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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太後真的急了。
她這皇帝兒子的子嗣不旺,小萬年是她唯一的孫女。
不但生得清秀可愛,而且同樣被養在她這宮中長大的萬年也是被教的端莊有禮,賢良淑德,像劉協一樣都是董太後的掌上珠,心頭肉。
在董太後的心裡,這個一手養大的乖孫女那是要嫁到他們董家,親上加親,甚至董太後都已經尋好了人選——驃騎將軍董重的次子!
如今,聽到那朝野間風評不佳的關內侯,居然敢直接色膽包天的求婚她的小萬年,那就像一個不知哪裡冒出來的野男人企圖染指、玷汙她精心嗬護的小羊羔一樣,真是豈有此理!
“那皇帝莫不是已經答應了這關內侯?!”
劉宏看著自己的母親,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動。
隻見劉宏搖了搖頭,緩緩道
“母後,無需著急,兒臣豈能如此輕易就答應了他。”
“此事不但關乎萬年的歸宿,皇室的顏麵,更是是關係到協兒的未來”
“兒臣斷不會如此輕易就做出決定的。”
聽到皇帝這麼說,董太後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但依舊滿臉憂色
“那就好,那就好。
你是皇帝,可得為你的女兒把好關。
那關內侯,我雖未親眼見過,但他在朝野間的風評卻是相當差勁。
雖然皇帝你說他能打勝仗,有能力許是不假。
但萬一就隻是個粗魯無禮、莽撞好鬥的色鬼,那萬年嫁過去豈不是要吃儘苦頭?
這樣的人,也難以擔得大任,屏護皇家啊。”
劉宏頓了頓,看著自己母親。
對最後那兩句話倒是頗為不以為然。
真說人品的話,自己母族董家的這幾個外戚不也是半斤八兩。
就這回他加封的那表哥董重,唯有忠心值得稱道,打仗的本事是一點沒有,真的有事,能發揮多大作用是要個問號的。
若非如此,他何必另加重用,提拔那何家的子弟?
還不是這身邊無人可用
“母後放心,此事也無需著急,萬年明年方才及笄,正好借此時間,咱們也可對此人多加考察一下,看看其是否值得托付。”
說完,劉宏垂著眼簾,小聲說道
“今日說法母後記在心中即可,切不可外傳他人。”
“就像協兒需要時間長大一樣,不管蹇碩也好,還是那蘇曜也罷,他們眼下都還需要時間去磨礪。”
“時間不等人啊,大將軍!”張讓厲聲道。
雖然不知道皇帝和太後在小亭中母子密話的內容,但張讓和何進這兩人還是站到了一起。
“皇帝一意孤行,執意要去祭祖,若是讓他帶著那小劉協去辦成了此事”
“大將軍,到時候咱們辯兒的位置可就不那麼牢靠了啊”
何進聽張讓說的是臉色發脹。
正如皇帝猜想中一般。
雖然十常侍和何進在大多數場合都不甚對付,但通過何皇後的關係,他們卻早已有了共同的默契。
比起有著些許老家班底的董太後,何皇後從入宮開始,到問鼎後位,完全都是張讓等十常侍一手主導扶持的,其言行決策幾乎都受張讓等人影響。
為此,張讓還令繼子,現任太醫令的張奉迎娶了皇後與何進的妹妹,為兩家結成姻親。
而大將軍何進的現在的地位依賴於何皇後,而他未來的地位則取決於皇子辯能不能登基。
因此,這才是這麼多年他們鬥來鬥去,卻一直是鬥而不破的根本原因。
而今,在皇子問題上,兩方的立場又達成了一致。
皇帝的信號,他們當然都看得明白,故而之前他們才會借王芬之事群起反對。
但沒想到皇帝意誌堅決,竟然就留在這不走,等那關內侯消息。
“張常侍此言某又如何不知?”
何進跺腳道
“但眼下我等又能如何呢?
連太後都說不動皇帝,誰又能怎樣?”
“去求他!”
張讓發動技能苦苦哀求。
“一個人不行,那就所有人都一起。”
“他是皇帝,但也不能對抗所有人吧。”
“一個孤家寡人的皇帝,他還是皇帝嗎?”
“如今,五日之期已到,那姓蘇的小子還沒有回來。”
“陛下必須回京!”
“他不退也要退!”
張讓說得言真意切,咬牙切齒,那何進聽得心裡一驚拿不定主意
“這是逼宮啊。”
“萬一他最後回來了可該怎麼辦?”
“那咱們不就成被人嘲笑的傻瓜了?”
雖然他們嘴上跟皇帝和太後說都是此事絕不可能成功。
但自己心裡確實也在打鼓。
最關鍵還是這關內侯自打出世以來就一路順遂,無人可擋。
萬一他辦成了,那自己不就現了個大眼,成了個蠢貨麼?
所以他們勸阻歸勸阻,但誰也沒有絕對信心敢拍著胸脯把賭注下在這關內侯回不來上麵。
隨著這日子一日一日的臨近,他們的心便也像打鼓一樣,越來越緊張。
今日正是這第五天了,把何進煩躁的是吃不好睡不好。
生怕就是聽到了那姓蘇的小子回來的消息。
“大將軍放心”
張讓卻咬著牙齒,胸有成竹道
“隻今日的話,那姓蘇的絕對回不來!”
“這是為何?”何進驚道。
“大將軍以為某為何要請皇帝來這莊園?”張讓搓了下手,目露精光。
原來,在蘇曜出發後,張讓便利用自己的影響力,說動皇帝移駕行轅。
既然要等,那比起荒山野地裡不如借宿附近豪門的莊園。
“某可保證,沒有人會去給那關內侯報信。”
張讓終於笑了出來
“他縱使有那通天之能,辦成了這趟差事,但他又如何能找的到咱們所在的位置呢?”
“且看他在荒山野嶺中迷路去吧!”
“好家夥,薑還是老的辣啊。”
何進聽了大喜
“張常侍真是老謀深算了。”
張讓摸著光溜溜的下巴,略有得色,才不會說自己是吃一塹長一智。
上次孟津渡使人攔截,水花都沒濺起來,經過總結張讓明白了,等閒殺手根本攔不住那人。
既然如此,比起攔截搗亂還容易暴露自己身份這種事情,直接轉移,讓他找不到目標顯然是更加省力又有效的事情。
故而,在蘇曜定下那緊緊巴巴的五日之期時,張讓便心中冷笑,要讓他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代價!
於是乎,就在這蘇曜出發的第五日——八月二十日的夜晚,一眾太監黃門和文武百官都被動員出來,跪在那後花園的門口,發動了苦苦哀求的絕技,擺出了一副死諫的姿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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