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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龍煌天崩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上元詩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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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了,完全忙瘋了!

自正月初五到正月十三,不過九天時間,蘇淩幾乎把整個不好堂都關了,除了現趕製了一百顆冷香丸,交付給郭白衣,郭白衣差人送進宮去。

剩下的時間,蘇淩全天待在杜記羊肉館的後廚中,不是扒羊皮,便是片羊肉,忙的焦頭爛額。

以至於蘇淩滿身都是羊肉腥膻味道,大老遠沒見到人,便有一股濃重的腥膻味道撲麵而來。

果真好上頭。

郭白衣連續打發了三批人,每批三個過去,依舊人手不夠。蘇淩隻得將不好堂原先的幾個夥計和軍卒也打發到這裡來幫忙。

好在從藥堂夥計轉變為飯堂夥計,這樣的身份轉換他們幾個倒也適應的很快。

連著九天,杜記羊肉館樓上樓下天天爆滿,來的晚的乾脆就在飯館門前支起幾張桌子,冒著嚴寒吃涮肉吃的不亦樂乎。再有更晚的,站著等,搬著小馬紮坐著等,到最後整個羊肉館便是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蘇淩當爹又當媽,管了前廳管後廚。羊肉告罄,隻得帶著人滿城找羊,無論多大個,找著就死,死了就片。

不過九日,這羊肉成了整個龍台最緊俏的東西。

羊肉好容易供應上了,酒又沒了。

幸好那郭白衣是個好酒之人,聯係了四家大酒行,蘇淩嘗過之後,皆十分滿意,這才確定這四家全部為杜記羊肉館酒水供應商。

蘇淩還親自給各家頒發了一枚象征杜記羊肉館榮譽供酒商的小牌子。

牌子是蘇淩連夜刻的的木牌。形象嘛,喜羊羊長什麼樣,這木牌就什麼樣

正月十三晚上,蘇淩待杜記羊肉館關門之後,拉了杜恒,拍了一壇酒,兩人就著肉邊吃邊聊。

蘇淩的意思是,明日關張整頓,理理經營思路,不能這樣不管不顧的營業,一味賺錢。

現在是食客們圖新鮮,雖然他們源源不斷的開發新的菜式,但是整個羊肉館腥膻滿屋,煙霧繚繞。

這倒還在其次,整日食客爆滿,連門前都是臨時支的桌子,依蘇淩的新詞:就餐環境實在太惡劣了。

蘇淩暗想這是沒有衛生工商城管,要是有這些部門,怕是這羊肉館早停業整頓,罰錢被罰到吐血了

杜恒腦子哪有那麼靈光,隻撓著頭說,人多不正好,人氣旺,生意好,生意好掙錢就多。

蘇淩白了他一眼,這才語重心長的將後世那些精細化餐飲管理理念化成杜恒能聽得懂的話告訴他。

饒是如此,杜恒也是聽了個雲裡霧裡,半懂不懂的。

蘇淩最後急道:“就打個比方,茅房是不是隻要鬨肚子都得去!”

杜恒點點頭道:“那當然不去拉褲子”

蘇淩白了他一眼道:“廢話,真找不到茅房,你找個沒人的地方,不也能解決”

他這才又道:“可是,要是讓你一天待在茅房裡不出來,你願意麼?”

杜恒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道:“那可不行,太臭了”蘇淩一拍大腿道:“著啊!所以咱們現在這杜記羊肉館現在就如這茅房”

杜恒嘿嘿大笑道:“蘇淩你這個比方不怎麼樣,咱們是管吃的,那裡可是管拉的”

“憋住,不許笑!我是說環境”“啥叫環境”

“唉,算了,就是咱們飯館這樣到處味,到處人,到處殘羹剩飯跟茅房的亂套感覺也不差了”蘇淩直翻白眼,耐著性子解釋。

“茅房是想不想去,真到了那節骨眼上必須去,咱們連茅房都比不了,現在這些人是圖新鮮,等時間長了,就咱飯館那樣子,估計漸漸就來不了人了。”蘇淩道。

杜恒吧嗒吧嗒滋味,這才有些明白道:“就是太亂太臟唄,氣味又濃,那要如何呢?就是按你說的什麼精細化辦?”

蘇淩點點頭道:“當然了,精細化餐飲服務,而且還要精品化!”

杜恒搖搖頭道:“俺不太懂,你直接說怎麼辦吧!”

“我就是計算飯館的最大食客承載量算了,這玩意你也不懂,就是飯館規定隻能多少桌同時吃,多一桌都不行,就是有空桌子也不準再進人,等這輪食客有人離開了,後麵的補上!”蘇淩頭大的說道。

杜恒搖頭道:“蘇淩,俺覺著不妥吧,人家來了,飯館還有空桌子,總不能空著桌子,攆人吧,這不得罪人了?”

蘇淩搖搖頭道:“開始也許吧,但是漸漸他們就會習慣,而且會發現這是對他們負責!餐館環境好了,不吵了,也沒那麼大膻腥味了,吃著也舒坦!”

杜恒想了想,點頭道:“俺是個粗人,你心思活絡,俺聽你的!隻是那些等著得總有個先來後到不是”

蘇淩笑道:“這還算你動腦子了,這不是咱們玩剩下的麼,排號預定桌子啊!”

杜恒連連點頭道:“對對對!這個章程我熟”

蘇淩又道:“人員也不能有事一窩上。除了後廚不參與前麵的事情,前麵加上你統共二十個人。你隻管收錢,對了把你算賬功夫練好了!”

杜恒忙道:“這個你放心,什麼菜食幾錢,我心裡清楚。”

還真彆說,杜恒雖然笨手笨腳,可是算賬上卻是無師自通,倒是個人才

蘇淩點頭道:“樓下館裡除你,再分九人。四人招呼客人,點膳,二人傳膳,二人站門前迎客,查驗預約號。樓上九人,四人傳膳,五人點膳。這樓上樓下的,除了傳膳的和你之外,剩餘的不忙了,都去幫忙收盅碟,打掃飯館殘羹身剩飯,每日晚上關門前,他們輪流清掃地麵、桌幾!”

杜恒點點頭道:“這聽起來倒是挺有章程!”

蘇淩這才擺擺手道:“先這樣,看看情況再說!”

杜恒這才哈欠連連,拉了蘇淩回不好堂睡覺。

蘇淩忽的又想起什麼,忙道:“對了,最重要一點,給那涮釜引火時,一定要囑咐他們小心再小心。這飯館還有整個龍台房屋幾乎都是木質的,小心彆走水,燒了飯館是小,要是連片燒了,咱們可就隻有一個腦袋,混丟了可啥也沒了!”

杜恒一拍胸脯道:“包在俺身上。”

於是正月十四,杜記羊肉館關張一日。蘇淩聚了大家開會,當場宣布了這些事情,一再強調防火等注意事項。

做到人人牢記,心裡有數。

這才又演練了幾遍,眾人方才散去。

臨走時蘇淩告訴大家明日上元節,放假一天,大家不必來了。

眾人這才一陣歡呼。

到了晚間,蘇淩剛要躺下,便聽到不好堂後門響動。

杜恒跑去開門,去見一身淡藍衣衫的蕭倉舒笑吟吟的站在門前。

蘇淩忙拉了他坐下,問他怎麼這時間來了。

蕭倉舒笑著問他正旦晚間他父親差人送來的吃食可好吃。

蘇淩點頭。

蕭倉舒這才轉入正題。

原是上元佳節,他三兄蕭思舒要在府內辦個上元夜詩會,邀請蘇淩前去參加。

蘇淩推辭說自己那點學問不過是糊弄人的,他可不敢去獻醜。

蕭倉舒哪裡肯依,言說若“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和《夢江南》是糊弄人的,那天下學問人還敢寫詩文麼?

蘇淩沒有辦法,他也想著去見見這隻聞才名未見其人的司空府三公子——蕭思舒,這才點頭應下。

蕭倉舒這才遞了請柬,轉頭去了。

蘇淩告訴杜恒明日晚上要去蕭思舒府上赴會,隻能劉杜恒一人看家。

杜恒道:“那你一人,再有危險怎麼辦,帶俺一起吧!”

蘇淩搖搖頭笑道:“參加個詩會而已,又不是打打殺殺,哪來的危險,再者哪裡全是搖頭晃腦吟詩作對的人,你去了不得悶死。”

杜恒這才噘嘴不情願道:“說好什麼事都一起的,你倒好,又丟下俺”

蘇淩哈哈大笑,忙安慰他道:“等我去看看,實在無聊我就給你帶些好吃食,早些回來!”

杜恒這才點了點頭。

翌日。

蘇淩見天色擦黑,這才拿了自己準備好的禮物,用兩個木盒裝了,還在每個上麵係了紅花,倒也像樣。

他便一手提著一個木盒,朝著蕭思舒的府上去了。

他是第一次前往蕭思舒府上,自然是不認得路的。隻是天已擦黑。加上正是上元之夜。

今日還是個好天氣。蒼穹上沒有一絲雲,隻有漫天繁星之中,捧出一輪若圓盤一般的皓月。

此時皓月剛剛東升,盈盈玉光,灑滿整個龍台城中。

圓月清輝之下,各條大街阡陌,花燈盛放,燈籠清搖,皚皚雪地上,遊人如織如潮。

蘇淩知道,那個時代,這個時期是沒有花燈這玩意的,或許這又是時空錯亂?

蘇淩顧不得眼前人間煙火美景。向人打聽蕭思舒的府邸,結果這可是儘人皆知,早有人給他指了路去。

蘇淩一路溜達,這才來到蕭思舒府門之外。

他打量了蕭思舒的府邸。

雖然沒有司空府闊氣,但方圓占地也不少。門前兩座石獅子栩栩如生。朱漆大門顯得十分貴氣。

門楣正中掛了一塊匾額,那字是蕭思舒親筆——蕭宅。

門楣左右兩盞大紅燈籠,紅光氤氳,映照地上白雪。

而那門前早有兩人站定,一高一矮,皆東西張望,似乎焦急的等著什麼。

蘇淩走近一看,正是蕭倉舒和另一個年輕公子。

這年輕公子生的眉清目秀,風采俊逸,天生的一股書卷氣。

蘇淩想來便是蕭思舒了。

其實這兩人原本隻在正廳等候客人便好,隻是不知今日為何出了門來,而且幾乎賓客儘到,他們卻撇了這些人,來到大門前。

眾賓客暗中以為,能讓司空兩位公子相迎的人,定然是身份尊貴的人。

蕭倉舒一眼看見蘇淩,忙緊走兩步,來到蘇淩近前,一躬道:“蘇哥哥來了!”

蕭思舒這才從麵走來,朝著蘇淩也是一躬,態度雖稱不上謙和,倒也頗有敬重。

蘇淩敢忙向二人還禮,這才親切的笑道:“早聞聽三公子才俊雅量,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

蕭思舒淡淡一笑道:“聽我小弟總是誇讚蘇兄大才,做得一手好文章詩賦,待會上元詩會上,還盼著蘇兄一展大才啊!”蘇淩忙又謙虛了幾句。

三人寒暄一陣,蕭思舒心下對這個蕭思舒印象還蠻好,說話待人拿捏分寸,頗讓人感覺舒服。

思舒倉舒這才陪著蘇淩向正廳走去,似乎在門前隻是專迎蘇淩一人而已。

早有消息傳到了正廳。

正廳客人聞聽當今司空兩位公子大門外站了許久,隻是為了迎這個叫蘇淩的少年一人,皆訝然不已。皆暗想這蘇淩雖然有“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文章,但這兩位公子也不能如此屈尊吧,屈尊就屈尊了,卻隻對他一人如此,倒是厚此薄彼了。

自古文人相輕,很多賓客的眼都紅了,盤算著等下如何讓蘇淩出醜。

蘇淩怎會不知,隻是笑了笑。

做戲做全套,蘇淩竟當著滿廳客人的麵伸手一把搭住身旁蕭思舒的肩膀。

蕭思舒先是一愣,隨即有些尬尬的笑著,也不好躲閃。

蘇淩那表情,似乎讓賓客覺著他與蕭思舒已熟稔已久。

就這樣勾肩搭背,在眾賓客的異樣眼光下走到廳中。蘇淩才放開蕭思舒,呈上禮物,卻是兩個木盒,每個上麵還係了紅花。

眾人皆好奇看去,心中想著這蘇淩被蕭家三公子如此抬舉,那禮物定然非同凡響,極為貴重了。

隻是下人將木盒打開,蕭思舒和蕭倉舒,還有眾賓客起身看去,卻誰也沒有想到。

那每個木盒正中皆躺著一隻碩大的羊蹄子。

倒是新鹵的羊蹄子,看起來肥嫩入味,肉筋鮮香。

隻是這玩意實在和貴重二字沾不上邊。

眾賓客皆投來鄙夷的目光。以為什麼貴重東西,竟然如此粗鄙。

蘇淩也不在乎,哈哈一笑道:“這可是我們杜記羊肉館最新研製的雙椒羊蹄,用胡椒和花椒鹵製,味道鮮美!”

他又挑挑眉毛道:“限量版,每天隻有一百份哦”

蕭思舒倒沒覺得禮物輕了,但著實有些哭笑不得,吩咐人們拿了,放到後廚。

蘇淩這才又鄭重其事道:“蘇淩有件事怕是要麻煩三公子。”蕭思舒有些疑惑,忙問道:“蘇兄有何事,如有吩咐,立馬叫個仔細的下人去辦。”

蘇淩卻忙擺手,嘿嘿笑道:“無甚要緊事,隻是現在可有已經做好的小點心吃,今日我來的匆忙,一天又忙著鹵羊蹄子,到現在啥也沒吃”

眾賓客皆掩麵哈哈大笑,眼中皆是鄙夷之色。

蕭思舒先是一窒,乾咳了兩聲掩飾尷尬,忙讓蘇淩做了左手邊第一個席位方低聲道:“芋頭酥和蜜餞果子馬上就到!”說著招呼府上傭人上點心。

點心上了,蘇淩看去,果真精致。

蘇淩也不客氣,拿手抓起一個就吃,吃的津津有味,似乎有些乾了,又拿起茶來喝了幾口,方心滿意足。

蕭思舒這才尷尬的朝眾賓客點點頭道:“諸位請用,請用”眾客人這才起身謝過,看向蘇淩的鄙夷神色更甚。

便在這時。門口一陣嘈雜。

蕭思舒眉頭一皺,卻是知道這是哪個主來了。隨即朝著眾賓客抱歉一笑道:“我去門前看看,諸位少待。”

蕭思舒出去了不久,方領進一個一身白衣打扮的少年俊俏書生。

彆人不認得是誰,蘇淩卻認得,忙低下了頭,不去看她。

這人正是蕭元徹的女兒蕭璟舒。

蕭璟舒今夜女扮男裝,穿了一身淡黃的長衫,頭發用黃帶子攏了,別了一支木簪。剛一進正廳,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這公子也長得太俊俏了,膚白如雪,眸中有光,身段修長,舉手投足之間天然一段風流。

蕭璟舒今日不過是來湊個熱鬨,要是女子裝扮,總是不便。

蘇淩不願她注意自己,倒不是因為彆的,隻是是前一陣子這小女娘總往醫館跑,跑來就賴著蘇淩給他診脈,一診脈就是個把時辰,臨走時還順走不少冷香丸。

後來蘇淩聽到他她來就頭大如鬥,加上羊肉館生意實在抽不開身。便開始躲起來不見她。

那蕭璟舒可是個刁蠻脾氣,到不好堂尋他不見,便鬨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還揚言待見了蘇淩,要他好看。

原先蘇淩想著這得罪不起的小女娘,今日定然不會來的,沒想卻在這裡撞個正著。

蕭璟舒一眼看到蘇淩,蘇淩趕緊低頭,一臉做賊心虛的樣子。

蕭璟舒不等蕭思舒安排,便大馬金刀的坐在了蘇淩的旁邊位置,雙眸上下打量著蘇淩,嘴角上翹,似乎在示威。

蘇淩隻得埋頭吃蜜餞。頭都不敢抬了。

這蕭璟舒卻是好個刁蠻脾氣,竟騰的起身,來到蘇淩近前,將他手中捧著的一盤蜜餞奪了過去,朝他揚揚下巴,轉身回到自己座位上。

將那蜜餞盤子“嘭——”的磕在桌子上,抓起幾顆便吃。

惹得眾賓客紛紛側目。

蕭思舒更加尷尬,暗暗覺得自己的妹子實在有些刁蠻過頭,隻是當著眾賓客的麵,他也不好說彆的,隻得再次乾咳兩聲,指了指蕭璟舒向大家介紹道:“這位是我曾在充州時認識的玠兄,今日也來和大家共襄盛事。”

眾人不疑有他,才向蕭璟舒打了招呼。

賓客到齊。

蕭思舒這才一一介紹認識。

蘇淩看去有熟悉的麵孔,比如古不疑,那個古小夫子和蕭倉舒坐在一處,頗為熟絡,他也注意到了蘇淩,朝他含笑點頭。竟還有那個大噴子晁衡!

這是蘇淩沒想到的,這位大哥,打算是要噴便大晉全圖不可,上次在灞南噴了幾場,可能覺得那些人級彆都不夠,這次又來京都龍台開噴了不成?

那晁衡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看誰都覺得不入眼,彆人和他打招呼,他覺著稍順眼的點點頭,不順眼的連看都不看。

敢有人不滿,他大有摞胳膊挽袖子開噴之勢。

除了這些,蘇淩格外注意兩家剛認識的公子,一位是鐘原之子——鐘疏。

他不很出名,蘇淩卻是知道,鐘原是何許人也。這鐘疏按年歲看,當是長子。

蘇淩心中明白,鐘疏聲名一般,但後來他可個弟弟,那位可不是省心的主。

另一位是徐文若之子徐顗。徐顗年歲或許是這裡麵最大的,頜下已有些細髯,看起來一如他父親一般穩重。

除了這兩位之外。

還有一位賓客令蘇淩有些意外,竟是跟徐顗坐在一處的穿褐衣的公子。此人竟是大鴻臚孔鶴臣之子——孔溪儼。

蘇淩麵上若無其事,心中卻有數。這些人,身後代表的是誰,他隱隱能感覺得到,鐘疏身後該是蕭箋舒,大噴子晁衡自然是自成一派,古不疑應該是和蕭倉舒友好,徐顗和孔溪儼身後或多或許有深宮裡那位的影子。

眾人坐定,似乎仍在等著誰。

過不多時,忽有門下進廳報道:“公子,王大家到了”蕭思舒當先起身,朝眾賓客道:“王大家既到,諸位隨我出去迎一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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