戰我,雖然你不是個東西,但是蘇某不殺飯桶”
那呂匡小名也是渤海巡城營長官,眼下同僚在此,自己的兵卒也在看著,他雖然知道自己戰????????????????不了蘇淩,但真就這樣敗下去,實在丟不起這個老臉。
但見呂匡滿頭大汗,氣喘籲籲,也不答話,仍舊是使勁的舞動大槍,嘴裡一個勁的重複著招槍!招槍
蘇淩臉色一冷道:“你這人實在太無趣,敬酒不吃吃罰酒,這可是你自己找倒黴!”
話音方落,兩人交錯,那呂匡剛想撥馬回來再攻,蘇淩可不會再給他這個機會。
忽的腳下一磕地麵,整個人騰空而起,半空中一個宿鳥投林,頭向下,手中江山笑也向下,人劍一體,從半空直墜而下,劍尖寒芒一點,如星如電,直取呂匡。
呂匡撥轉馬頭,卻見原本蘇淩站定的地方早沒了蘇淩的蹤跡,忽聽頭上惡風不善,下意識的仰頭看去。
陰差陽錯之間,自己的整張臉正對著蘇淩呼嘯下落的鋒利劍芒。
呂匡還未弄清楚是怎麼回事,隻覺得眼前一道耀眼的利芒讓自己的眼睛照射的睜不開了,那亮光刺得自己的眼睛生疼。
可是還未來得及辨認那強光是什麼,他驀地覺得自己左眼一陣鑽心的刺痛,那從未有過的痛,從眼睛開始,迅速蔓延至整個頭顱,甚至他覺得自己的腦髓都是疼的。
不僅如此,他驚恐的發現,整個世界變成了血紅色,猙獰而恐怖,不過瞬息之間,他左眼隻剩一片黑暗,再無半點色彩。
原來,蘇淩雷霆一劍我,正刺中呂匡的左眼,劍尖深入他的眼瞳之中,頃刻劃破眼球,蘇淩撤劍之後,將呂匡的眼珠一同扯了下來。
如今的呂匡,左眼隻剩下了一個黑窟窿,他一頭從馬上搠下來,“當啷——”一聲,大槍落地,雙手捂著左眼,不住的嚎叫翻滾,汩汩鮮血從他手縫中不斷地流出來,看起來著實挺慘的。
蘇淩冷聲道:“今日取你一眼,給你留個記號,若以後還敢自不量力,不識趣,再取你另一隻眼!”
早有巡城營兩位副將飛馬而出,一人將滿地打滾的呂匡架在馬上,另一人撿起他的大槍,這才敗回本陣。
蘇淩冷笑道:“還有誰?出來與我一戰!不過,飯桶就免了”
一旁早惱壞了高甘,這高甘和呂匡乃是結義兄弟,兩人職務相當,也是一同投靠的沈濟舟,如今見呂匡失一眼的慘狀,如何不惱。
卻見他也未向淳庸打招呼,大吼一聲道:“蘇淩小輩!竟然傷我兄弟,本將跟你大戰三百合!”
但見高甘拍馬舞槍,直取蘇淩而來。
蘇淩瞥了他一眼,冷笑道:“飯桶年年有,今年特彆多,你跟你那兄弟呂匡半斤八兩,你也敢出來出戰?你信不信,我讓你跟你他一樣?”
高甘的實力強於呂匡,已然是七境中期的實力了,在沈濟舟軍中,也是強二流的存在,聽蘇淩這樣編排自己,如何不惱,咬牙切齒,使勁渾身力量,將大槍舞動如飛,恨不得一槍挑了蘇淩。
一連紮了十幾槍,蘇淩身形飄逸,那大槍看起來凶狠,卻被他輕而易舉的躲了過去。
蘇淩跟他來來回回對付了十幾個照麵,冷笑道:“姓高的,你回去,或者你把蠢嘟嘟喚過來,你倆打我一個,要不然,你真就白給!”
那高甘也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住,如何肯聽,就是心裡知道自己不是蘇淩對手,也不可能退回去,無他,五軍都尉營的兵卒也都看著呢。
有的時候,人太要麵子,便真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了。
蘇淩見著高甘不聽勸,歎息道:“既然如此,罷了,我便辛苦一下,讓你跟你兄弟一樣,????????????????都少個眼睛吧,蘇淩出品,必屬精品,要是你倆不一樣,找我我包修包退!”
蘇淩一陣叨叨,那高甘雖然聽不懂,但料想不是什麼好話,隻氣的暴跳如雷,呲牙瞪眼。
其實,蘇淩是故意為之,他知道,這些武將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主,若是拚氣力,拚衝陣,自己絕對不是對手,但若單打獨鬥,論功夫招數精妙,他們自然不行,加上這些人多目不識丁,火爆脾氣,所以稍一挑唆,自然氣炸連肝肺,一旦生氣發怒,便會不理智,那他們的招數自然散亂,自己也更好取勝。
眼前高甘便是如此,彆看咋呼的挺凶,大槍也是舞的看起來挺淩厲,但若論章法,不能說沒有——不在二百五之上,亦不在二百五之下,正好二百五。
蘇淩瞅著時機,忽的手中江山笑劍招一變,朝高甘前胸連攻數劍,但見高甘前胸劍光閃爍,其勢連綿不絕嗎,猶如大浪滔滔。
那高甘手忙腳亂,橫槍招架,倒也不含糊,隻聽得“砰砰砰”三聲,竟真的擋住了蘇淩連綿如雨的三招。
可是不知道是高甘擋習慣了,還是腦袋被蘇淩氣糊塗了,他擋了這三劍,接下來並未進招,卻仍就慣性的橫槍繼續擋在胸前,等著蘇淩第四劍刺來。
蘇淩冷喝一聲道:“高甘我說過,我要你跟你那姓驢的兄弟一樣,看劍!”
那高甘這才意識到,自己雖然提前將自己的大槍擋在前胸,不代表蘇淩還會攻他前胸啊,不由的心中一亂。
剛想提槍進招,卻已然來不及了。
一如那呂匡,他也驀地覺得頭頂上方有金風響動,下意識抬頭看去,卻見一道利芒衝天而下,直刺自己的眼瞳而來。
“噗——”的一聲,劍透其眼。
“啊——”一聲慘叫,那高甘也摔將下馬,滾落在地上,捂著眼滿地嚎叫亂滾。
豈料蘇淩一抖手,似有些懊喪道:“啊呀呀,可惜了紮錯眼睛了,驢兄是沒了左眼,我一時疏忽,把你右眼劃拉下來了這事鬨的我的錯,我的錯!”
他說著,似乎靈光一閃,嘿嘿笑道:“不過,你跟你兄弟,一對兒大飯桶,兩個獨眼龍,以後你看右邊,左邊抓瞎,你兄弟看左邊,右邊抓瞎,你倆剛好湊個整,倒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