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紹原公開向黃道會宣戰了。
老實說,身為副會長的劉漢先還是有些緊張的。
畢竟,自己要麵對的是軍統,是孟紹原!
日本人他尚且說殺就殺,更何況自己呢?
不過,再難也要硬著頭皮撐下去。
隻要常玉清一天沒有被釋放,這事就算沒完。
昨天,“江心樓”遭到了突襲,不少人被抓了。
可奇怪的是,被抓的全都是自己手下的人。
加福和泓的人居然全都被放了。
“孟紹原,真的是這麼說的?”
“沒錯。我懂日本話,聽的很清楚,孟紹原說,‘我和加福和泓有點交情,這次不能不給他麵子,所有的日本人,都可以離開了’。”
“我說呢,怎麼抓的全都是我的人。”劉漢先大是不悅:“弄了半天加福和泓和孟紹原搞到一起去了。他媽的,這些日本浪人都不可信。”
他們也是當漢奸的時間長了,對很多事情都門清。
絕大多數的日本人是讓他們畏懼的,可也有一些例外。
比如這些日本浪人。
過去,他們同樣畏懼。
可接觸的時間長了,發現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日本浪人,在日本階層中地位很低,就是一些底層人士。
就算自己得罪了他們,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甚至在漢奸和日本浪人發生矛盾後,上層的日本人往往都會袒護漢奸。
因為他們知道要想徹底征服中國,漢奸的作用可比浪人的作用要大的多了。
所以,像常玉清、劉漢先這種層次的漢奸,還真的沒怎麼把浪人放在眼裡。
“給我盯緊點加福和泓。”劉漢先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了什麼:“軍統那裡不是約我們談判?我拒絕了,加福和泓那裡呢?不行,多安排點人手,一定要給我盯死加福和泓了!”
……
“是嗎,都被放了?”
“是個,加福閣下,孟紹原說他和您有交情,所以不能不給你麵子,所有的日本人,都被釋放了。”
“有意思,有意思。”
加福和泓抱著胳膊在那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他才說道:“軍統那裡,不是要約我們見麵?告訴他們,我同意見麵,不過時間、地點要由我們來定。”
“是的,加福閣下。”
……
“孟主任,加福和泓同意見麵,時間是下午2點,地點在‘五味樓’。”
“好,立刻安排見麵。”
“孟主任,加福和泓不過是個浪人,以你的身份去見他沒有必要,而且還存在一定的危險性。我看由我代你去吧。”
“不一樣。”
孟紹原笑了笑說道:“加福和泓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可黃道會是個麻煩,我不想乒乒乓乓的大開殺戒,加福和泓我對他很感興趣。”
“明白了,我現在立刻安排人手去。”
……
五味樓。
今天,整個酒樓都被包場了。
掌櫃的還是有些害怕的。
聽他們的口音,好像全部都是日本人。
雖然這裡是公共租界,可驟然進來了那麼多的日本人到底讓人心裡沒底。
沒一會,忽然十幾個人又走了進來。
一進來,一句話都不說,先是審視了一下酒樓裡的環境。
那些日本人的手,一個個都伸向了腰間。
還好,沒有爆發衝突。
後進來的十幾個人,分彆各自找位置坐了下來。
甘寧走到了店門口:“孟主任,安全。裡麵的日本人,絕大部分攜帶的都是短刃。”
孟紹原點了點頭,從容的走進了店裡。
很快,一群三輪車夫、賣水果的、擦皮鞋的封鎖住了五味樓。
“槍。”
賣水果的低低說了一聲。
三輪車夫一看,槍柄從坐墊下露了出來,趕緊重新塞了回去……
……
“孟先生。”
“是加福先生吧。”
在樓上的雅間裡,孟紹原終於和加福和泓麵對滿的站在一起了。
“孟先生,請。”
“謝謝。”
“孟先生,江心樓,很感謝你能夠釋放了我的人。”加福和泓開門見山地說道:“你還說和我有交情,但我怎麼想,也都想不出你和我什麼時候認識的。後來我再仔細考慮,這才恍然大悟,你這是在使用反間計,挑撥我和劉漢先先生之間的關係。”
“還知道反間計,不錯。”孟紹原笑著說道:“既然你的態度那麼坦誠,那我也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沒錯,我是在使用反間計,黃道會的確讓我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