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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雲層,灑在遼闊的原野上,為這片土地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蘇曜騎在一匹黑色的戰馬上,身姿挺拔,目光如炬,沉默不言。
而在蘇曜身邊,呂布和成廉望著城門口那些略有慌張的兵士們不由一歎
“關內侯真是料事如神,果真一路順利。”成廉拱手恭維。
呂布則摩拳擦掌
“下來就是等那王芬出來,咱們一擁而上將其拿下,此行便算勝利告終了吧。”
是的,蘇曜的計劃也是非常簡單。
什麼調查?什麼證據?
隻有那些弱者搞政鬥才需要糾結這些東西。
東奔西跑為一點點線索和證據掉光了頭發。
既然你知道你的密謀,那斷然不會給你準備發動的機會。
他們平日裡談天論地、指點江山,但真正遇到大事時卻都束手無策。
隻見大堂之內,燈火搖曳,光影在王芬和許攸的臉上跳動,圍觀眾人臉上也俱是一些緊張不安之色。
事到臨頭了,發現局勢跟想象不一樣,王芬慌忙看向自己找來的那些名士們。
“暴露?這怎麼可能?!”王芬瞳孔猛的一縮。
許攸攔在王芬的麵前,他一一列出了諸多的危險性,每一句話都像是冰冷的雨滴,打在王芬的心頭,自然也包括蘇曜可能施展的陽謀。
王芬本以為天使來此,不過是調查一番,看看情況,與他商量下陛下出行的安全保障,他虛與委蛇一番,那一黃毛小子有何懼之?
“倘若真的事泄暴露,天使奉詔拿人,使君當如何應對?”許攸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
這便是弱者找證據,強者找理由!
“那此事該當如何是好啊”
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嗎?
稍早些前。
高邑的刺史府上,雲朵遮住了太陽,院中的樹葉也在沙沙作響。
蘇曜高坐馬上,眯著眼問
呂布握緊了武器,成廉也眯著眼看向四周,城門口的氣氛逐漸變得緊張起來。
這時他也有確實有點慌了。
他將直接在這裡宣詔——請王芬回去麵聖。
城門官一聽是皇帝的詔書,還是直接發給王使君的,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卻是老熟人許攸,領著大小官吏匆忙趕了出來
“許子遠?”
這些問題像懸在頭頂的利劍,讓王芬心神不寧。
而蘇曜,便已經在皇帝那裡拿到了一個最大的理由。
天使來勢洶洶,個中凶險使君不可不察啊。”
他本以為自己行動是絕對的機密,找的人也都是天下有名之人,不該會泄露他的秘密。
緊接著,隻見城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陣慌亂。
而且還病到了無法出城接詔?
你若不接詔,那當即便做實了謀反,直接就可拿下。
蘇曜將先下手為強,擒賊先擒王。
而你若是接詔
失去了首腦,這場尚未開始的叛亂便也當即平複了。
許攸低頭,諾諾地回
“王使君突染惡疾,臥床不起,有失遠迎,還望天使恕罪!”
——“天使恕罪!”
蘇曜聽得眉頭一皺。
蘇曜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奉陛下之命,特來傳達詔命,請王使君速速出城接詔!”
城門官趕忙迎上前去,恭敬地向蘇曜行禮“見過天使,不知閣下此行有何貴乾?”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蘇曜等人候了半天,王芬卻始終都沒有出現。
他們知道,這些人並非普通的過客,而是來自京城的使者,那根代表天子的節杖耀眼又醒目。
但現在,事情似乎有些脫離了他的掌控。
此乃堂堂陽謀也!
在蘇曜到達後,城門口的兵士們顯然也看到了眼前這些不速之客,心中不禁有些慌張。
“冀州刺史王芬何在,速來聽旨!”
緊接著許攸又趕緊勸道
“唯有未慮勝先慮敗方可百戰不殆。
王芬病了?
王使君的陰謀反叛的事情,他雖未參與,卻也是有所風聞的,深知此事非同小可的城門官趕忙命人去通知王芬。
皇帝會下什麼詔書?皇帝為什麼要給他詔書?
然而他卻萬沒想到,天使一來,竟然就是叫他出去接詔。
甚至有不少人還抱著僥幸心理,言道“應不至於那麼嚴重吧。”
這話讓許攸氣得直跺腳。
他確實也是故意誇大,對蘇曜了解不多的許攸也不確定蘇曜到底會如何行事。
但許攸知道,自己的密謀若要發動,就必須把那個小子騙進來不可。
故而,許攸深吸口氣,沉聲道
“使君!”
“為今之計,隻有使君托病,讓那天使進府來宣詔。”
“這樣縱使有個萬一,我等人多勢眾,他也不能拿使君如何。”
王芬還在猶豫,就聽許攸催道
“天使在外,久拖恐有變故,使君請速下決斷啊!”
咚咚的心跳聲中,王芬猛一握拳
“好,那便依子遠的!”
隨著王芬的下令,刺史府內的差役守衛們便紛紛就位,以防不測。
而刺史府外,許攸暗中安排的刀斧手們也早已備好就位,隻待一聲令下。
如此這般,天羅地網,在這高邑城刺史府內外已是完全張開。
確定一切無誤後,許攸方才領著刺史府的從吏們一路小跑,匆匆趕去城門,迎接天使大駕。
這便是方才蘇曜等候中時,高邑城中的事情。
於是乎,在聽了許攸謙卑的解釋,並請他們移駕刺史府後,蘇曜是眉頭一皺,察覺事情並不簡單。
蘇曜目光銳利地盯著許攸,試圖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一些端倪。
然而,許攸卻隻是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臉色。
蘇曜心中冷笑一聲,暗道這許攸確實有點東西。
看來事情的發展,也並不能總是都按照自己的心意進行。
“關內侯,”成廉小聲問“怎麼辦,咱們要進去嗎?”
戰馬不安的嘶鳴一聲,打著響鼻,緊張的氣氛連呂布都有所察覺,低頭小聲說
“隱有殺氣傳來,恐有伏兵在內。”
看到蘇曜等人並未入內,反而在小聲商議,許攸額頭冒汗,方才察覺了一點自己的大意。
氣氛太緊張了,他可以做到麵不改色,但他身邊的小吏們卻各個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如此這般,還能把人騙入城內嗎?
萬一他跑了可該如何是好?
然而,馬上許攸就知道了他的擔憂毫無必要。
“既然使君身體不適,那我等自當親自進府探望一番。”蘇曜微微一笑,對許攸說道。
成了!
許攸深吸口氣,表麵上仍然保持鎮定,躬身道“天使請。”
入得城內,許攸與吏員們在前麵引路,十餘騎衣甲鮮明的騎士們緊隨其後,許攸暗中點頭,一切都如計劃中一樣。
這是他第二次麵對蘇曜,比起初次時的驚慌,這一次許攸自認已經做足了準備。
隨著一步步的接近刺史府,許攸確信,這個惱人的麻煩,馬上就將死到臨頭。
屆時,不管王芬之事成與不成,他都將為袁本初,為這天下除一大害。
既不能為我所用,那便應儘早鏟除,以絕後患!
但是一路行來,隨著目的地越來越接近,許攸的心裡卻不由的打起鼓來。
他時不時偷偷回望蘇曜,隻見這少年麵無表情,神色自若,似是毫無所覺,又似乎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
如此姿態,讓許攸暗自咬牙,心中怒罵不已。
於是,蘇曜就這樣,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周圍的危險,他一邊走一邊與成廉、呂布閒聊兩句,渾然不覺兩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一般,穿街過巷,向著陷阱一步步走去。
終於,一行人抵達了刺史府,隻見高大的府門敞開著,兩個守衛緊握著手中的大戟,盯著眾人,透著一股子肅殺之氣。
許攸暗自鬆了口氣,如今計劃已成功大半,隻要蘇曜進入府中,他們便是甕中捉鱉,這小子也將插翅難逃。
然而,就在這時。
下了馬來,已走到門口的蘇曜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許攸。
蘇曜的臉上依然麵無表情,但眼中卻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許子遠,演員你請了不少啊。”
“準備什麼時候安排他們出場?”
“什麼?!”
許攸心中一驚,但很快恢複鎮定,故作疑惑地搖頭道
“演員是什麼?天使何出此言啊?”
演員是什麼許攸不知道,但這句話的意思許攸自然還是能蒙個大概。
許攸心中震撼不已,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事有疏漏,暴露了什麼,還是隻是在緊張的氣氛中,那小子詐上一句。
於是,許攸麵上仍然保持著鎮定,試圖蒙混過關。
但蘇曜顯然不打算陪他玩了。
隻聽蘇曜一聲冷笑
“許子遠,你當真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這周圍埋伏了幾百個人,當我看不出來?”
“什麼?!”
“幾百人?!”
蘇曜的話,不但許攸和刺史府眾官吏們遭到一記重錘,連呂布徐晃等人也是大吃了一驚。
他們猜想過會有不少人,但這麼多嗎?
這可如何是好,他們才十三人啊!
一瞬間,眾將士緊緊握住武器,全體進入了戰備狀態,那成廉和徐晃更是一人帶著一位戰士,踏前兩步,攔在前麵,擋住許攸等人逃跑的路線。
“天使誤會了呀!”許攸麵色煞白,緊握雙拳,一邊解釋一邊開動大腦,苦思良計。
他實在是萬沒想到啊,這怎會在關鍵時刻暴露?
怎地這一回神,竟是自己先被困入了甕中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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