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武俠修真 > 對弈江山 > 第七卷馬鳴風蕭蕭,少年正揚刀 第二百五十五章 那是我蕭元徹的長史!

第七卷馬鳴風蕭蕭,少年正揚刀 第二百五十五章 那是我蕭元徹的長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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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元徹和郭白衣詳細問了黃奎甲陣前情況,有又審了一番高桓,這才將高桓壓下。

待打發了黃奎甲去喝酒,郭白衣這才拱手對蕭元徹道:「主公,據黃奎甲所說,沈濟舟的軍士皆無精打采,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出戰的將領除了臧宣霸之外,皆是些各領軍將領的副將,又有擒獲的高桓的話相印證,臣斷定,沈濟舟營中的情況與咱們一樣,甚至更不樂觀,他們的人可是比咱們多,染上了瘟疫,那可是比咱們傳播的更快更多。」

蕭元徹點了點頭,這才長舒了一口氣道:「這下我便多少安心些,瘟疫不退散,看來咱們和沈濟舟他們定然是開不了戰了。」

郭白衣點點頭道:「不錯,現下最要緊的是,等丁晏丁醫官帶著十個太醫來了,製定個萬全之策,咱們要敢在沈濟舟前麵,消滅了這瘟疫,到時沈濟舟不能組織有效的戰力,咱們便可一戰而定之啊!」

蕭元徹點了點頭道:「活雖如此,還得等丁晏來了才能好好謀劃啊,但願丁醫官妙手無方,能儘快驅散疫病啊!」

正說之間,門外有人報丁晏醫官和十名太醫已然到了,正在門外求見。

蕭元徹聞言大喜道:「來的好快!快請!」

過了一會兒,便見丁晏帶著十名太醫疾步走來,見蕭元徹和郭白衣皆在,忙要行禮。

校園側忙讓他們免了禮,這才拉住丁晏的手道:「丁晏啊,你來的好快!你來了,我這心裡多少有點安定了啊!」

丁晏一拱手道:「屬下接到令君的手令,知道此病極有可能是瘟疫,時近炎夏,天氣酷熱,若真的是瘟疫,便真就棘手了,救人如救火,我這才和十位太醫們馬不停蹄,隻用了半日便來到舊漳了主公啊,如今各營情形如何啊?」

蕭元徹點了點頭道:「丁晏啊,你有心了!這個功,我記下了,待疫病消散了,再行封賞!現在軍中的形勢,不樂觀啊。」

郭白衣忙接過話道:「的確如此,據各營上報的人數來看,我軍目前統共八萬七千八百三十七人,目前半數左右的士兵均已發兵,而且還有猛增的趨勢啊!」

丁晏聞言,眉頭緊皺,暗吸了一口冷氣忙道:「各營將軍還有各位大人們是否有發病的情況?」

郭白衣歎了口氣,一臉愁容道:「他們還好,單單隻有蘇淩蘇長史一人發病,如今性命堪憂啊」

丁晏聞言,驚道:「蘇淩,蘇長史怎麼會?他平素身體不是很好麼?這次怎麼會?」

郭白衣搖頭歎息道:「這次瘟疫,第一個發病的便是蘇淩啊,起初隻是輕症,到如今昏迷不醒,高燒不退,氣若遊絲唉,實在讓人不忍心」

丁晏聞言,沉吟半晌,麵色凝重,想了一會兒,方抬頭道:「主公,祭酒切莫擔心,既然蘇長史的病情最重,不如我先同十位太醫去看看蘇長史的病情,一則全力救治,二則他最先發病,自然最好確定此病是否就是瘟疫無疑了!若不是瘟疫,自然最好,找出原因,對症下藥,若是瘟疫」

丁晏說到這裡,神色一暗,頭一低,不再往下說了。

蕭元徹點了點頭道:「好,我跟白衣陪大家一同去。」

眾人剛要起身,忽的有報事的慌慌張張走了進來,聲音顫抖道:「報!報丞相大事不好了」

蕭元徹聞言,神色一變,急道:「何事快講!」

「四公子蕭倉舒和張士佑張將軍也病倒了」

「什麼!」

郭白衣聞言,隻覺得頭腦嗡嗡作響,眼前一黑,幾欲暈倒,幸好扶了旁邊的椅子,這才勉強穩住身軀。

元徹也是心猛地縮緊,顫聲道:「情形如何?」

「公子和將軍隻是剛剛發病,忽冷忽熱,臉色蒼白,渾身無力而已。」

那報事的人趕緊說道。

丁晏神色凝重,一抱拳道:「主公,事不宜遲,咱們快去看看才是!」

蕭元徹心亂如麻,這才點頭連道:「是是是!走,快去看看」

眾人皆出了行轅,上馬的上馬,上轎的上轎,順著大街朝著蘇淩的住處去了,好在蕭倉舒和蘇淩住在一個地方,不用再走更多的路,節省了不少時間。

丁晏坐在馬車上,神色凝重,緩緩的挑了車簾向外看去。

隻見舊漳破敗,很多房屋失修,幾乎看不到人影,可是偶爾有些人影,卻是倒在路邊,一臉病態,低低呻吟,痛苦不堪,有的則是麵色慘白,躺在那裡,不知是昏迷還是早已死了。

丁晏從那些百姓的氣色中便感覺出這病八九不離十便是瘟疫了,他幾乎更可以斷定這瘟疫絕對不是來自於舊漳城百姓中,源頭應在軍營之內。

原因無它,這城中百姓實在太少,又有這城池破敗,平素也沒有什麼繁華聚集大量人流的地方,所以幾乎沒有瘟疫產生和傳播的可能性。

他向同馬車的幾位同行太醫說了自己的想法,這些太醫也都是醫術精湛的,自然持同樣的想法。

時間不大,馬車已經到了蘇淩所住的房前。

丁晏下了馬車,卻見蕭元徹和郭白衣已下了馬車,等著他們。

眾人麵色凝重,皆快步走進了院中。

甫一進院,眾人皆聞到一股極為濃重的藥味,丁晏微微皺眉道:「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藥味?」

郭白衣忙道:「哦,我與蘇淩還有倉舒公子三人皆住在此處,蘇淩本就是個郎中,也頗懂醫道,發病之初,以為是染了風寒,自己抓了些藥吃現下雖然沒有效果,可是我想著總好過什麼藥都不吃的好」

丁晏聞言,忙擺手道:「哎呀,藥不對症,怎麼能亂吃呢?不對症的藥,若吃了反倒於病情無益啊,切莫再用了!」

郭白衣連連點頭。

丁晏又道:「方才祭酒說,你和四公子和蘇長史同住,為何隻有他們二人染病了,你卻無事呢?對了,蘇長史除了你和公子之外,還接觸過誰?」

郭白衣和蕭元徹對視了一眼,蕭元徹這才頓了下,方道:「各營將領,還有謀臣,還有我,蘇淩都有接觸。」

丁晏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麵色也越發難看起來。

說話間眾人已然來到了蘇淩和蕭倉舒所在的房門外。

蕭元徹剛想邁步進去,卻被丁晏和其他太醫攔住了。

蕭元徹一皺眉道:「這是何意,為何攔我?」

丁晏隻得正色道:「主公,蘇長史和公子得的很有可能就是瘟疫,瘟疫暴虐又傳染,主公不宜進入啊」

「可是」蕭元徹剛開口,卻被郭白衣截住話道:「主公,白衣明白主公是擔心倉舒和蘇淩的病情,但若真的是瘟疫,主公的安危如何能不是頭等大事呢?丁總醫官醫術精湛,有他和十位杏林妙手在,白衣覺著還是妥當的很的,咱們進去了,他們要忙著照拂咱們,不免分心,無法全力診治,反倒不好,主公,白衣陪著你在門口守著,如何?」

蕭元徹這才歎了口氣,方道:「如此好吧,那蘇淩的病可就拜托諸位了,諸位定要全力施救啊!」

蕭元徹竟然隻提蘇淩,不提自己的兒子蕭倉舒。

這卻是大大出乎丁晏和那些太醫的預料的,丁晏神情一凜,看來蘇淩在主公心中的分量,真

的太重了。

想到這裡,丁晏拱手一肅道:「主公放心!」

但見這十一位幾乎是大晉最尖端的醫道妙手皆轟然拱手道:「我等定全力以赴丞相且寬心!」

蕭元徹也是正色拱手道:「拜托了!」

等待是最煎熬的事情。

麵對未知的等待,更是讓人難受。

尤其是最終的結果,決定生死。

蕭元徹和郭白衣站在門前,兩人皆默默歎息。

蕭元徹最初還能控製住,後來時間長了,卻越來越難以自持,竟在院中來回的踱步,滿臉的焦急擔憂。

左等右等,不見丁晏他們出來。

到後來,蕭元徹乾脆身體靠在門框前,探著頭使勁全身力氣朝著裡麵看去。

似乎影綽綽的可以看到,那些進入的太醫們一個個的輪流看了蕭倉舒,又看了蘇淩。

有人搖頭,有人歎息。

蕭元徹心中正七上八下之時,便聽到腳步之聲朝這邊傳來。

蕭元徹這才維持著他身居高位者的氣度,負手而立。

過不多久,以丁晏為首的十一名醫官,從蘇淩的房中走了出來。

蕭元徹和郭白衣驀地發覺,這十一人不知何時已然麵罩了白紗,掩住了口鼻。

等他們出來,見到蕭元徹後,這才將臉上的白紗取下。

再無白紗遮擋,他們每個人的麵色皆十分的凝重。

蕭元徹見他們的神色,心中已然明白了八九分,兀自穩了穩心神道:「諸位,如何啊?」

丁晏這才拱手,聲音沉重道:「主公,確定了,錯不了了,是瘟疫」

蕭元徹心裡有準備,可是,聽到這個消息,還是不由得頭發蒙,向前一個趔趄,被郭白衣扶住。

「主公主公如何」郭白衣和丁晏忙出言關切道。

蕭元徹擺了擺手,長歎一聲道:「唉,世事多舛啊眼看我軍和沈濟舟相持已然耗費煎熬,竟又有了瘟疫」

蕭元徹似乎想起什麼,忙又強打精神道:「丁晏,蘇淩和倉舒如何了?」

丁晏聞言,忙道:「四公子剛剛發病,且症狀較輕,隻要迅速單獨開辟出一處住了,斷絕瘟疫侵染,由我和諸位同仁聯手調治,想來無礙」

蕭元徹點了點頭,這才又道:「那蘇淩呢」

「蘇長史麼」丁晏隻說了這四個字,便停在那裡,不再往下說。

但見這十一名醫者,皆頭一低,一臉的黯然,神情凝重。

蕭元徹聞言,神情一凜,心中頓時翻了個個兒,顫聲道:「蘇淩如何?丁晏,告訴我!」

「主公蘇長史第一個發病,又是最重的,染病時間也最久,若是發病之時,用了我等開的方子,或還有轉圜餘地,可是如今已然病入膏肓,藥石已然無用了」丁晏說完,頭低垂著,一臉的悲哀。

身後十位太爺也是搖頭歎息,一臉的無奈。

蕭元徹默默聽著,一字一句,雙眼忽的睜大,忽的眯起。

直到,丁晏說完,蕭元徹站在那裡,神色似乎有些恍惚。

他站在那裡,不言不語,臉上也看不出是喜是悲。

連郭白衣喚他了數次,他亦恍若未聞。

許久,他才驀地長歎一聲,眼神黯然悲傷,顫聲道:「蘇淩還有多少時辰」

丁晏一怔,一低頭,並

不答言。

「說!」蕭元徹忽的眼眉一立,沉聲吼道。

丁晏聲音一顫,這才小心翼翼道:「最多兩日若是快了,怕是熬不過今晚啊!」

蕭元徹聞言,雙眼圓睜,忽的仰天大笑起來。

笑著笑著竟是滿眼悲涼。

他忽的納頭便要往蘇淩的房中去。

慌得以丁晏為首的十一個太醫皆跪在他的身前,皆顫聲道:「丞相!丞相萬萬不可啊!蘇長史得的可是瘟疫,會傳染的您若是有什麼事,我等萬死!萬死啊!」

郭白衣滿眼淒哀,也緩緩跪下,顫聲道:「主公,主公千萬不要進去不能因為旁人,而使您也被染上瘟疫啊!保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啊!」

蕭元徹猛然回頭,深深看了一眼跪在腳下的十一個醫者,又回頭緩緩的看了一眼跪著的郭白衣。

他驀地閉眼長歎,聲音低沉道:「蘇淩是我的將兵長史!不是旁人!」

他的聲音已然堅定而有力,忽的睜開眼,一雙眼中已然隱隱有了淚光,蕭元徹極力克製自己流淚,忽的帶著萬分的不容置疑和決絕道:「你們都閃開那可是我親手培養起來的長史!那是我蕭元徹的長史!如今他要死了!我連最後一麵都不能跟他見上一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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