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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和陛下私交莫逆。末將鬥膽請您，勸誡陛下。”
“一旦決戰，必敗無疑。”
“逆天而行，死路一條！”
見到周平如此跡象，秦武心中越是得意，他知道自己的任務即將完成，甚至是超預期完成。
若今日周平不出現還好，可他的出現，更是有利於自己的計劃。
與此同時，原本還勉強沉得住氣的諸多鎮北軍，在這一刻也有些慌了神。
他們紛紛將目光落在周平身上，他們也想知道周平到底會做什麼選擇。
畢竟，這秦武可是鎮北王選中的人，才華自然不必多言，而這周平是周錚最為親近的人，想來是知道更多的消息。
但偏偏秦武此時不畏生死，甚至冒著誅殺九族的大罪也要請命，足以見到天命不允許他們決戰，亦或者說這一次就是必敗無疑。
難道真的要投降？
還是遠走他鄉，日後卷土重來？
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性，無論是哪一種選擇，所有人幾乎都是在內心深處告訴自己答案了，那就是這一次的決戰，周錚贏不了，而且極有可能是大敗而歸。
終於，有些人忍不住了，開始小聲議論出來。
必敗論也逐漸蔓延，如此情況下，原本那些還堅定不移站在周錚那邊的鎮北軍，也開始出現了恐慌的局麵，甚至出現了瑟瑟發抖的樣子。
畢竟，他們不怕死。但若明知是必死之局，他們已然就不會出現後麵的鬥誌昂揚。
想到這裡，不少人心跳加速，不過不是激動，而是慌了神，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一開始的決定是不是正確的，難道追隨周錚，真的是錯誤的選擇嗎？
與此同時，更有一些彆有用心者，開始傳播雷銅的事情。
如此一來，讓眾多鎮北軍將士內心深處最後的一道防線，徹底破防了。
他們知道，或許這一次真的是輸了。
若決戰，不能贏，誰又希望自己出去送死？
“什麼時候，鎮北軍開始質疑決定了？”
“什麼時候，鎮北軍開始貪生畏死了？”
見到這一幕，周平徹底憤怒了，此時他盯著秦武的雙眸，早已逸散出來了血絲，無儘的殺伐之氣開始在周平的身上彌漫出來。
此時他總算是明白，秦武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就是要在決戰之前，徹底瓦解鎮北軍的戰鬥力，當真是好狠的心。
可偏偏，此時眾人都在他的帶動之下，已經沒有了必勝的決心。
最重要的是，這秦武表現出來不畏生死的樣子，更是讓眾人堅信了他所謂的觀星象一說。
“大人，我等從來都是不怕死，甚至可以為了鎮北軍九死無悔！”
“但是！”
秦武見到周平的樣子，心中更是得意，他挺直了自己的脊梁，聲音更加的洪亮，盯著周平大聲怒斥：“陛下就可以無視我等性命麼？！”
“我們也是有些有肉的青年！我們也有妻兒子女！我們也是人！”
“難道，我們想要勝利，想要活下去，想要讓自己的家完整，也是錯的麼？！”
緊咬牙，秦武的話，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有千萬斤的力量一般，更像是帶著無數的蠱惑之力，煽動著周圍的鎮北軍的情緒。
不得不說，秦武這方麵的能耐著實厲害。
短短數分鐘，不過是三言兩語的時間，就讓整個鎮北軍都群起激憤，甚至有鎮北軍開始反思自己為了周錚效忠是不是錯誤的，當初加入鎮北軍是不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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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這樣的情緒，還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著。
隨著越來越多的鎮北軍彙聚，周平心中的擔憂開始達到了極致。
他很清楚，一旦這些鎮北軍被煽動，那麼最後的下場和結果就是兵變！
鎮北軍兵變！、
想到這種可能性，周平就覺得自己冷汗直流，甚至心臟也噗通跳動不停。
要知道，世人都清楚鎮北軍是蕭穆一手組建的，也是周錚最為依仗和信任的力量，一旦鎮北軍兵變，會造成的後果是什麼！？
即便是沒有接下來的決戰，即便是他們完整退身，那麼又有什麼意思以？
雷銅反了周錚。
鎮北軍兵變！
這兩個王炸消息，無疑是會讓天下人認為，周錚不值得追隨。
一旦出現了這樣的結果，未來的大周，就再無周錚的立足之地。
拳頭緊握，周平環視四周，此時他心中除了無儘的憤怒之外，更多的就是一絲悲涼和無奈以及失望。
他早已知曉，周錚有意解散鎮北軍。
當初他還據理力爭，希望周錚可以保留鎮北軍，所以周錚說給鎮北軍一個體麵的結果。
如今看來，周錚的決定，是無比的正確。
當初，就不應該對這些鎮北軍抱著幻想，因為他們早已不是最初的鎮北軍，早已背立了鎮北軍一開始的初心。
他們或許仍舊是大周的精銳，但也僅此而已。
隻是，現在看來，一切都太晚了。
這些鎮北軍，現在已經成了氣候，最關鍵的是，他們關乎著最後的決戰。
若是現在要將這些鎮北軍遣散，結果會更加的淒慘，而且也再無力氣抵擋朝廷的三十萬精銳。
可若是現在不將這一股氣息遏製住，他們就會被這些鎮北軍要挾。
這一刻，周平真正感受到了什麼是騎虎難下，什麼是尾大不掉。
而這罪魁禍首，竟然是秦武，是鎮北王蕭穆一手提拔起來的秦武。
這件事情，麻煩了！
若是其他人，周平有無數的理由可以將其當場斬殺，可若是秦武的話，周平知道，這人絕對不能輕易動。
就算是要動，也是鎮北王蕭穆親自出手。
可蕭穆有什麼理由和借口？
蠱惑軍心！？
一旦殺了秦武，鎮北王蕭穆還有什麼臉麵，他的一世英名，必將毀於一旦。
想到這裡，周平心中浮現出了無數的苦澀和無奈。
“王爺啊王爺，你糊塗啊。”
“引狼入室，養虎為患，這些都無所謂，但是！這一次，你選的這個人，對陛下會造成致命的影響啊。”
緊咬牙，緊握的拳頭因為用力，指甲早已深深潛入了皮肉之中，一時間鮮血橫流，但周平卻宛若味覺，渾然不在意。
“未戰先怯，這一仗，隻怕真的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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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鎮北軍的態度，周平如何不清楚，然而，對於這樣蔓延開的情緒，他卻無能為力。
“沒錯，大人，若是必死之局，若是必敗之局，真的還有一戰的必要性麼？！”
“難道，我們行軍作戰，是為了白白送死不成！？”
“陛下等人，即便是戰敗，也可以活，但我們呢！？可是血肉之軀，可是會當場身死的！”
終於，有鎮北軍忍不住開口質問。
這段時間，他們過的太過於壓抑了，這種壓抑，導致他們的情緒一直都是緊繃起來。
而今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他們已經顧不上所謂的名分和製度，他們隻想知道一個答案，是不是這一次大戰，沒有絲毫的可能性。
三十萬精銳，他們怎麼抵擋！？
如今天意更是站在朝廷一邊，他們是不是還需要繼續戰鬥？
不吉的天意，秦武的言語，不斷的如同噩夢一般在眾人的腦海深處徘徊。
若是有機會，他們多麼希望沒有加入鎮北軍，可現在一切似乎都晚了。
群起激憤，周平瞳孔不斷收縮，他沒有回應這些問題，而是在心中不斷盤算著解決之法。
隻可惜，想破腦袋，他都沒有想出來解決之法。
難道，這是死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周平知道，周錚一定不會輸，他更相信，隻要周錚趕到這裡，問題就一定可以解決。
現在他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
等著周錚等人的出現和抵達！
......
“報！”
與此同時，一道急促的尖銳之音，響徹起來。
“鎮北軍嘩變，此時周平大人被士兵圍繞，局勢危矣！”
隨著這道急促的通報之音傳來，內堂之中眾人的情緒瞬間緊繃。
周錚猛地站起來，麵色驟然一沉。
而蕭穆更是瞳孔瞪大，一臉不可思議！
鎮北軍嘩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走！”
然而，周錚此時已經顧不上其他，鎮北軍是不是嘩變他並不是首要關心和在意的，他想知道的是，周平是否安全！
他說過，周平，絕對不能出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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