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君,你回來了。”
“是的,回來了。”
“辛苦了。”孟紹原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這裡遇到了“老朋友”,那個自己出租界時候的軍曹。
一路過來,發現了不少可疑麵孔。
都是趙雲安排的人。
孟紹原不用想就能猜到。
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自己來了租界,趙雲就是其中之一。
今天是撤退的日子,趙雲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一旦出現任何意外,大批的特工會從藏身處出現,拚命的掩護自己撤離!
儘管他們根本不知道要保護的對象是誰!
“抽根煙。”
孟紹原掏出了煙盒。
離開日控區,相比進入這裡危險係數要小很多。
一輛轎車在前方停下。
孟紹原背轉過了身子,幫軍曹點上了煙。
他知道,那是閔鴻軒他們的車子。
一個日本兵走了過去。
負責開車的魯子航,掏出了桂建榮的證件。
日本兵檢查了一下證件,還給了他,朝這車子裡看了眼。
副駕駛位置上,坐著的是閔鴻軒。
後排,是範曼青和暈倒的桂建榮。
桂建榮靠在範曼青的肩膀上。
車子裡,還散發著濃濃的酒味。
閔鴻軒可是灑了大半瓶的酒在其中。
“什麼人?”日本兵操著僵硬的漢語問道。
“我丈夫。”範曼青趕緊回答道:“喝醉了。”
他們選擇的時間,正好是中飯結束的點。
這個細節,魯子航和閔鴻軒也都考慮到了。
沒想到,日本兵卻說道:“叫醒他,出示證件!”
“好,好。”
範曼青推動著桂建榮。
魯子航的腳悄悄的踩到了油門上。
……
“動手!”
趙雲察覺出了不對。
怎麼到了現在還在檢查轎車?
出問題了!
“砰、砰!”
兩聲槍響驟然響起!
……
“襲擊!”
所有的日本兵,立刻進入到了隱蔽位置,朝著對麵連續放槍。
“八嘎!快滾!”
那個正準備繼續檢查轎車的日本兵,也迅速蹲了下來。
負責封鎖公共租界和日控區的路障,還大開著。
“快走!”
閔鴻軒低聲說道。
魯子航猛的一踩油門衝出。
已經沒人管到他們了。
閔鴻軒偶爾朝窗戶外看了一眼。
那個背對著的身影,怎麼那麼熟悉?
轎車,已經呼嘯而去!
……
“小心!”
軍曹一把按著孟紹原蹲下:“可惡的抵抗組織又來了!”
“給我一把槍,我要和他們戰鬥。”孟紹原嚷嚷著。
“仙道君,戰鬥是我們的事情。”
軍曹一邊指揮著士兵還擊,一邊說道:
“快走吧,支那人隻是騷擾,很快就會跑的,但流彈傷了你,就不好了。”
“保重,閣下。”
“我們還會再見麵的,仙道君,帝國萬歲!”
“萬歲!”
所以,孟紹原就這麼從容的利離開了!
……
“孟紹原!”
吳靜怡臉色鐵青:“你身為軍統局蘇浙滬督導處處長,上海區區長,不和任何人打個招呼,擅自離開崗位,冒險進入日控區,萬一你出了事,這個責任誰來承擔?上海區誰來領導?”
“我錯了,我錯了。”孟紹原嬉皮笑臉:“我這不是擔心任務嗎?”
“長官,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李之峰嘀咕著:“合著就你一個人去,把我們仍在這裡?”
“閉嘴!”吳靜怡瞪了他一眼;“孟紹原,你不是一個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幾天,我們找你都快找瘋了。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
“我錯了,我錯了。”
孟紹原連聲告饒:“該怎麼處置我,咱們待會再說,咱們好歹是把桂建榮帶回來了。對付完了他,再說我的事情。”
他這是轉移視線。
吳靜怡明明知道,可居然也無可奈何。
孟紹原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把桂建榮帶到審訊室去,讓張遼準備招待‘客人’!”
……
桂建榮醒了。
他也知道自己完了。
這裡,是軍統局上海區審訊室!
一個瘦削的,麵色陰沉的額年輕人毫無表情的站在那裡。
也不知道為什麼,桂建榮和他一個照麵就覺得特彆心虛。
審訊室的門打開,孟紹原帶著吳靜怡和李之峰走了進來。
“桂建榮?”
一坐下來,孟紹原便問道。
“是,是我。”
“知道我們把你帶到這裡來,費了多大的力氣?你也知道我們找你來什麼事吧?”
“為了,為了陳康榮?”
桂建榮試探著問道。
“是啊,你很聰明,就是為了她。”
桂建榮硬著頭皮說道:“她是工農黨的人,你們可是軍統的啊……”
“沒錯,她是工農黨的,我們是軍統的。”孟紹原淡淡說道:“可是陳女士的英勇,即便我們男人也都比不上。我一聽到陳女士的事跡,就想著要為她報仇,老天開眼,你來了上海,你到底還是落到了我的手裡!張遼,動手!”
“是!”
張遼拿著一把刺刀走了過去。
兩個行刑手拉起了桂建榮,把他呈大字型綁了起來,撕下了他的衣服。
“你們要做什麼,你們要做什麼!”
桂建榮驚恐的嘶聲叫道。
“你出賣了陳女士,日本人侮辱了她,而你們,則充當了劊子手,用刺刀一點點的拉下了陳女士的皮肉。”孟紹原冷冷地說道:“你們怎麼對待陳女士的,我就怎麼對待你們!”
“不!”
桂建榮淒厲的叫了一聲。
可是,張遼的刺刀已經落到了桂建榮的身上。
……
審訊室裡的血腥味太重了。
即便是見慣了這樣場麵的吳靜怡,也忍不住有些反胃。
孟紹原卻從始至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
他要看到叛徒得到應有的懲罰。
陳女士,你的在天之靈也好好的看著。
這就是出賣你的叛徒下場!
桂建榮還沒死。
可是他真正的“體無完膚”了。
張遼為了這門“手藝”,練了很久。
現在,他連自己都覺得非常滿意了。
“殺了……我……”桂建榮的聲音極其的細微。
“他說什麼?”孟紹原沒聽清。
“他說殺了他。”
“哪有那麼簡單。”
孟紹原又笑了:“這才哪到哪啊?咱們這養的狗,這點肉哪裡夠它吃的?”
叛徒,得有叛徒的結局。
叛徒,絕對不能讓他好死。
叛徒,得用他們的死來震懾其他的叛徒們!
也許效果不大,但是必須要這麼做。
血債,必須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