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利爾從牛皮信封裡掏出來的東西,全部都是一張張的照片!
當他把這些照片展示在所有人的麵前,阪琦佑太的臉色忽然變了。
他太熟悉這些照片了,全都是他和大空翼在公園見麵時候的照片!
幾個人把目光落到了阪琦佑太的身上。
“這是什麼意思?”
阪琦佑太變色說道:“這是哪裡來的?這和這起案子又有什麼關係?”
“我說了,這是我收到的一份‘禮物’。”普利爾特彆探長平靜地說道:“如果這和案子沒有關係的話,我也不會拿出來了。阪琦督察長,我有幾個問題可以問你嗎?”
安田久合皺著眉頭說道:“阪琦督察長,鑒於此案重大,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普利爾探長的調查。”
阪琦佑太點了點頭說道:“當然可以。”
“那麼我就開始問了。”普利爾探長指著照片上那個戴眼鏡,有小胡子的男人問道:“這個人是誰?”
“大空翼。”
“你和他在一起做什麼?”
““他是我的朋友,我們正在探討中國的古代詩詞。”
“請您說的再具體一點。”
“宋朝詞人,柳永,我們共同的愛好”
“柳永?我不認識,我也不需要認識。阪琦督察長,這位大空翼,是日本人嗎?”
“是的。”
“他是做什麼的?”
阪琦佑太一時語塞,過了一會才說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普利爾探長追問道:“你剛才說他是你的朋友,現在你又說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
“君子之交。”阪琦佑太接口說道:“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他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同樣的,我也不知道他是做什麼的。”
“我先假設你說的是真的。”
普利爾探長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舉起了阪琦佑太和大空翼親密交談的照片:“我選擇了其中一張拍攝得特彆清晰的,大家請看一下,有沒有人覺得照片中的這個大空翼,看起來有些眼熟的樣子?先生們,請注意觀察。”
沒人回答。
“好吧,也許在座的都沒有見過這個人,但我卻和這個人在一年前見過幾次。”普利爾探長隨即說道:
“當時,我就覺得這位大空翼,和我認識的那個人很像,但我不敢確定,所以我特彆邀請了一個人來幫我辨認,現在讓我請他進來!”
進來的,是羽原光一!
“羽原先生,你能夠幫我辨認一下照片中的這位大空翼是誰嗎?”
羽原光一接到了來自上麵的命令,全力以赴協助偵破正金銀行爆炸案,所以在接到了偵破小組的邀請後,他第一時間就趕到了。
看了一眼阪琦佑太,羽原光一的臉上帶著幾分同情。
可憐的督察長,你掉進了一個圈套裡,而你,卻茫然不知。我沒有辦法幫你,這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如果強行幫你,也許連我都會被牽扯進去的。
“這個人我太熟悉了。”羽原光一輕輕歎息一聲:“如果去掉他的眼鏡和胡子,這個人的名字不叫大空翼,他叫,孟紹原!”
會議室裡頓時響起了一片的驚呼。
他叫,孟紹原!
阪琦佑太臉色一片慘白。
完了,這是一個陷阱!
一個專門為自己挖的陷阱!
普利爾探長立刻問道:“羽原先生,你能夠確定嗎?”
“我完全能夠確定。”羽原光一很肯定地說道:“我和他在上海打了那麼久的交道,我一眼就能夠認出來。當然,孟紹原為什麼要和阪琦督察長見麵?我認為這是一個陰謀。
孟紹原這個人非常狡猾,他善於挖掘各式各樣的陷阱讓你自己跳下去!”
這是他唯一能夠幫助阪琦佑太的事情。
“好的,謝謝你,羽原先生。”
羽原光一微微鞠了一躬,離開了。
倒黴的督察長。
你,完了。
普利爾探長重新舉起了這張照片:“我相信在座的諸位對孟紹原都非常了解了,不用我再過多的介紹了,督察長先生,請問你和一個中國的情報頭子見麵是為了什麼?”
“我不知道他是孟紹原!”阪琦佑太的聲音猛然抬高起來:“我發誓,如果我知道這個所謂的大空翼是孟紹原,我會立刻逮捕他的!”
“這是你的說法。”
普利爾探長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好吧,如果你不知道他是孟紹原,那麼這幾張照片你又作何解釋?”
他重新拿起了幾張照片。
上麵,是孟紹原交給了阪琦佑太一個裝滿了錢的包。
還有幾張,是阪琦佑太正在清點鈔票的照片!
……
大空翼摘下了自己身上的包:“三萬日圓,請您點一下。”
“不,不用點,難道我還不信任您嗎?”
“不,我堅持!”
大空翼嚴肅地說道:“我不希望在金錢上出現任何問題,從而玷汙了我和您的友誼。”
多麼正直的人啊。
然後,阪琦佑太仔細的點了一下,三萬日圓,一圓不少。
……
這是那天在公園裡發生的一幕。
現在,阪琦佑太終於知道這其中的陰謀是什麼了。
“孟紹原交給了你一個裝滿了錢的包,而你仔細的清點了一下這筆鈔票。”普利爾探長麵色嚴肅地說道:
“你能夠告訴我,孟紹原為什麼要給你那麼多的錢嗎?”
“他說,他的銀行賬號出現了一些問題,他又要到外地去,帶著那麼多的現鈔不方便,所以,想和我換一張支票。”
聽到阪琦佑太的辯解,普利爾探長笑了:“督察長先生,您認為您的解釋合理嗎?”
不合理。
即便是阪琦佑太,也發現自己的解釋是如此的蒼白。
陰謀!
這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自己該怎麼洗刷自己的清白呢?
“一個中國的情報頭子,給了一個工部局警務處督察長那麼一大筆錢,難道你們不覺得有疑問嗎?”
當普利爾探長說完,安田久合的麵色變得嚴肅起來:
“我希望你能夠就此事作出一份詳細的報告,阪琦君!”
報告?
怎麼寫?
寫出來的,有人信嗎?
主動權,已經完全不在阪琦佑太的手裡了。
這些該死的支那特工啊!
普利爾探長又拿起了一張照片問道:
“這張照片呢,你可以解釋清楚嗎?他給你的這隻包裡有放了什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