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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森林。
巨大的墟界之中，一棵棵參天大樹聳立在大地之上。
而在眾多樹木之間，更有一棵高聳入雲的大樹，靜靜的站在那裡。
這最高的一棵大樹，正是辟界樹妖。
忽然蒼穹之上空間波動，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雲海上。
辟界樹妖被驚動，巨大的樹冠興奮顫動，發出了一個渾厚的欣喜聲音：“主上，您終於來了？”
“嗯，這些年如何？”
趙牧踏空而下，笑著問道。
“多謝主上關心，屬下很好。”
辟界樹妖笑著回答：“寂靜森林這個墟界和屬下一樣，都是當年那棵辟界神樹開啟新世界失敗，孕育而成的。”
“這裡一切的力量和氣機，都與屬下極為契合，所以這裡的環境比任何地方都適合屬下，十分舒服。”
“隻是自孕育而出後就始終待在這寂靜森林墟界，三十多萬年從來不曾離開，實在是太寂寞了。”
趙牧笑了笑：“那從此以後，你就能換一個地方了，而且以後整個紫虛大陸都能任你想去哪就去哪。”
“真的？”
辟界樹妖欣喜道：“主上，您打算帶我離開寂靜森林了，是不是因為聖樹皇族孕育的辟界神樹種子成熟了？”
當年他認趙牧為主之後，趙牧就把他跟天道聖樹的本源融合了。
不僅如此，趙牧還把聖樹皇族的因果，也跟寂靜森林這片墟界相連。
自那之後，聖樹皇族每新生或者死亡一個族人，寂靜森林這裡就會生長或者死去一棵樹木。
辟界樹妖也因此能感知到聖樹皇族的變化。
就在幾天前，辟界樹妖忽然感知到，聖樹皇族最後一個血脈已經死亡。
同時本來跟他融合的天道聖樹本源，也被趙牧於冥冥之中抽離。
當時辟界樹妖就猜到了，辟界神樹的種子已經徹底成熟，所以這些天他一直在等待趙牧前來。
“對，的確是因為辟界神樹的種子。”
趙牧笑著攤開手掌，掌心裡靜靜躺著一顆黑色的種子：“仔細感受一下。”
辟界樹妖凝視種子，從中感受到了一種仿佛血脈相連的親近。
“果然是辟界神樹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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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界樹妖龐大身軀驟然縮小如一人高，立在趙牧麵前，一根枝條如觸手般伸過來，用葉子觸碰黑色的種子。
刹那間，那種血脈相連的親近之感更強烈了，讓他迫不及待想要跟這顆種子融為一體。
不！
不是融為一體，而是他幾乎已經忍不住，想要把這顆種子……吃掉。
“怎麼，忍不住了？”趙牧調侃道。
辟界樹妖枝條騷動，嘿嘿笑道：“主上莫怪，可能是同源之物吧，屬下的確很想吃了它，若是能把這顆辟界神樹的種子吞噬，想來應該能補全屬下的不足之處。”
他的本體，隻是一根死亡辟界神樹的枝條而已，無論靈性還是品質，都遠遠比不上完整的辟界神樹。
如此，他此生的成就，自然也就比不上真正的辟界神樹。
趙牧在辟界樹妖戀戀不舍的眼神中，把神樹種子收了起來。
他笑道：“吃掉這顆種子，的確能補全你自身，讓你有更高的成就，但恐怕你離死也不遠了。”
辟界樹妖悚然一驚：“主上此話何意？”
“你自己不明白？”
趙牧抬手指了指天地：“這片墟界從何而來，你又是從何而來？”
“辟界神樹所開辟出的世界與墟界不同，墟界隻是一處特殊的空間而已，本質上依然屬於此方世界。”
“但辟界神樹開辟出來的，卻是一片真真正正的世界，與紫虛大陸所在的這方世界，本質上並無不同，更無從屬關係。”
“你喜歡自己的身體當中，出現一個不受自己控製的東西嗎？”
“不，你不會喜歡，相信換成任何人都不會喜歡，此方世界自然也一樣。”
“所以古往今來，每當有辟界神樹出現，想要開辟出新世界的時候，都會受到此方世界天道的阻撓。”
“就像你的母體。”
“若三十萬年前的那棵辟界神樹，成功開辟出了新的世界，又哪來的你和寂靜森林這片墟界？”
“所以若你真的吃掉這顆種子，補全自身化為圓滿的辟界神樹，那等待你的恐怕也會是一樣的結果。”
“除非到時候你不開辟新的世界。”
“但辟界神樹蘊含的天性就是開辟世界，這是其本能，若你不開辟新世界，就是在跟自身的天性本能抗拒。”
“那樣一來，你又怎麼可能有更高的成就？”
“若沒有更高的成就，你現在吃掉這顆種子又有什麼意義？”
辟界神樹聽得心裡發慌，冷汗都差點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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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就算成了完整的辟界神樹又如何，難道也去開辟新世界麼？
那樣一來，天道恐怕也會安排種種“機緣巧合”，來讓他死透透的。
想到這裡，他恨不得離辟界神樹種子遠遠的。
趙牧笑了笑：“怎麼，怕了？”
“嗯，怕了，屬下再也不敢打神樹種子的主意了。”
辟界樹妖訕笑道。
趙牧擺手：“好了，剛剛隻是在嚇唬你而已，其實也沒那麼凶險。”
“貧道此次前來找你，本就是打算讓你融合辟界神樹種子的，隻是貧道所說的融合，並不是你想的那般吞噬。”
“隻要你按照貧道說的做，有九成可能讓你成功開辟出新世界，屆時你的成就將遠超今日。”
“至於剩下的一成凶險，就是你要承擔的代價了。”
“當然了，貧道以後還會想其他辦法，繼續幫你降低凶險，儘可能讓你安穩開辟出新世界。”
“你可願意？”趙牧看著辟界樹妖。
“主上說真的？”
“自然！”
“那……”
辟界樹妖稍稍思索，就堅定道：“屬下願意，不知主上想讓屬下怎麼融合這顆種子？”
修行之途本就是逆天而行，步步都充滿了凶險。
這世上哪個修仙者或者妖族，不是扛過無數凶險劫難，才擁有超絕實力的？
仇殺！
劫難！
修煉出錯！
所有種種，皆是修行路上無法逃脫的必然。
辟界樹妖也一樣，他一路修行至今，同樣也經曆過無數凶險，所以隻要不是必死之局，他都是敢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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