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紹原再一次看到了塔克。
隻是,這個時候的塔克,估計他的親媽媽看到他都不認識他了。
李之峰不是專門的行刑手,可他在軍統時間那麼久,看軍統的那批變態用刑的時候太多了,那套用刑方法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塔克落在他的手裡,那能有好?
不過,老實說,塔克還算是幸運的。
他遇到的是李之峰,要是換個正經行刑手出身的許諸試試。
他身上要還有一塊完整的皮就算是祖宗積德了。
而且,許諸還能保證他會不死。
李之峰拿了一把椅子,按著塔克坐了下來。
沒辦法,站著,塔克可沒有這個力氣了。
“手藝不精,手藝不精。”孟紹原連連搖頭。
李之峰不屑一顧。
你以為我是許諸那些變態啊。
孟紹原也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塔克的麵前,一言不發的盯著他。
塔克心裡的恐懼到了極點。
他是一個變態,但他卻遇到了比他更加變態的變態。
整整一天的時間,他完全生活在了噩夢中。
當折磨終於結束,他卻又一次看到了查理斯中校。
他害怕查理斯,是真的害怕。
他總以為自己智商超群,犯下的那些案子沒人可以偵破。
可在查理斯麵前,他連屁都不是。
孟紹原就這麼一句話都不說的看著他。
儘管沒有一點聲音,可是,塔克卻愈發的害怕了。
終於,他再也忍受不住:“是我做的,全部是我做的,把我交給法庭審判,或者殺了我吧。”
孟紹原笑了,而且笑得讓塔克心裡變得更加恐懼起來:“法庭?你這樣的渣滓,也有機會走上法庭嗎?殺了你?塔克先生,我不想讓你死的話,你連死的機會都沒有。”
“你想要我做什麼?”
塔克終究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一瞬間便明白了。
對方隻是折磨自己,卻暫時沒有殺死自己的想法。
為什麼?
隻有一種可能,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
“瞧,為什麼不把你的頭腦,用在正確的地方呢?”孟紹原笑了:“是的,我當然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你呢,需要什麼條件?”
和塔克這種人做交易,沒有什麼可疑繞彎彎的。
他要的就是交換條件。
塔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幫你做事,等到事情完成,我讓你留在菲律賓,從此後,塔克死了。”
塔克太清楚了。
像他犯下的案子,美國人肯定會毫不遲疑的把他交給菲律賓來審理。
美國人不會為了這樣一個變態殺人犯而和菲律賓政府交惡的。
他可以留在菲律賓,而在官方公布中,他已經死了。
這樣,他可以徹底的隱姓埋名,從而逃脫懲罰。
也想假死脫身?
孟紹原連一秒都沒有遲疑:“我同意。”
我同意!
嗯,孟少爺立刻就同意了塔克的要求。
當然,有一點塔克是不知道的。
孟紹原的手下都知道一句話:
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不要相信少爺騙人的嘴。
人品這種東西,對於他孟少爺來說是不存在的。
孟少爺出門,臉從來都放在保險箱裡的。
他今天能答應你,下一秒就能反悔不認賬。
塔克卻欣喜若狂,他根本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能答應下來。
這就說明,他活下來了。
“中校。”塔克振作了一下精神:“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按照你吩咐的去做!”
“很好。”孟紹原臉上露出了笑容:“你先去休息一下,養養傷,任務很快會交給你的。”
他揮了揮手,讓李之峰把他帶了出去。
隨即,他拿起了辦公桌上的卷宗。
那是迪隆上校的情報。
迪隆並不是軍人世家,自己也沒有深厚的背景。
他的父親是個商人,他的妻子在生下塔克後就難產死了。
塔克還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
隻是,這個家夥似乎是一個悲劇。
在他十五歲的時候,他的父親在外出打獵的時候,居然被獵物咬死了。
五年後,就在塔克準備從軍的時候,他的哥哥又莫名其妙的失蹤了。
而且,他的姐姐,從小也都不喜歡他,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也一直非常冷淡。
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他就跟隨著巴頓一起作戰,並且逐漸得到了巴頓的信任和友誼。
這以後,他一直得到了巴頓的重用和提拔。
這個人在打仗上沒有什麼高明的戰術,靠的就是巴頓一手組建起來的裝甲部隊強大之武裝。
尤其在登陸呂宋島之後,第19騎兵團勢如破竹,成功解放了斯帕巴尼奧斯。
迪隆上校誌得意滿,甚至有人稱呼他“小巴頓”的時候,他也選擇了默認。
“這個人不是一般的狂。”
孟紹原自言自語了一句。
“誰不是一般的狂?”
田七推門走了進來。
“當然是我要對付的人。”孟紹原掏出煙,扔給了田七:“你那裡進展得怎麼樣?”
“按照你的吩咐,先給了他一點小小的教訓。”田七在他對麵坐下,掏出煙,點上吸了一口:“我對迪隆倒也沒有什麼個人恩怨,但問題是,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孟紹原笑出了聲。
就田七這個性格,你要是阻擋他把黃金運出來,他非把你全家都給報複了不可。
田七這才繼續說道:“來之前,我和麥克阿瑟說過了迪隆上校的事,當然,我說他封鎖了斯帕巴尼奧斯,斷絕了所有人的財路。麥克阿瑟雖然驕傲自大,但他也清楚商人的重要性。
更加關鍵的是,麥克阿瑟和巴頓不對付,這也是他讓19騎兵團停止前進的原因。我告訴麥克阿瑟,我想去解決掉迪隆這個麻煩,麥克阿瑟沒有絲毫猶豫就同意了,而且,他還給了我一個非常好的理由。”
“什麼理由?”孟紹原立刻好奇起來。
田七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委派我,去聯係菲律賓所有零散遊擊隊。儘管美軍已經基本控製了菲律賓遊擊隊,但還是小股勢力在那活動。”
“這個理由好。”孟紹原問了聲:“給你什麼特權沒有?”
“我可以做我任何想要做的事情,隻要不把動靜鬨得太大。”田七接口說道:“所以,在我許可的範圍內我可以不經過請示彙報,為所欲為的對很多人下手,當然除了迪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