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是！”
趙牧笑道：“不過貧道的確就是太乙真人，數十年來一直守在這周祖廟內。”
“隻是貧道不喜外界紛擾，唯想靜心修道，所以才從未顯露過自己的修為。”
“你不覺得，在楓葉城這樣的凡人城池裡，一個隻修煉過粗淺武道的落魄廟祝，會少很多麻煩嗎？”
“嗯，的確會少很多麻煩。”
謝玉寧點了點頭：“凡人都想求仙問道，楓葉城內的人也一樣。”
“據我所知，如今楓葉城內的許多大家族子弟，全都一心想要拜入修仙宗門。”
“為此，他們不惜花費大價錢探聽修仙者的消息，而且還會去一些名山大川拜訪。”
“若是讓他們知道，從未放在眼裡的周祖廟內居然有真仙，也不知他們會是什麼表情？”
趙牧看了她一眼：“他們不會知道的。”
謝玉寧神情一凜，拱手道：“前輩的意思晚輩明白，關於前輩的事情，晚輩絕不會向外透露。”
“嗯，明白就好。”
趙牧輕輕點頭：“好了，閒話不多說，既然你如約而至，有什麼話想問的就問吧，今日貧道知無不言。”
“多謝前輩。”
謝玉寧微微沉吟，問道：“前輩，關於我身體這些時日的變化，您可是知道原因？”
“自然知道。”
趙牧喝了口茶，回答道：“你與尋常人不同，靈魂之中存在一縷幽冥之力。”
“實際上不隻是你，你的那個姐姐謝玉蘭，靈魂中同樣也有一縷幽冥之力。”
“區彆在於，謝玉蘭的幽冥之力並未被激發，而你則是已經被激發了，所以才會開始吸取陰穢邪祟之氣。”
謝玉寧微微眯眼，想起了謝玉蘭跟妖魔修茗私奔時候，她在山中見到的神秘道士。
那個神秘道士也曾說過，她跟謝玉蘭的靈魂很特殊，可以補全妖魔修茗的魂魄，所以才會被後者找上。
如今看來，那位神秘道士所說的靈魂特殊，應該就是指她們靈魂內蘊含幽冥之力吧？
她再次問道：“前輩，您說的陰穢邪祟之氣又是什麼？”
“那是天地間一切陰氣、穢氣、怨念、惡孽等等邪祟力量的統稱，它們跟天地靈氣一樣，彌漫在世間的每一個角落。”
趙牧解釋道：“而你靈魂中的那一縷幽冥之力，起到的作用跟修仙者的靈根一樣。”
“修仙者的靈根，可以幫助他們接引天地靈氣入體，借此進行修煉。”
“而你靈魂中的幽冥之力，則會接引陰穢邪祟之氣，進入你的體內。”
“但天地靈氣乃滋養萬物的正氣，通常情況下，吸入體內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即便從未修煉過仙道功法，進入體內的天地靈氣，也會不斷強化肉身，讓人延年益壽，力大無窮。”
“可陰穢邪祟之氣就不一樣了，此乃邪物，吸入體內雖然也能強化你的身體，但若是沒有辦法疏導，你最終隻會被它化為妖魔。”
趙牧頓了一下，繼續道：“其實你第一次來周祖廟的時候，貧道就看出，你靈魂中的幽冥之力已經被激發了。”
“隻不過那時候的幽冥之力，僅僅隻被激發了一小部分，每天吸取的陰穢邪祟之氣並不多。”
“如此即便你真的要化為妖魔，也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行。”
“可三天前你與那個鬼影盜的首領一戰，卻把靈魂中的幽冥之力徹底激發了。”
“現在你每天吸取的陰穢邪祟之氣，已經是原來的數十上百倍，若是不想辦法引導，估計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徹底瘋狂化身妖魔了。”
“為何會如此？”謝玉寧疑惑：“前輩，那個女人有什麼特彆的，為什麼能徹底激發我的幽冥之力？”
“她不特彆，特彆的是她對你做的事情。”
趙牧放下茶杯，道：“幽冥之力隱藏在你的靈魂深處，雖然已經被撬動了一些，但若想徹底激發，一般的方法根本不可能。”
“如果以外力強行激發，不僅大概率會激發失敗，而且還有可能損傷你的靈魂。”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由內而外激發，也就是說，由你自己的靈魂力量激發。”
“但一個人的靈魂力量，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調動的。”
“尤其是像你這樣，從未觸及過靈魂修煉的凡人，想要激發靈魂力量，就必須借助強烈的情緒波動！”
“極致的快感！”
“徹骨的仇恨！”
“絕望的恐懼！”
“所有能夠深入靈魂的情緒波動，都能激發你的靈魂力量。”
“而在三天前的爭鬥中，那個女人把你開膛破肚，險些就徹底殺了你！”
“你沒死，是因為貧道出手相救。”
“可在貧道出手之前，你並不知道有人會救你，所以那一刻，你從心底裡認為自己必死無疑。”
“也是在那一刻，強烈的仇恨和恐懼深入內心，引動靈魂力量，才把幽冥之力徹底激發了。”
“原來如此！”謝玉寧若有所思。
她想了想，又問道：“對了，前輩，您說在那個女人殺我之前，我靈魂中的幽冥之力，已經被激發了一小部分。”
“為何會如此？您不是說幽冥之力藏在靈魂深處，外力很難激發嗎？”
“很難，並不代表不可能！”
趙牧神情不變，說道：“想來，你應該是招惹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貧道雖不清楚你招惹的究竟是什麼，但可以肯定，那個東西擁有侵蝕靈魂的能力。”
“若是常人碰上那個東西，隻會落得被吞噬靈魂而死的下場，但你不一樣。”
“你靈魂內隱藏幽冥之力，那個東西侵入你靈魂後，卻反而被幽冥之力給吞噬掉了。”
“其實在那一刻，你同樣也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所以才會激發了一部分的幽冥之力。”
“本質上來說，那一次跟三日前鬼影盜首領殺你，沒什麼不同。”
“隻是那個東西力量不強，對你的威脅不夠，所以才隻是激發了一部分的幽冥之力而已。”
“晚輩明白了。”
謝玉寧深吸口氣，雙眼充希冀的凝視著趙牧：“前輩，不知您是否有辦法，幫我引導吸入體內的陰穢邪祟之氣。”
“晚輩，真的不想變成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