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加緊審問!”矢野任平怒氣衝衝的走出了審訊室。
誰都知道,矢野課長在審訊,尤其是在審訊支那人的時候是從來都不會留情的。
“課長閣下。”
他的助手川能德行一看到他出來,立刻迎上前:“這是您今天的日程安排。”
“知道了,放在這吧。”
矢野任平走到辦公室,坐下,喝了口茶:“這些該死的支那人啊,總是搞破壞!”
“是的,他們總是不肯讓我們清淨。”
川能德行深有同感。
矢野任平在那喋喋不休的抱怨著。
憲兵隊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
隨即,警務課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日軍少將在憲兵隊山木敬佐少將,和幾個隨從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矢野任平趕緊站起,身子站得筆直。
“這位,是大日本帝國駐上海特務機關總顧問,也是我的好友石田英季將軍!”
山木敬佐開口介紹道。
石田英季!
他就是石田英季!
石田英季來到上海那麼久,矢野任平終於見到了這個人!
“石田君,這位就是警務課課長矢野任平。”
“矢野課長,辛苦了。”石田英季看起來還是很平易近人的:“山木君向我介紹過,你是一個很能乾的人。”
“多謝,石田閣下。”矢野任平一個鞠躬。
石田英季微笑著說道:“我來上海,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因為工作的緣故,今天才來拜訪憲兵隊和山木君,真是失禮。”
山木敬佐一點都不在意:“石田君身負重任,無論什麼時候來,我都是歡迎的。真是懷念我們在日本的時候啊。”
說到這裡,對矢野任平說道:“矢野課長,石田閣下認為,需要進一步加強情報機關和憲兵隊的合作,你向石田閣下介紹一下情況吧。”
“哈依!”
矢野任平立刻說道:“石田閣下,您來得正好,我們恰巧掌握了支那情報機構的一份重要情報。”
“哦,是嗎?”石田英季一下子來了興趣。
“是的。”
矢野任平打開了抽屜:“請您過目!”
可是,他從抽屜裡拿出的,並不是什麼文件。
而是,一把手槍!
“砰砰砰”!
矢野任平對著石田英季連開三槍。
石田英季難以置信的捂著胸口倒下。
矢野任平毫不遲疑,槍口又對準了山木敬佐!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條身影已經撲了上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砰”!
矢野任平一槍打空了。
抓住他的,是就在他身邊的川能德行。
川能德行看得很清楚。
矢野課長打開抽屜,拿出了手槍。
他很錯愕,根本沒有時間來得及反應。
矢野課長已經開槍了。
出於本能,川能德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這也讓山木敬佐躲開了致命一擊。
緊接著,幾個日本人如夢初醒,齊齊撲了上來,迅速奪下了矢野任平手裡的槍,把他死死的壓在了地上。
川能德行沒有掙紮。
他笑了。
找到機會,乾掉石田英季!
那是,那個人拜托他的事。
他做到了。
石田英季,應該活不成了。
可惜啊,如果能夠乾掉山木敬佐,那就太好了啊。
沒關係,自己的任務完成了。
那麼多年的潛伏,自己終於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以後再也不用每晚睡不著覺,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暴露了。
真好,真好。
川能德行呆呆的站在那裡。
怎麼了?
課長閣下,您到底做了什麼啊?
“啪”!
一個巴掌重重的落到了他的臉上。
接著,他聽到了山木敬佐惱羞成怒的聲音:
“抓起來,把他們全部都抓起來,封鎖,立刻把這裡封鎖!”
川能德行任憑對方抓住自己,此時的他完全麻木了,嘴裡不斷喃喃說道:
“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啊。”
……
日本駐上海特務機關總顧問石田英季遇刺,迅速震動了日本各界。
石田英季的身份太特殊了,他是日本戰國風雲人物石田三成的後人,同時,又是岡村寧次的追隨者。
更加關鍵的是,他的身後,還有日本軍方的支持!
日本中國派遣軍總司令西尾壽造從南京親自打來電話,嚴令不惜一切代價挽救石田英季生命,同時必須立刻破案!
亂了,整個上海日特機構都亂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影佐禎昭,急匆匆的趕到了醫院。
石田英季遇刺,其實他應該高興才對,可是,影佐禎昭實在高興不起來。
畢竟,這件事情的影響太大了。
他自己,也許都會被牽連進去的。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麵色陰沉的山木敬佐少將。
“山木君,到底是怎麼回事?”影佐禎昭一見麵便問道。
山木敬佐心煩意亂。
出事後,他遭到了西尾壽造的眼裡斥罵,罵得甚至不堪入耳。
他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麼矢野任平會忽然對石田英季出手?
瘋了嗎?
當他把情況一說,影佐禎昭也是呆若木雞:
“什麼?矢野任平課長?怎麼會?”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山木敬佐喃喃說道:“他瘋了,他瘋了。”
“我想到了一個人。”影佐禎昭忽然說道:“穀繁原道!他在大開殺戒之後,選擇了自殺,當時我們一度以為他也瘋了。現在再次出現這種情況?不對,不對,當中一定有關聯的。”
他急忙說道:“山木君,當務之急,是立刻封鎖住這個情報,決不能讓軍統方麵知道,否則,會讓他們抓到機會的。”
“我已經嚴密封鎖了消息。”
山木敬佐振作了一下精神:“同時,矢野任平和他的助手川能德行都被我控製了,正在加緊審訊。”
此時的影佐禎昭腦子裡一團亂麻。
刺殺,來得太莫名其妙了,可是,如果把矢野任平和穀繁原道聯係在一起,兩者之間肯定有什麼微妙的聯係。
難道,穀繁原道和矢野任平,一直都是支那間諜?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太可怕了。
支那人的間諜,到底滲透到了什麼程度啊?
病房的門打開了。
一個醫生走了出來。
山木敬佐立刻問道:“小重大夫,怎麼樣了?”
小重大夫摘下口罩,緩緩搖了搖頭:“很抱歉,我們已經儘力了。”
山木敬佐一顆心沉了下來,完了,沒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