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老娘和新娘,李季澤滿臉尷尬的神色,撓了撓頭,他尬笑道:“娘!莊園這邊我還有點事情,回家的事情等下再說吧!”
嗯?
一聽李季澤竟然拒絕回家,黃素秋猛然停住腳步。而後,她站在原地,回過頭來驚訝的看著他。
“你這孩子在說什麼啊!你知不知道,今天早上沒有起來問安、敬茶,你爹氣炸了都!”
李季澤:“???”
這哪兒學的臭毛病?
大清早的還要起來問安敬茶?
你以為你是誰?女帝那臭娘們嗎?
之前和女帝合夥曬死他的事情,李季澤還沒給李晉算賬呢。現在又開始端架子了?
黃素秋看李季澤站在原地不動彈,絲毫沒有察覺到兒子不滿的情緒,她繼續開口道:“不過呢,你有一個好媳婦!她騙過了你爹,現在你趕緊買點早點,然後跟娘回去!到時候就說你早上出來買早點,但突然腦子不清醒,忘記回家的路了,知道嗎?”
老娘為了父子和睦,竟然還要親自教導兒子如何撒謊。
可李季澤才不在乎!
莫說李晉之前害死了他的前身,就是他作為這個腐朽王朝的絕對擁護者,李季澤要造反!遲早會跟他水火不相容的。
不過……
聽親娘說要買早點,等下說是腦子出問題了,忘記了回家路。
李季澤卻是眼前一亮!
他要去的地方,可不就是茶樓,買早點、喝早茶的地方嗎?
想到這裡,李季澤終於不再反駁,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在這對母子聊天的時候,隻有新媳婦王元雅,目光炯炯有神的在打量著莊園的內部。
她想看看……
堂堂秦王,大齊的天策上將,他的封地是什麼樣的?
可惜!
這一打量之下,讓妹子非常失望,土地不咋的不說,連房子都很少。
隨處可見的就是茅草屋子和衣衫陋爛、破破爛爛的災民們……
“走啦,兒媳婦!咱們去買早點了。”
在王元雅還在盯著莊園內觀望的時候,突然婆婆黃素秋招呼了她一聲,反應過來後,王元雅回過神來“哦”了一聲。
可就是這個下意識的動作,讓她不經意間,看到了其中一個茅草屋子。
就是這一眼……
王元雅瞪大了眼,更是疑惑叢生了。
怎麼?
她看到了那間屋子裡麵,跳動的“鐵花”,隱隱約約去聽……
仿佛還能聽到打鐵的聲音!
嗯?
王元雅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聽錯了?
打鐵?李季澤封地上的茅草屋,為什麼會有打鐵聲呢?
要知道在過去的封建社會,最忌諱的事情就是有人私自造兵器、造鎧甲,但凡發現了,一律是按“造反”處理。
李季澤已經沒有了兵權,他想乾什麼?
不會是想造反吧!
但很快……
王元雅又搖了搖頭,看向了前方笑嘻嘻領路的“丈夫”,他腦子時好時壞的,怎麼造反啊?
若是在清醒狀態,帶領士兵準備造反,眨眼間犯了病,又跑去玩木頭了如何是好?
就在新媳婦王元雅疑惑不解,胡思亂想之際,不知不覺她們已經被李季澤領到了一處酒樓。
站定之後,王元雅抬起了頭,看向了酒樓的招牌。
天香樓!
她一臉驚訝地看向了李季澤,而後者則是一臉笑嘻嘻地指了指酒樓裡麵,輕描淡寫的說了句,“這家酒樓的早點好吃!”
可不好吃嗎?
天香樓!處於官員上下朝的黃金路段,而且味道、價格都是頂級的!
一想到外麵饑腸轆轆的災民們,餓得賣兒賣女,餓得易子而食。
但李季澤……
這個傻子隨隨便便一頓飯,就夠人家幾天的口糧了。
王元雅是恨得牙根直癢癢,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樣朝廷是該推翻了!李家人也不是什麼好人!
黃素秋沒有多想,隻要能讓“傻兒子”乖乖回家和李晉認錯,一家人和和睦睦的,一點錢又算得了什麼?
可她並不知道,李季澤選擇天香樓,可不是為了給父親買最好的早點!
而是……
在這裡居高臨下,可以看到樓下的情況,便於行事。
“娘!你說我們到底點什麼吃的呢?”
李季澤的目光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看似隨意地和黃素秋打招呼。
黃素秋無奈,她歎息一聲道:“隨便啦!快點買早點回去給你爹交差就好了!”
她可不在乎吃的是什麼?
老娘隻在乎的是,兒子和親爹的關係,什麼時候能緩和起來。
誰曾想,李季澤蹬鼻子上臉,直接招呼店小二。
“沏一壺上好的熱茶,再來一碟京八件、風消餅、定勝糕!”
他的話一出口,王元雅這個“小饞貓”直接“咕咚”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什麼京八件、風消餅、定勝糕?
她竟然是一樣也沒聽過,一樣也沒吃過啊!
這就是官二代家的孩子和她的區彆嗎?
黃素秋也是一愣,她瞪大了眼,一臉不解的道:“怎麼?季澤啊,咱們現在應該儘快帶早點回去見你爹!你怎麼還坐下慢慢開始品茶了呢?”
李季澤卻是淡淡一笑,“娘!孩兒好久沒有嘗到天香樓的糕點了,今天突然想吃!娘你就坐下和我一塊兒吃唄。”
此話帶著一點撒嬌的味道,讓黃素秋和王元雅都是一愣……
不對勁兒!現在的李季澤,不會是犯病狀態,腦子又開始不清醒了吧?
黃素秋心頭一跳,可不敢再刺激兒子,隻能陪著笑臉道:“好好好……隻要你想吃,隨便吃什麼都可以!但是,你可得和娘親說好了,吃飽喝足之後,帶上早點去給你爹道歉,沒問題吧?”
李季澤雙手一合攏,張嘴露出兩排大白牙,笑嘻嘻地道:“等我吃飽了再說!”
王元雅眯縫著眼就這麼盯著丈夫李季澤看,根據她從父親那兒學來的醫術來看……
現在的李季澤,怎麼看怎麼不像是犯病的樣子,至少他認知很正常!
但不知道怎麼的,他給人帶來的感覺,為什麼又前後判若兩人呢?
誰也沒有注意到……
李季澤低著頭,摸了摸劍眉,眼神瞄向了酒樓外麵的某個方向,露出了一絲陰狠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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