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妻兒,他不能犯險,要不然,妻兒和他自個難保不會出事。
周延琛可沒忘記他和妻子李瑤是因何、從京市來到機械廠這邊工作。
“表叔,你這是不想幫我,對不對?”
袁小雅眼裡溢滿控訴和委屈:“難道你是看我家已今非昔比,所以不願意出手幫我,要我在知青院自生自滅?”
不等周延琛做出回應,她又說:“我家可是表叔你的親舅家,而且我爺爺尚且在世,你這樣對我就不擔心我爺爺生氣嗎?”
“你在用兩家的關係威脅我。”
周延琛不是問,他直接用的陳述句,見袁小雅一副“我就是在威脅,你又能怎樣”?一時間,周延琛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緊握成拳,他眼神冷漠,語氣不帶絲毫溫度,沉聲說:“我母親和你祖父雖是兄妹,但卻不是一母同胞,這一點想來你很清楚。
另外,我母親和你祖父可沒多少兄妹情,多年來,兩家不過是維持麵子情在逢年過節有走動,其他時候,根本沒有什麼來往。
之前念在你是親戚家小輩的份上,你出事我妻子不僅拿錢票給你,我本人更是站出來去村裡幫你撐腰,沒想到你一點不記他人的好,隻顧自身是否順心如意。
小丫頭,做人要懂得適可而止,要知道什麼叫分寸。”
說到這,周延琛長呼出口氣,而後,他說:“你的事我不會再管,接下來你要怎麼去做,全憑你自個做決定。再就是,我不希望在我家看到你,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語落,周延琛直接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袁小雅回過神,見病房裡已經沒有周延琛的身影,不由捶打床褥,一臉惱怒地“啊啊啊”尖叫!
……
走出鎮衛生院百來外,宋狗剩腳步頓住。
“林哥,咋樣?你救的那個女知青要嫁給你嗎?”
“她不嫁給林哥,難不成想被唾沫星子淹死?”
“怕不是瞧不上咱林哥吧?臭娘們要真有這樣的心思,看我回頭怎麼收拾她!”
說話的是宋狗剩的狐朋狗友們,此刻,統共四人迎麵走到宋狗剩麵前站定,其中三人相繼開口,剩下一個倒是個沒急著開口,隻是目露關心看著宋狗剩。
“不愧是我宋林的好哥們,謝謝大家關心了哈!”
宋林在四個狐朋狗友肩膀上先後拍了拍,接著,他和近旁兩個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又招呼另兩位一聲,幾人一路前行,宋狗剩吊兒郎當笑說:“人家可是城裡來的知青,是文化人,哪裡能瞧得上我這個遊手好閒的鄉下泥腿子。”
語氣中透著些許自嘲,宋狗剩續說:“不過沒昨個我救她一事,她在我們村就已經沒啥名聲,回頭她不嫁給我,不僅名聲會臭不可聞,往後的日子怕是也愈發難過下去。”
“那位袁知青名聲不好,難道她身上曾發生過其他啥事?”
這是宋狗剩四個狐朋狗友中之前沒急著開口那位的聲音,他名叫崔鵬飛,被宋狗剩此刻攬著肩膀前行,心裡對宋狗剩所言生出些許好奇。
“我沒和哥幾個說過嗎?”
宋狗剩問。
和他走在一起的幾個狐朋狗友不約而同搖頭。
“行,哥們現在就和你們說說那小娘們身上的事……”
宋狗剩吧啦吧啦將袁小雅曾被人算計壞了名聲的事道出,末了,他說:“雖然我們村那誰落得被送去農場改造,可袁知青卻沒少被人家老娘跑到知青院找麻煩,
總之,她在我們村日子過得就像是泡在苦水裡,人人看到她都大老遠躲開,同時不忘對著她指指點點,說些有的沒的。”
崔鵬飛:“照這麼說的話,那位袁知青眼下除過嫁給林哥外,沒其他路可選了。”
宋狗剩尚未開口,他其他三個狐朋狗友中的一個說:“鵬飛,那位袁知青瞧不上咱林哥。”
“臭娘們憑啥瞧不上林哥,她咋不打盆水照照自個,就她那破名聲,林哥能娶她是她積了八輩子的福氣!”
“沒錯,不就是個知青,有啥大不了的,敢瞧不上林哥,她咋不上天啊?!”
聽到幾個好哥們紛紛為他抱不平,宋狗剩心中自然很熨帖,他搖頭晃腦說:“好了哥幾個,我一點不在乎袁知青要不要嫁給我,她嫁,我白撿個媳婦,這自然是好事一樁;
她不嫁,那便隨她好了,隻要她能承受住村裡的流言蜚語,承受住其他知青的白眼,我無所謂。”
但該他的好處,袁知青可不能少。
宋狗剩美滋滋地想著,卻不知周延琛不再管袁小雅的事,不知現在的袁小雅壓根沒能力向他提供謝禮。
“林哥,那你身上應該沒啥嫌疑了吧?”
崔鵬飛問。
“派出所那邊已證明我清白,但袁知青非得認定是我有心算計,且是和人聯手算計她,哥們,你說我冤不冤啊?!昨個咱們哥幾個從鎮上溜溜達達要去我家打牌,
確實是途徑河邊聽到有人喊救命,而我反應快些,顧不得多想就跳入河中救人,這明明是在做好事,哥幾個也看到了,偏偏被我救了一命的人不知好歹。”
說到這,宋狗剩歎口氣:“看來我挺不適合做好人!”
“林哥,那你覺得那位袁知青是不是真被人推入河中的?”
崔鵬飛又問。
“這我哪知道啊!她自個說是被人推入河中,又沒有人證,派出所的同誌也沒查出什麼,具體是怎麼回事,隻有她本人一清二楚。”
宋狗剩忽然想到什麼,隻聽他說:“我告訴你們啊,其他大隊的知青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們村那些知青就沒有省心的,就在去年,
我們村一個女知青竟嫁給了我們村那個二狗子,緣由是這女知青意外落水被二狗子搭救。”
崔鵬飛:“莫非是那二狗子算計的?”
“林哥,鵬飛說的對嗎?”
“能給自個算計個媳婦,那二狗子倒是個有能耐的。”
“沒錯。”
宋狗剩看眼身邊的狐朋狗友們,說:“就算是二狗子算計的又如何?那女知青可沒有證據來證明事情和二狗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