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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十數騎銀甲紅袍,手持利刃的騎士快馬奔馳在寬闊的馳道上,一路北行狂奔。
蘇曜就要靠這十數騎去硬殺那有數萬敵的叛軍嗎?
不,行在中,那些大臣們有此想法不過隻是因為他們籠罩在戰爭迷霧中的幻想罷了。
之前通過戰略地圖,蘇曜已經很明確看到,冀州方向還並未出現鬥爭中的圖示,這說明叛亂還未真正開始。
有了如此的佐證,再聽那盧植的話後蘇曜便明白了。
王芬此人性格疏忽,事機不密卻又毫無自知。
其這把天下人當傻瓜的行為可說是完全暴露了他情商之低下,說不好聽他就是那標準的讀書讀傻了的家夥。
而這種人,一向自視甚高,極為重視名望,對不及自己者的意見和建議常常也不以為然。
唯有如此,才能在有許攸這位高級謀士的情況下把謀逆這等大事搞的如此兒戲。
呂布瞪著大眼,看著蘇曜不閃不避,竟直接領著他們衝到了城門口。
他要快刀斬亂麻,擒賊先擒王,一舉將這個乾擾人的事件消滅在萌芽中。
“所以呂兄還是大方、大氣一點好了,挺起胸膛享受一下當地官吏的招待。”
魏郡,鄴城。
大漢雖然還做不到像大唐時那般密集,間隔20裡一驛,每日可跑400到800裡的傳譯網絡。
“呂兄莫慌。”
故而,就在這王芬已通告聚兵的當下,蘇曜也敢於亮劍,快馬出擊。
蘇曜輕笑一聲
“東躲西藏,浪費時間不說,也根本不可能在人煙稠密的這冀州平原避人眼線。”
你說你想莽一波王芬,擒賊擒王,呂布也就認了。
趁著那城門官上報太守的空擋,呂布湊到蘇曜身邊,小聲咬著耳朵
他覺得自己已是夠莽了,但這小子比他更甚啊。
“萬一此地太守心有歹意,咱們此行不就全完了嗎?”
“要在五天內來回,唯有走這馳道,行八百裡加急才可。”
八百裡加急。
“你小你彆忘了,你可是在陛下身邊拍了胸脯的,完不成要掉腦袋啊!”
城門巍峨莊嚴,守城的士兵們身著鎧甲,手握長矛,警惕地盯著每一個進出的人
同樣,他們也緊緊的盯著蘇曜一行人等。
“蘇,關內侯,咱們就這麼過去?”
就他們這十幾騎,既不隱蔽,也不繞行,直接穿城而來,還在這吆五喝六的讓城門官放行不說,還要求換馬加補給。
但
你咋地還大張旗鼓的啊!
憑他們二人的武力,隻要能找到機會殺到那王芬麵前,呂布相信拿下人來不是問題。
並非是真的一日行八百裡,而是指利用朝廷官方的驛站係統,進行最高級彆信息傳遞的行為。
但繼承至大秦的馳道傳譯係統,在後漢時正是發展的一個巔峰。
以洛陽為天下之中,一個五裡設一郵、十裡設一亭、三十裡設一驛的超級郵路網絡是已然成型。
其中,各地縣城作為這個網絡的中轉樞紐,城內都設有完善的驛站,備有驛馬和糧草,保證郵驛人員和使節的換乘。
在這套係統的輔助下,信息的傳遞達到一日三四百裡完全不成問題。
這便是蘇曜定下五日之期的底氣。
“不好了,不好了太守!”
太守府內,蕭主簿緊急來報
“天使,持節的天使來了啊!”
“什麼?!”
張太守身子一震,驚慌之色一閃而過。
為何會有天使來此?
禍事了?暴露了?
沒錯,張太守正是那王芬的同盟之一。
作為冀州最重要的地區之一,魏郡的張太守乃是許攸為王芬拉攏到的第一個實權派。
雙方甚至都已經溝通到位,一旦皇帝穿過魏郡地區,北上河間。
等到王芬那邊一動手,他們魏郡的戰士們就將會作為一支奇兵,堵死皇帝南歸的道路,殺儘那些禍國的宦官,逼昏君退位!
如今皇帝車駕還未入郡界,怎地天使就先來了?
“快,叫從吏們都出來,隨我去接迎”
張太守緊張道
“另再備二百刀斧手,聽我號令”
張太守話沒說完,那從蕭主簿趕忙上前一步,拉住緊張的張太守回道
“天使不是來找咱的。”
“他們說是要往高邑王使君那去,請用城內驛站換馬用餐,稍事歇腳後馬上便走。”
“在下得了信趕緊給您報來。”
“我等該如何行事,請太守定奪!”
混賬,你倒是一口氣說完它啊!
張太守麵露慍怒之色,但眼下的重點顯然不是那個
“去王使君那裡的?難道我等的密謀暴露了?”
張太守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驚濤駭浪。
如果天使真的是衝著他們來的,那他們所有的計劃都可能已經暴露了。
然而,蕭主簿接下來的話讓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太守莫要驚慌,事情也未必就那麼糟糕。”
蕭主簿慢慢說
“城門官來報說,天使乃是那新晉的關內侯,騎都尉蘇曜,奉旨督戰,前往王使君那裡確認黑山軍的情況,以保證陛下行程的安全。”
“這”
張太守一聽,好像倒也沒什麼毛病。
在朝廷的邸報上,這個關內侯正是大破黑山軍,將那黑山張燕等賊酋傳首太行各邊郡的大將。
這次那王使君以黑山軍再起為由征發了兩萬多大軍,朝廷怕出事,派這個蘇騎都去看看倒也是情理之中。
“既如此,那便放他們過去吧。”張太守沉聲道。
——“不可!”
“請太守儘快拿下這些人!”
功曹束混急道
“那王使君乃性情中人,一向不拘小節,若是讓天使過去,那不消兩日,怕就看出我等異動了!”
王芬名氣大,性格特點自然也是廣為人知。
束混起初就不讚成太守跟隨王芬的行動,奈何張太守一意孤行,誅宦又確實是如今的天下共識,那他身為屬吏就隻好全力輔佐。
但是對於束混的建議,張太守想了想卻搖頭
“皇帝現在還沒進冀州呢,難道我們能把天使扣了?”
“到時候,那昏君怕了,拍屁股就走,那王使君有沒有責任不好說,咱們這擅扣天使的罪名壓下來,那全都要掉腦袋!”
張太守的擔憂並非無的放矢,他深知此事的嚴重性。
儘管功曹束混的建議有其道理,但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扣留天使這種冒天下大不違之事,他哪裡敢乾?
這不是替那王芬頂雷嗎?
於是張太守一番思量,還是決定謹慎行事,以免打草驚蛇,壞了大事。
“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
張太守沉聲點頭
“加強城防,派人快馬加鞭通知王使君,讓他提前做好準。
在這裡,你們就隨我且好生先招待他們一番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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