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確實有些缺德。
不過他是律師，想法子為銀行要債，也是他的職業。
缺德歸缺德，但沒什麼可以過多指責的地方。
而這，也不至於被人追打吧？
“當我讓布萊安簽字的時候，我看到他忽然有了一個絕妙的想法。”
漢森洋洋自得：“這個家夥長得很威猛，有漂亮的胡子。啊，我想到，我有一個客戶，你得知道，他是個男的，卻偏偏也喜歡男的。
我所以我向布萊安先生建議，可以去陪我客戶，來換取報酬，這樣就可以償還銀行的一部分錢了。”
我靠！
這辦法也能想得出來？
“布萊安答應了？”孟紹原好奇的問道。
“不，他拒絕了。”漢森的話裡聽不到有多少沮喪：“但我是個很有毅力的人，我去詢問那些流浪漢們，有誰願意為我的客戶提供服務。
這幫流浪漢，他們不但拒絕了我，反而對我大聲辱罵。我，漢森·格倫，了不起的律師，怎麼可能遭受這樣的侮辱？
先生，你得知道，這個流浪漢的聚集點是非法，所以我告訴他們，我將起訴市政府，要求立刻拆除這個地點，驅趕流浪漢，而且我一定可以勝訴。
要讓我不起訴，解決辦法，要麼他們立刻籌錢替布萊安先生還債，要麼有人願意向我客戶提供服務！”
孟紹原開始明白：“因此，你就被打了？”
“是的，那幫不講理的野蠻人。”漢森悻悻然地說道：“他們竟然開始使用暴力來對付我這樣了不起的律師。”
很好。
你他媽的居然威脅要拆除這些流浪漢最後的一處避風港，人家不打你打誰？
為了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夠沒有底線的了。
現在，，孟紹原知道自己的律師團隊卻什麼樣的角色了。
那些律師們，很棒，很專業。
但有一些案子，靠著專業，並不能夠解決問題。
自己還需要一個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做事不考慮底線的律師。
尤其是在對付那些黑幫的時候。
簡而言之，就是：
流氓律師！
而眼前的這個家夥，不就是這樣的人？
孟紹原對這個漢森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漢森，我得問你一個私密的問題，你一年可以靠打官司收入多少？”
“我，漢森·格倫？”漢森毫不遲疑地說道：“至少五萬美元。”
“得了吧，瞧瞧你。”
孟紹原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疊美元，拿出了十張：“告訴我真話，這些錢，是你的。”
哈森立刻回答道：“好吧，其實是一萬美元。”
“也挺高了，可你還是沒有說實話。”孟紹原拿回一張美元塞到了自己的口袋裡：“現在呢？”
“好的，好的，五千美元，不會再低了。”
孟紹原微笑著搖頭，又抽回了一張。
漢森急了：“三千美元，不然你以為我是誰？”
當他說完這句話，孟紹原手裡的美元還剩下七張：“最後一次，不然你一張都無法得到。”
漢森變得沮喪起來，原本中氣十足的聲音甚至都變低了：“一千美元，有的時候，還要少些。”
低於美國人均年收入差不多將近五百美元。
即便是這個數字，也可能有水分在裡麵。
這是個不得誌的律師。
他隻能接到追討呆賬這樣難度極大的官司。
他隻能卻問流浪漢要債。
要從飯都吃不飽流浪漢手裡要到債務，難比登天。
孟紹原把手裡的錢給了漢森，接著又從口袋裡掏出了幾張：
“你承辦的案子裡，有多少是成功的？我還是需要聽到真話，漢森！”
“大約每十起能夠成功一到兩次。”
漢森一說完，立刻叫了起來：“嘿，這可是真話，你到我的辦公室裡，就可以看到證明文件。”
“都是類似於向布萊安先生要債的官司？”
“大多數是，也有一些其它的，比如從情人手裡索要賠償。”
“漢森，漢森，你接的都是什麼案子啊。”孟紹原笑著把錢給了他：“你居然從彆人的情人那裡索要賠償？”
從另一個角度考慮，如果漢森說的是真的，那麼這樣的官司十次裡能夠成功一兩次，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五千美元。”
“什麼？”漢森精神一振：“您有什麼案子要打？不管什麼案子我都能幫您打！”
“我暫時沒有案子要打。”孟紹原不緊不慢地說道：“我決定收購你的律師事務所，每年給你五千美元，如果有案子的話，你還可以收取酬勞。”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非常優厚誘人的條件了。
沒有想到的是，漢森眼裡閃動著狡黠：“查爾斯先生，我想，也許一年五千美元還不夠，我可是了不起的格倫！”
一個狡猾的家夥。
他看出了對方需要自己，那麼，這正好是討價還價絕好的機會了。
孟紹原笑了笑：“祝你好運，再見！”
“等等，等等。”
漢森一下就急了：“好吧，好吧，就按照你說的辦。”
他怎麼可能放棄那麼好的機會？
這可是能夠讓自己擺脫窘迫生活的。
孟紹原立刻說道：“跟我回去，簽訂一份合約吧，這份合作的年限為十年，當然，你的薪水會每年遞增的。”
孟紹原不怕他偷奸耍滑。
自己家裡的那一大堆專業律師，擬定的合同，保證你找不到任何的破綻。
至於漢森將來可以做些什麼？
孟紹原無法預知。
但他可以確定的是，漢森這樣的人，未來絕對能夠派上大用場的。
漢森卻並沒有走的意思：“先生，我還有一個弟弟，是我的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您也可以簽下他。”
孟紹原並沒有很快答應：“我需要看到你的弟弟，我不會養一個廢物的。”
“那麼，他一定會讓您滿意的。”漢森一下來了精神：“他是我的弟弟，我的合夥人，也是我認識的所有律師裡最厲害的一個！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老板。”
老板？
這家夥居然已經改口了？
孟紹原笑的更加開心：“如果他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厲害，那麼我會給他同樣的條件。好了，去找你的弟弟，然後，我會給你換一套衣服。
漢森，你身上的這套西裝，有多少時候沒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