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慶聞言,連連點頭:“好。”
八皇子答應得如此痛快,倒是讓薑雲有些沒有料想到。
隨後蕭景慶把桌上的那些飯菜吃得乾乾淨淨,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三清觀。
薑雲思索一番後,便第一時間趕往寧逸公主府。
薑雲敲門,很快便有府內的仆人開門,薑雲來過許多次了,這看門的仆人,也已經認熟。
見是他來,便笑嗬嗬的說道:“薑千戶來了,快請進。”
寧逸公主曾交代過,隻要是薑雲前來找她,不用通報,直接引入府中便可。
聽說薑雲來了,原本在後院內,正無趣逗鳥的玲瓏,瞬間來了勁。
父皇知曉她的性格,清閒不下,總想著往外跑,便讓人特地給她買來一隻鸚鵡。
最近玲瓏總想試試將這破鳥的毛給全部拔掉,看看這鸚鵡會說些什麼話。
玲瓏迅速趕到前廳,看到薑雲正坐在裡麵,她一臉抱怨的說道:“你這混蛋,回了京城就不找我了,讓我一個人待在公主府裡,可無聊死了。”
薑雲笑著說道:“在下這不就來找公主了嗎?”
玲瓏白了他一眼:“你哪次來找我,不是指望著讓我幫忙?這次恐怕也是一樣吧?”
“公主不想出去?”薑雲反問道:“若是不想的話,在下也就不勉強了。”
“彆彆彆,我去!”玲瓏看薑雲起身作勢要走,趕快上前拽住他的衣角。
隨後雙眼有些放著光,好奇的問道:“咱們上哪去?”
“武靈府。”
“又去武靈府?”
……
次日清晨,薑雲和玲瓏,騎著高頭大馬,從城中走出,而身後的馬車車廂內,則坐著一位貌美的年輕少女,看起來年齡也就在十五歲左右。
頗為稚嫩。
此女便是王龍芝的妹妹,王妙兒,她穿著一身素色長裙,神色略顯不安的看著車廂之外。
她本身就是敬國公府的大家閨秀,在京城內,也屬於頂級權貴家的小姐了。
最近一段時間,京城內的禁軍,進駐了敬國公府,雖然名義上的說法,是敬國公在外領兵打仗,要為安全考慮,陛下特意派遣軍隊前來,保護敬國公的家眷。
可敬國公府的這些人,畢竟是周國的老牌大家族,自然是意識到了什麼。
而今天,更是突然被這位錦衣衛千戶,單獨帶出京城,並且還警告過王妙兒,不許逃跑。
在前麵騎馬的玲瓏,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王妙兒,隨後問道:“薑雲,你還真準備用這個女孩,將兩百七十個錦衣衛給換回來?”
“就咱倆帶著她去,萬一王龍芝直接搶人呢。”
薑雲沉聲說道:“簡單,王龍芝不換,還要搶人的話,就殺了她。”
此事,昨天薑雲也已經找李指揮使彙報過,然後由李指揮使開的條子,讓自己前往敬國公府,才能將人給帶出來。
當然,雖然蕭宇政並未出麵,但此事的背後,肯定會有蕭宇政的影子。
沒有蕭宇政點頭,任何人都不可能將敬國公府的人給帶走。
更何況是王妙兒,這個王龍芝的親妹妹。
二人騎馬領著馬車,離京約十餘裡地後,前方隱隱出現一座小橋。
一個戴著鬥笠,戴著黑色披風的男子,挎著一柄長劍,正在前方等候著。
薑雲看到這個身影,眉毛就已經皺起,蕭景慶。
這家夥果然還是來了。
蕭景慶調轉馬頭,取下鬥笠,迅速騎馬而來。
王妙兒看到他以後,眼神頓時微微有些激動,趴在窗口,伸出手:“慶哥!”
她趕忙跑下馬車,蕭景慶連馬都還未停穩,便跳了下來,緊緊抱住王妙兒。
蕭景慶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我送你去武靈府,到了你哥那,你就不會出事了!”
二人算得上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暗生情愫許久,原本蕭宇政也頗為高興,二人的身份,也勉強算得上門當戶對。
並且若是蕭景慶和王妙兒成婚,也能聯姻敬國公府。
可惜事與願違,王龍芝出了這檔子事。
這段時間,蕭景慶滿腦子就是想辦法將王妙兒給送出京城。
他多方打聽,好不容易才找到錦衣衛指揮使李望信,想要從王龍芝那裡救出一批錦衣衛。
於是才有了他昨晚找上薑雲,商討此事。
“喂,八皇子殿下。”薑雲沉聲說道:“你可答應過我不去武靈府。”
蕭景慶背著手,冷哼一聲說道:“薑千戶,這可由不得你了,我乃大周八皇子,到了這外麵,你就得聽我的!”
薑雲微微眯起雙眼,盯著蕭景慶:“你若是到了王龍芝手中,知道會是什麼下場嗎?”
“你管不了我!”蕭景慶挺直胸膛:“我乃大周八皇子……”
“那我能不能管呢?”玲瓏沉聲問道。
蕭景慶微微一怔,有些意外的看著玲瓏,剛才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王妙兒的身上,倒是沒有注意玲瓏。
“七姐。”蕭景慶定睛一瞧,很快便認出的玲瓏的身份,表情也變得有些苦澀,怎麼她會在呢。
“回去。”玲瓏見蕭景慶還年輕,微微眯起雙眼:“放心,王妙兒不會出事。”
“我可以給你保證。”
蕭景慶聞言,微微咬牙,這才說道:“那,我就將她交給七姐了。”
蕭景慶也明白,自己恐怕隻能讓步。
用皇子的身份壓一壓薑雲還成,對玲瓏可沒用。
兩個年輕戀人,有些依依不舍的分開,重新讓王妙兒上馬車後。
玲瓏也翻身上了馬車,說道:“出發,武靈府。”
……
武靈府城內,一座規模不小的監牢內,這裡戒備森嚴,所有錦衣衛的琵琶骨,都被刺入鐵釘,被封印了修為。
如今秦書劍頭發有些散亂的坐在一個監牢內,和另外五位錦衣衛一起被關押在一起。
其中便有楊流年等人。
他們的形象算不得太好,當然,除了背後被鐵刺封印修為時的疼痛外,倒是沒有受到其他折磨。
此刻,門外又響起腳步聲,一個老人背著手,緩緩走了進來,他仿佛並非是第一次來了。
劍神謝易風。
無論是看守錦衣衛的這些士兵,還是被關押的錦衣衛,對他都頗為尊重。
畢竟關於四位劍神的傳說太多了。
這是對於強者的尊重。
謝易風來到秦書劍的監牢外,士兵見狀,很快便把牢房打開。
謝易風手中拿著一個木籃,裡麵乘著許多香甜的飯菜。
“吃吧。”謝易風將飯菜放到秦書劍麵前,隨後蹲在他麵前,笑眯眯的問道:“我給你說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沒戲。”秦書劍閉上雙眼,不去看那些飯菜,將身體轉到一邊。
屋內的其他錦衣衛,看著菜籃子內的酒肉,可是頗饞,吞咽著口水。
“你是天生劍種,修習道法,可是屈才了,我說過,隻要你拜我為師,我立馬放了你。”
謝易風淡淡說道:“我這一身劍術,也一一傳授於你。”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師父對我有大恩,我怎能改換門庭?”秦書劍厭煩的看了謝易風一眼。
這老頭不知怎麼的,前段時間,突然跑來挨個測試錦衣衛中比較年輕之人的天賦根骨。
倒是一眼看中了自己,非得收自己為徒。
已經纏著自己許久。
可秦書劍越是這樣不為所動,越顯得品格珍貴。
反而讓謝易風更加堅定要收他為徒的心思。
很快,謝易風雙眼一轉,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