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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血詔殺機 第一百章 藏龍臥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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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淩走出徐宅,便覺這天變了。

原先隻是彤雲密布,仿佛萬年亙古不變,浩浩蕩蕩。

風雖冷,卻隻是稍顯不太舒服。

而如今。

蒼穹低黯,風起雲翻。

彤雲漠漠,翻滾在整個遼闊的天際。那雲似乎越來越低,仿佛一伸手便要觸到這駭人的黑雲。

那天就似開了鍋,拿著一柄巨大的勺子,使勁的狂攪不止,那黑色的彤雲翻騰不止,仿佛沸了一般。

便是這龍台的天地,竟似陷入了永恒的暗夜之中,龍台城中如今正是晌午,大街小巷竟然鮮有人跡。

就是平素繁華如夢,人聲鼎沸的朱雀大街,也顯得空曠無比,小商販早已收攤躲避這如狂的冷風。

就連原本店外數不儘的旗幡幌子,也所剩無幾,留下為數不多,被風撕扯的漫街飄蕩。

轉眼之間,竟似乎不知被什麼吸走了一樣,蕩然無存。

偶爾幾個路人,皆是紮緊了衣領,神色慌張,腳步匆匆。

白日晦暗,冷風如狂似刀。

竟有說不出的肅殺陰森。

驀地,“哢——”一聲,悶雷炸響,便是大地都有些驚得顫抖起來。

緊接著,一道接天連地的幽紫色利閃轟然騰起於黯雲之上。

蒼穹之昴,紫電肅殺,雲波詭譎。

蘇淩暗罵了一聲,這鬼天氣,實在古怪的很。

便緊了緊衣衫,一頭紮進冷風黯雲之中。

司空彆院,正建在龍台城最北。

此地離深山和龍台城心都有一些距離。四周雖然有些荒涼,但卻更透出了這彆院的精致與淡雅。

這彆院方圓不是很大,但也是紅牆碧瓦,頗為精巧。

此刻蘇淩正站在彆院大門前十幾丈的地方,眼神不錯的盯著大門口。

冷風中,大門門楣上的兩個紅燈籠被吹的左右晃動,下一刻都有可能墜落下來。

隻是不知為何,此處竟沒有侍衛。

蘇淩轉了幾圈,仍舊未發現侍衛的蹤跡。

他可是知道這司空彆院住了什麼人,可是為何一個侍衛都沒有,的確有些反常啊。

蘇淩正自猶疑,忽的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直直的站在狂風之中,扯著嗓子喊道:“刮風了,打雷了,趕快回家收衣服啦!”

我特麼你這喊得和這氣氛頗為不相稱啊。

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浮沉子。

蘇淩過去將他一拉道:“犢子大呼小叫乾嘛,你這會兒不怕有人來拿你了?”

浮沉子一撇嘴道:“拿我?怎麼拿?道爺我去城牆那裡看過了,我那通緝圖形告示已然被這大風刮的連個碎片都不剩了,現在誰認識道爺!”

蘇淩這才點點頭道:“你跑這裡乾嘛?”

浮沉子一歪頭道:“這話好像該我問你吧,你跑這裡乾什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救誰!”

蘇淩一陣語塞,疑道:“你這貨,怎麼啥都知道”

浮沉子嘿嘿一笑道:“無他”

蘇淩瞬間明白,兩人同時道:“聽牆根!”

言罷,冷風黯雲下,兩人哈哈大笑。

蘇淩這才低聲道:“還是不要這麼囂張的好,這可是司空彆院,到處都是侍衛。”

浮沉子嘿嘿笑道:“侍衛?你看見有一個侍衛了麼?”

蘇淩搖搖頭道:“我這兒正奇怪呢。”

浮沉子這才笑道:“道爺比你早來了,活也先替你做了,我扔進這彆院中幾枚小玩意,一時之間雷火滌蕩烏煙瘴氣。然後吊著這群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侍衛,朝北山深處跑去了,道爺在那裡早挖好了大陷坑,如今他們一個也沒跑了,都陷在裡麵吃土呢。”

蘇淩聞言,哈哈大笑,忽的停住,眼神灼灼道:“浮沉子,你方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浮沉子一愣道:“乾嘛,我剛才沒罵你啊!”

蘇淩急忙擺手,急切道:“我知道,你沒罵我,你把剛才最後一句話再重複一遍!”

浮沉子見他不像開玩笑,這才又道:“都陷在裡麵吃土”

“哎呀,不是這句,上一句”

浮沉子一窒,這才又道:“吊著那群侍衛朝深山裡跑。”

“再上一句!”

浮沉子吭哧癟肚,想了半晌,卻是終究想不起來了,一搖腦袋道:“蘇淩,你乾嘛啊,道爺又不是複讀機,再說我也貧慣了,我哪知道都說了什麼”

蘇淩覺得方才浮沉子的話中,有一句自己頗為熟悉,似乎在哪裡聽到過,可是無奈,浮沉子想不起來了。

隻有先顧眼前,這才擺了擺手道:“既然知道我要乾嘛,敢不敢進去逛逛”

浮沉子滿不在乎道:“皇宮我都進去偷扒鴨子吃,這小地方如何不敢?”

兩人不多話,兩道流光,在暗夜冷風中劃過,投入到司空彆院之中。

這司空彆院占地不大,也隻有前後兩趟院落,分了前廳、後廳出來,左右連著兩排廂房。

正中間一方水池,水池正中一座小假山,端的是精致。

隻是那一池水也被風吹得翻起浪濤來。

蘇淩和浮沉子迅速來到後廳,隱於側窗,向裡觀看。

後廳內三個人。

左右坐著兩個,中間一個滿麵憂慮,眉頭緊蹙。

正是劉玄漢。

可蘇淩一眼瞧向左右兩邊的人,差點就叫出聲去了。

就是浮沉子也有些呼吸急促。

這左邊一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麵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臥蠶眉,一身鸚哥綠袍,相貌堂堂,威風凜凜。他神情古井無波,雖然也看起來心事重重,卻依舊老成穩重,那雙丹鳳眼也微微眯著,一語不發。

右邊這人,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頷虎須,正在大聲說話,其聲若巨雷,勢如奔馬。

且聽這黑大漢正嚷道:“哥哥也忒相信那黃毛小子的話了,莫不是編了瞎話,誆騙俺們,彆到時候不來了,讓俺們在這裡傻等!”

那劉玄漢聞言,低聲斥道:“三弟,胡說什麼,聲音還這麼大,這可是司空彆院!再說,蘇賢弟絕非言而無信之人,他說兩日,最多不過三日便到,定然會來的!”

那左邊的重棗臉大漢淡淡道:“大哥,三弟不必憂心,便是蘇淩不來,憑俺手中這湮龍刀,大哥隻要一句話,俺關某定殺他個人仰馬翻,護著大哥殺出龍台!”

右邊那黑大漢聞言,也哈哈大笑道:“還是二哥痛快,大哥忒小心謹慎了!”

劉玄漢低聲道:“你們以為這龍台城好殺的出去不成?不說蕭元徹大軍十數萬隻在咫尺的灞城,便是京營衛,又有多少人?二位兄弟雖勇,那蕭元徹麾下黃奎甲、許驚虎、夏元讓、張士佑哪一個是好相與的?切記,待蘇賢弟來了,一定要聽他的安排,萬不可魯莽行事!”

那黑麵大漢聞言,有些不服氣的低聲嘟囔道:“大哥一口一個蘇賢弟的,看來是有了新人,忘了舊人了!”

劉玄漢剛想說話。

隻見那麵如重棗的人忽的雙目張開,射出一道冷芒,抬頭朝廳前側窗冷聲道:“兀那宵小!偷聽我們談話,欺我兄長身邊無人否!”

言罷手中湮龍刀一揮,冷芒閃過,朝那側窗驀地砍去。

力猛刀沉,罡風激蕩,出手若電。

刀還未至,便是隔著個窗戶,蘇淩和浮沉子就覺得一股莫名強大的氣息直撲而來。

兩人竟皆穩不住身形,朝後麵暴退而去!

“哢嚓——”一聲巨響,那窗戶竟被這一刀從中間劈了個四分五裂。

那黑臉大漢早已跳將到院中,一眼看見蘇淩和浮沉子暴退的身影,大吼一聲,猶如虎嘯:“吃俺一拳!”

拳影刀芒,一個照麵,將蘇淩和浮沉子退路皆儘鎖死。

浮沉子一翻眼睛道:“這下完犢子了怎麼是這倆猛人!”

劉玄漢先是一驚,也抽出雙劍縱身來到院中,一眼看見蘇淩,又驚又喜,急忙大喊道:“二弟、三弟,快快住手!這是蘇淩蘇公子!”

那兩個人這才急忙收拳架刀,有些意外的看著蘇淩和浮沉子。

那黑麵大漢忽的又嚷道:“這公子是蘇淩,那牛鼻子是誰,定是個歹人!先吃俺張爺爺一拳!”

言罷,又再揮拳打去。

浮沉子媽呀一聲,大喊道:“這拳可不興打啊!蘇淩,這貨果真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救命啊!”

蘇淩急忙出聲道:“兄長!此人不是外人,是我的朋友,浮沉子!”

劉玄漢聞言,這才又大聲道:“三弟,不可造次!退下!”

那黑麵大漢聞言,這才撓了撓頭,退在劉玄漢身後。

劉玄漢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蘇淩近前一把拉了蘇淩的手道:“蘇賢弟,你可算來了!”

有轉頭對浮沉子一揖道:“原來這位是兩仙塢二仙之一——浮沉子仙師!久聞大名,轟雷貫耳,兩位快請進!”

浮沉子眼眉一挑,對蘇淩低聲道:“聽到沒,皇叔也知道道爺的大名!耳朵都轟雷了!”

四人進了後廳,劉玄漢讓大黑麵大漢關了後廳門。

這才讓蘇淩和浮沉子坐了,自己也坐了。

那麵如重棗之人和黑麵大漢皆垂手站立在劉玄漢身側。

劉玄漢這才有些抱歉的指著那麵如重棗之人道:“賢弟,這位是我的結義二弟——關雲翀!”

又指了指那黑麵大漢道:“這位是我結義三弟——張當陽,他性子粗野,蘇賢弟和浮沉子仙師莫怪!”

張當陽聞言,小聲嘟囔道:“這也怨不得俺,既然來找大哥,為何不走正門,跑到側窗偷聽人說話”

浮沉子嘴碎道:“我們要是不聽一聽,也不知道是誰再背後編排我們言而無信,出言誆騙的”

張當陽聞言,將那牛眼一瞪,黑臉湊到浮沉子近前道:“怎麼滴!讓俺家哥哥苦等這許久,就不興俺張三爺說兩句麼?你這是不服嘍,要不要咱倆較量一番?”

浮沉子臉色一變,哭喪般道:“退!退!退!離道爺遠一點,咪了個無量佛的”

劉玄漢哈哈一笑道:“仙師雅量,我這三弟粗野,實在不懂禮數,逮誰跟誰較量”

又轉頭對張當陽道:“三弟,不得放肆,你再妄為,我便讓你出去守門。”

那張當陽這才一捂大嘴,不再說話。

劉玄漢這才又道:“蘇賢弟此來,可是想好出城的計策了麼?”

蘇淩點了點頭道:“我以為,就在血詔事發之時,便是兄長離開龍台之日。”

劉玄漢聞言,低頭思索。

關雲翀也眼芒一閃,細細想著。

思慮良久,劉玄漢方道:“賢弟,那日豈不是刀鋒血海,遍布精兵。”

蘇淩淡淡一笑道:“其實我倒覺得不會?”

劉玄漢道:“為何?”

蘇淩道:“因為董祀不夠那個級彆!”

劉玄漢聞言一怔。

蘇淩一笑道:“蕭元徹是何等人物,大風大浪經過了多少,那董祀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何必興師動眾?據我對蕭元徹了解,這次他隻會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拿下那些人,就算稍費周章,也不會太大動靜。我認為,他便是京營衛都不會調動,隻用他那精銳——憾天衛足矣!而且,他更不想提前驚動那董祀,必然秘密行事,所以京都表麵看起來絕對風平浪靜,便是連宵禁和關閉城門都不會輕易去做。”

關雲翀忽的出言道:“大哥,我覺得蘇公子說的不錯!”

劉玄漢點點頭道:“我也以為賢弟所言極是。”

蘇淩又道:“除此之外,他手下精銳侍衛定然全數集合,拱衛司空府地,到時我潛入彆院,浮沉子引開那些侍衛,我帶兄長出東門,直入錫州!”

浮沉子聞言道:“呆著吧,蘇淩,我何時答應你的,你也不跟我商量商量,這就替道爺做主了?”

劉玄漢聞言,霍然站起,眼中光彩熠熠道:“久在樊籠裡,終於盼到重見天日那一天了!二弟、三弟,到時我們隨著蘇賢弟一起殺出去,若有阻攔,二弟,三弟也好助蘇賢弟一臂之力!”

張當陽聞聽有架可打,嘿嘿大笑道:“好嘞,有俺張當陽在,誰敢阻攔,俺老張一矛搠死一個!”

可是關雲翀卻眼神彆有深意,默默無言。

劉玄漢感覺到他滿腹心事,遂道:“二弟,你怎麼了,我們馬上要逃脫樊籠,為何你還如此惆悵?”

關雲翀忽的朝著劉玄漢一拜。

慌得劉玄漢忙將他攙扶起來道:“二弟,二弟!你這是作甚?有什麼話便說!”

關雲翀朗目悠遠,點了點頭,這才正色道:“大哥,雲翀聽聞大哥終得脫離樊籠,心中自然歡喜,隻是”

“隻是如何?”

便是蘇淩也眼神灼灼的看著他。

關雲翀這才道:“隻是,我等雖離了這彆院,可是浮沉子仙師拖得那些侍衛一時,可是能拖得上一夜乎?”

浮沉子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道:“那道爺沒那個能耐,要是我師兄親至,當是可以。”

關雲翀又道:“再者,方才蘇公子已經說了,蕭元徹此番行動,必然迅雷之速,待他平定了龍台亂局,定然會知曉彆院我們走脫之事,若他派下憾天精銳策馬直追,我們該當如何?我等要兵無兵,要將也不過就這幾人,如何甩得開他們”

一語說的劉玄漢沉默無言。

隻有蘇淩仍舊眼神灼灼的看著這位九尺大將,關雲翀!

眼中滿是敬重和佩服的神色。

他已經知道關雲翀欲作何抉擇了。

果然關雲翀神色激蕩,將頜下長髯輕輕一拂,眼中光芒儘顯,一字一頓道:“兄長和三弟離開!我在彆院中靜候那蕭元徹的人馬,到時痛痛快快的殺上一場,倒也爽快!”

話音方落,張當陽卻一把攥了關雲翀的手,豪烈大笑道:“二哥,有架打,不帶上小弟麼?這樣吧,俺張當陽也不走了,留下來搠死百八十個蕭兵,痛快!痛快!”

劉玄漢聞言,眼中驀地淚光閃動,忽的緊走兩步,將兩人的手緊緊抓住道:“二弟!三弟!你們若不走,兄豈能獨走乎?這樣與我身陷樊籠何意?”

“大哥!”關雲翀和張當陽齊聲喊道,皆撲通跪在劉玄漢腳下,虎目含淚。

關雲翀正色道:“大哥,我跟三弟死不足惜,大哥身負光複大晉之責,豈能輕易就死?如今總是有了蘇公子的籌劃,大哥眼看飛出樊籠有望,豈能因我二人,不惜己身啊!大哥,切勿猶豫,當早隨蘇公子離開才是啊!雲翀便是碎骨粉身,也要護大哥離開!”

“俺也一樣!”

劉玄漢身軀顫抖,斷然拒絕道:“不可不可!舍了兄弟獨活,我劉玄漢此生不為!二弟,三弟豈是忘了,當年結義誓言乎?”

三人皆虎目含淚,齊聲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劉玄漢將兩個兄弟的手握住道:“二弟三弟,大哥不走!此事從長計議!”

蘇淩見狀,隻得歎了口氣,這才語重心長道:“兄長,我有一言,請三位靜聽!”

劉玄漢三人這才收拾心情,看著蘇淩。

“其實蘇某籌劃此事,也未計劃帶上關大哥和張大哥,一則,全數離去,這司空彆院定然空了,相信不久蕭元徹便會知道。”

浮沉子撇撇嘴,小聲嘀咕道:“也忒瞧不起道爺了”

蘇淩斜了他一眼,又道:“我這計策,也隻是要帶兄長一人離開。但兄長與兩位哥哥的情義,我蘇淩豈能不知?然而事態緊急,錯過了這個機會,到時血詔事發,兄長必將大禍臨頭啊!”

“可是”劉玄漢欲言又止。

蘇淩頗為篤定道:“兄長之憂,蘇淩已然知曉,然而兄長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哦?願聞賢弟高論。”劉玄漢滿是希冀的看著蘇淩。

“蕭元徹所忌憚的,隻是兄長一人,而儘人皆知他又是個極為惜才之人。兄長先脫了樊籠,我想關大哥和張大哥才無牽掛,方可全力施為,到時候將這龍台攪個地覆天翻,也未可知啊!再者,兄長既去,蕭元徹被關張兩位哥哥所阻,想要追趕兄長談何容易?既然兄長表麵上已經舍了關張兩位哥哥,這兩位又是當世人傑,那蕭司空如何不愛?定然全力降服,到時由我和浮沉子從旁應對,加上關張兩位哥哥武功蓋世,殺出樊籠,也未可知啊,便是真有個為難之處,蘇淩豈能坐視不管?因此,兄長,聽弟一言,還是先離了龍台才是啊!”

關雲翀和張當陽聞聽,皆道:“哥哥,蘇公子所言極是啊,還望兄長到時不要牽掛,先走了才是啊!”

“可是”劉玄漢仍舊麵露難色,忽的掩麵痛哭道:“叫我如何舍得二位兄弟啊!”

蘇淩堅定道:“兄長,事態緊急,兄弟大義,來日再全,當以你肩上的責任為重才是!”

一語點醒劉玄漢。

劉玄漢想了半晌,眼中掙紮之色三起三落,終究頹然坐下,長歎一聲道:“如此,就按蘇賢弟說的行事!”

蘇淩這才舒了一口氣道:“好!我料血詔事發,不過今晚、明晚,到時兄長在彆院靜待我和浮沉子來!”

劉玄漢點了點頭。

關雲翀這才朝蘇淩敬重一拱手道:“雲翀謝過了蘇公子了!”

蘇淩忙一擺手道:“武聖人這一拜,小子可是受不起啊!”

關雲翀聽蘇淩這樣叫他,剛想說話。

便聽到院中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有人喊道:“也不隻是那個蟊賊,吊我們出去,快去看看皇叔如何了!”

屋中眾人眼神一凜。

蘇淩和浮沉子對視一眼,蘇淩急道:“兄長忍耐一時,蘇淩先去了!”

言罷,與浮沉子皆縱身越過那殘破的窗戶,一道流光,隱於黯雲之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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