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廖宇亭說出了這句話,槍聲驟然響起。
竟然是費耀謙先動的手!
槍聲連響,海北和夫的兩個保鏢應聲倒地。
接著,費耀謙朝前一躍,迅速藏到了一棵樹後。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原本在公園裡遊玩的“遊客”,終於露出了他們猙獰的獠牙!
……
孟紹原一直都在觀察著。
不起眼的費耀謙,身手好快!
怪不得廖宇亭到哪裡都把他帶在身邊。
一個身手快、槍法準,隨時隨地準備為了主人而死的部下,是每個人都想要擁有的。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山下由梨愛。
他發現,聽到槍聲的由梨愛竟然一點害怕的表情都沒有。
她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海北和夫那個方向!
……
“廖宇亭,你這是什麼意思?”
自己的手下全都死了,幾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自己,海北和夫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蛋,你想要做什麼!”
廖宇亭卻顯得非常的鎮定“出賣你,海北先生,給你介紹一下,這些全部都是軍統的人,孟紹原的手下。”
“八嘎!”
海北和夫麵如死灰,完全不敢相信麵前發生的這一幕。
“廖宇亭,你勾結軍統,你想過沒有,這一定會暴露的,你唯一的靠山就是大日本帝國,你現在出賣了我,你會遭到懲罰的!”
海北和夫撕心裂肺的叫聲,廖宇亭卻無動於衷“我當然知道,今天這麼多人參加了行動,消息早晚都會傳出去的,可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害怕嗎?”
為什麼?
海北和夫不知道。
“你是一個商人,為什麼一定要參與到情報工作中來呢?”廖宇亭淡淡地說道“戰爭爆發之前,日本政府很需要你們這樣的情報組織,可是隨著日本軍隊的節節勝利,你們的地位正在降低,在上海,民間和右翼商人政客組成的特務組織,影響力正在消除,有的組織甚至已經名存實亡。
可你們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想要乾預進來,想要控製上海特務機構,這已經觸動到了軍方的利益了。問題是,你們有錢,軍方也不敢過分的得罪你們,怎麼辦?有我幫他們出手吧,除掉你,軍方會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而你的靠山,也得到了一次嚴重的警告,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海北和夫麵色慘白。
廖宇亭說的沒有錯。
在日本,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多了。
一旦軍方覺得你觸動到了他們的利益,這些瘋狂的軍人什麼事都能夠做的出來。
“好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廖宇亭站了起來,拍了拍海北和夫的肩膀“祝你好運。”
說完,他看了一眼走到自己麵前的孟紹原
“這個人,交給你了。”
……
孟紹原平靜的看著海北和夫。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這麼平靜的看著,可是海北和夫覺得透心涼。
“有一個小女孩,叫謝寒雨。”孟紹原看著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記得這個女孩子嗎?”
“她是誰?”
“你不記得了嗎?”
孟紹原輕輕歎息一聲“那天,她被帶到你那裡,換了一身新衣服,然後遭到了你可怕的折磨,你還殺死了她。現在你記起來了嗎?”
海北和夫終於記起來了。
是的,那個小女孩。
“你,你和她是什麼關係?”海北和夫驚恐的問道。
孟紹原依舊非常平靜“告訴我,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你會少受一些折磨的。”
“八嘎,我……啊!”
海北和夫一聲慘呼。
孟紹原猛的拔出匕首,用力的紮在了海北和夫的大腿上。
“混蛋,混蛋!”
海北和夫瘋狂的叫著。
孟紹原晃動了幾下匕首“說吧。”
“混蛋啊……”海北和夫放棄了抵抗“我喜歡十歲左右的小姑娘,啊……不要再動了啊……我的部下幫我綁架了,很臟,我讓人帶著她去洗乾淨,她不肯,反抗,被我的部下用針紮了,狠狠的紮……啊,求求你,不用再捅了……我打了她,她的反抗還是很激烈,我掐住了她的喉嚨……”
謝寒雨在死前遭受到了多大的痛苦?
孟紹原不敢想象。
她是被綁架的,可一直到死,她都沒有放棄過努力。
這是一個勇敢的女孩子。
她從鎮江跑了出來,可是卻死在了上海。
死在了這個禽獸的手下。
海北和夫全部交代了出來。
謝寒雨死了,海北和夫並沒有當一回事,就和在東北的時候一樣,讓部下去處理掉謝寒雨的屍體。
可是他的部下都是第一次來上海,對地形不熟悉,轎車偏偏半路上又拋錨了。於是急匆匆間,隻能把謝寒雨隨便扔下。
這和之前保羅的判斷是完全一致的。
“拔出來,拔出來,我全部都說了。”海北和夫痛不欲生。
孟紹原真的非常聽話的拔出了匕首。
於是又是一聲慘叫。
但這,卻才剛剛開始而已。
“我能夠想象到謝寒雨的痛苦。”孟紹原淡淡說道“現在輪到你來品嘗這份痛苦了。”
他的刀尖貼到了海北和夫的臉上,然後用力割著。
不絕於耳的慘叫聲不斷的在公園裡傳出。
山下由梨愛走了出來,她死死的盯著海北和夫“你還記得我嗎?”
“你……你是誰……”
承受著非人折磨的海北和夫,精神已經變得恍惚。
“我的父親,死在了你的手裡,現在輪到我為他報仇了。”
可是此時的海北和夫,什麼都聽不清,什麼也都不記得了。
孟紹原把匕首塞到了山下由梨愛的手裡“到你了。”
山下由梨愛緊緊的握著匕首,沒有絲毫猶豫的朝著海北和夫的肩膀一刀紮了進去!
……
孟紹原又點著了一根煙,把許諸叫到了身邊“半個小時,把你所知道的那些用刑辦法,都用到海北和夫的身上,半個小時之內他不許死了。”
“我等了很久了。”
許諸拿出了一個箱子,打開,裡麵全是各式各樣的刀具、鉤子、磨尖的鐵條。
他像個藝術家一般拿出了一把小號的尖刀“我很好奇,是什麼樣的畜生,能夠對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下那樣的毒手啊。”
然後,他站了起來,來到海北和夫麵前,笑了笑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許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