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醉金迷,生活何其糜爛。”
看著喝了一晚上花酒,醉醺醺出來的孟紹原,李之峰連連搖頭。
大早上的,空氣還算不錯,孟紹原深深吸了一口。
然後,李之峰摸了摸腦袋:
“老板,我掐指一算,我們要被人打了。”
“我也掐指一算,打得還很慘。”孟紹原笑嘻嘻地說道。
……
“就是他們?”
“沒錯,走在左麵的那個就是孟紹原!”
“好。”顧東辛從腰間抽出了短棒:
“弟兄們,給我打,但記得,彆打出人命來!”
他是羅雅芝手下的頭號打手。
他對羅雅芝也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
一聲令下,連著顧東辛在內,八個人全都衝了出去!
……
慘呼哀嚎聲連綿不絕。
孟紹原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哀嚎著:
“我好難受!”
李之峰冷笑一聲:“你喝了一晚上的酒,怎麼不難受?”
後麵,慘呼聲繼續傳來。
“聲音輕點。”李之峰一轉身,很不耐煩的吩咐了聲:“沒見老板難受嗎?老板這人心善,就見不得這些血腥場麵。”
“知道了,知道了。”
帶隊的小何趕緊說道:“彆鬨那麼大動靜啊。”
說完,操起顧東辛的短棒,對倒在地上的顧東辛又是一棒子,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第一打手是吧?我讓你他媽的第一打手!讓你他媽的第一打手!”
“姓何的,他媽的,就屬伱嗓門最大!”
……
十八條漢子筆直的站在那裡。
領頭的,叫何樂天,十九歲,大家都叫他小何。
這十八個人,畢業於軍統仙女山特彆甄選班。
仙女山特彆甄選班,這個名字有些奇怪,但卻由孟紹原回到重慶後即刻一手創辦。
每期訓練為六個月,淘汰率接近八成。
特彆的是,在甄選班裡,淘汰不叫淘汰,而叫“合格”。
合格者,再進入軍統重慶洪崖洞訓練班學習一個月,再合格者準予畢業,入職軍統。
也就是軍統正式在冊特工。
而那些甄選班裡真正合格的,卻反過來被認為是“淘汰者”,送至武隆秘密訓練班繼續進行訓練。
在武隆,他們接受的最多思想,是服從。
隻服從於孟紹原一個人!
一旦出現思想波動,即刻真正淘汰,被送往前線。
這,是孟紹原的秘密力量!
在上海的時候,他就怎麼做過。
不同的是,在上海時候,那些特工服從的是孟區長。
而現在,服從的,是孟處長!
全部都是精兵強將!
說以一當百,那是誇張。
但說以一當五、當十,孟紹原還是有信心的。
真正被留下來的,一共就三十六個人。
號稱“三十六毒蛇”!
這個更加古怪的稱號,不用想,一定是取名“天才”孟少爺給取的。
“你們都是蛇,毒蛇!”孟紹原曾經對他們說過:“你們藏在陰暗處,當需要你們的時候,動如閃電,一咬致命!”
孟紹原對三十六毒蛇很滿意。
如果說非要有遺憾的話,那就是這些人,並不是何儒意培養出來的。
如果老師還在的話?
哎。
孟紹原心中歎息一聲。
這三十六個人,是我的救命王牌啊。
現在,居然提前動用了。
這是小何和他的兄弟們第一次執行任務。
很簡單,很輕鬆的一次任務。
“你們,都是我的兄弟。”
孟紹原看著眼前的這十八條年輕漢子,說道:“同生死,共患難的手足兄弟。我不是你們的長官,我是你們的大哥。
你們也許奇怪,你們學習暗殺、爆破、駕駛,學了一身的本事,今天卻去打了幾個流氓,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可這是你們第一次正式執行任務,總要開個好頭的,你們這次任務完成的非常漂亮。”
說著,他的目光落到了何樂天的身上:“你叫何樂天,是不是?”
“是,長官!”
“說了,叫我大哥!”
“是,大哥,我是叫何樂天!”
“不,你不叫何樂天。”
何樂天一怔。
自己就是叫這個名字啊,已經叫了十九年了。
“從現在開始,何樂天已經死了。”孟紹原緩緩說道:
“你叫,馬超,威震西涼的錦衣馬超!”
“是,馬超,我是威震西涼,錦衣馬超!”
這一刻,沒有何樂天了,隻有:
馬超!
這一刻,孟紹原又想到了他的老師。
想到了依舊還在上海奮戰的趙雲、夏侯惇、法正!
對待這些部下,除了威嚴,還需要和他們兄弟相稱,讓他們把自己當成真正的大哥。
這個時代,這,是最好用的辦法!
李之峰拿來了一口箱子,打開,裡麵全都是錢!
“全都是你們的。”孟紹原隨即說道:“給我拚命的用,用完了,再找我來拿!”
“大哥。”馬超接口說道:“你是我們大哥,一家人,不用這個!”
“怎麼不用?要用!”孟紹原淡然說道:“你們,是隨時準備為我去死的。你們是我的死士。
荊軻刺秦,太子丹酒肉不絕,使荊軻儘興而赴死。我雖然比不上秦王,難道我連太子丹做過的事情都做不到嗎?”
“明白了,大哥。”馬超對他的兄弟們說道:“弟兄們,酒池肉林,咱們要。為大哥去死,那是咱們的責任!”
三十六,毒蛇!
……
“就是他。”
李之峰指著這個人說道。
“像,太像了。”孟紹原凝視著麵前的這個人。
真的,太像了。
“可光是像,沒用。”
孟紹原又說道:“不但要形似,還要神似!”
“我正在訓練他。”
孟紹原看著這個人,問道:“你知道你的任務嗎?”
“知道的,我是,死士!”
這個人一開口,就是一句很難懂的方言。
可是,孟紹原卻笑了,但隨即收起笑容:“有什麼心願嗎?儘管說。”
“沒有了。”那人搖了搖頭:“所有該辦的事,李長官都幫我去辦了,家裡也都安頓好了,這輩子都用不了了。”
“可你,是要去死的。”
“那有什麼?”那人居然笑了:“我今年三十五,那麼多年,我一直都很努力,可做什麼事都不成,人人都當我是個廢物,人人都看不起我,就連媳婦也都帶著孩子離開了我。
我心比天高,我幾次想一死了之。現在,長官看得起我,我終於能夠做點有用的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