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玄穹出身命運一脈,自然相信運氣的存在,而四位司主身為太上大能,更是明白,運氣並非茫茫未知,而是命運源頭某次不經意的注視罷了。
所以。
運氣是真的存在。
可……
他們不覺得命運源頭會關注一群生命層次低下的螻蟻。
這也意味著。
雖然玄穹沒動手,可顧寒一行人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彆。
“果然歹毒!”
一名司主幽幽歎了口氣,已是將玄穹恨到了骨子裡,倒不是可惜顧寒那些人,隻是覺得監察一脈出師不利,後續謀劃必然也會受到影響和乾擾。
“歹毒?”
玄穹漠然一笑,道:“區區一群醃臢汙穢的低層次螻蟻,不尊不敬造物,自然要受到應有的懲罰!單純的殺死他們……太便宜他們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
一名司主忍不住質問。
玄穹反問道:“我還想知道,你們到底要做什麼,你們監察一脈,又要做什麼!”
“統合四脈?共尊監察一脈?憑什麼?”
目光掃過場間眾人,他語氣越發森冷:“可彆忘了你們的出身!你們能有今日的權柄,能有今日的輝煌……全都是四脈給的!”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一名司主氣急,忍不住道:“我監察一脈,從無私心!我們之所以這麼做,反而是為了四脈的存續和長久……”
“笑話!”
玄穹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永恒時代昌盛繁榮,遠勝以往,四脈各自蓬勃發展,足以綿延萬世萬代,永不凋零,何需你們來決定是否長久?”
說罷。
他雙手一負,竟做出了一副任憑宰割的模樣。
“要動手,便快些!”
“不過是一具化身而已,送給你們又有何妨?”
“可……”
話鋒一轉,他一字一頓道:“若是你們想騎在我們頭上,我命運一脈第一個不答應,我玄穹……第一個不答應!”
鴉雀無聲!
明明吹口氣便能滅去眼前的玄穹分身,可四位司主誰都沒有動手。
沒意義!
隨著顧寒一行的消失,他們的第一步謀劃便等於徹底失敗了,彆說隻是一個玄穹化身,便是殺了玄穹本人,也於事無補了!
相比他們。
一眾掌律使和監察使沒想這麼多,可心中的頹喪之意反而更多。
人人都看得出來。
玄穹的態度很堅決,堅決到了寧死也不妥協的地步!
第(1/3)頁
第(2/3)頁
可想而知。
四脈之中持有這種態度的人,絕對很多很多!
隻靠我們。
真能實現監察一脈的榮耀和使命?
一時間。
所有人腦子裡都冒出了這個念頭,心中的信念有些動搖,心頭更是一片茫然。
“不動手?”
玄穹冷瞥了眾人一眼,語氣微嘲道:“那我便告辭……”
“你去哪?”
話沒說完,突然被一道若有若無,溫和得近乎詭異的聲音打斷!
“把老子的定界羅盤……還回來!!!”
眾人一愣!
誰?
誰在說話?
“是,他?”
原本心頭同樣頹喪的申時行瞳孔猛地一縮,猛地抬頭看了過去!
這聲音的主人,他並不陌生。
四位司主也不陌生。
“這……”
對視一眼,四人俱是發現了對方眼中的匪夷所思!
竟是他?
怎麼可能?
玄穹目光微凝,抬眸朝著那片穹頂世界內看了過去!
因為聲音正是來自那裡!
而且不止聲音!
那片被無儘的空寂和虛無充斥的世界,如今竟是多了一枚枚紅點——殷紅如血!
……
一片絕對的幽暗中。
那巨人滿臉的狂躁,肌肉虯結的雙臂拚命舞動,身上偉力升騰交織,化作了一道道混沌秩序鎖鏈交織在拳頭之上,似想要打破眼前的幽暗,衝出這片壓抑而又窒息的莫名之地!
可……
不論他如何施為,如何拚儘全力,卻終究隻是徒勞。
黑暗如墨。
不斷暈染擴散,吞噬了他的偉力,吞沒了他的混沌秩序神鏈,更是將他的心智一點一滴地吞並,碾碎,同化!
也不知過了多久。
第(2/3)頁
第(3/3)頁
巨人突然停下了動作,站在原地,眼中心中全是茫然無措以及絕望。
他不知道這裡是哪。
他更不知道這些幽暗來自何方。
可他知道。
他大概率會被永遠困在這裡,直到他徹底失去理智,直到他的一切所有被這片幽暗徹底吞沒!
“好恨……”
眼中的神采越來越少,意識也漸漸沉寂,恍惚中,他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兩道身影。
一道是顧寒。
另一道卻是那個姿色平平,行事卻潑辣狠厲,給他留下了極深印象的婦人!
“也不知……”
“她怎麼樣了……”
輕輕歎了口氣,他緩緩合上了雙目,準備徹底接受即將到來的命運。
可……
就在他眼中的光芒即將徹底熄滅的時候,卻突然再次被點亮。
點亮光芒的不是希望,不是牽掛,更不是執念,而是一團火光,一團血紅色的火光,一團不過拳頭大小的血紅色火光!
下意識低頭看了一眼。
他發現火光赫然來自心口,來自那一朵不知道什麼時候紮根在他體內,綻放盛開的荊棘之花!
花瓣層層疊疊,殷紅如血,妖豔得有些不正常,層層花瓣之間,微弱的魔光繚繞,在那一抹血紅的映襯之下,化作了一團妖異魔火。
“這是……”
他目光微微顫抖了起來。
因為他認得這朵花,是他曾經看到過的那片花海的其中之一。
曾經的毛骨悚然。
此刻卻儘數化作了心安。
因為這朵詭異無比的荊棘之花雖然紮根在了他心口,卻沒有給他帶來任何負麵作用,反倒是給了他一絲暖意,宛如一把火炬,為他照亮了周身千丈方圓之地。
對比那無邊的幽暗,千丈方圓之地近乎等於沒有,可對他而言,卻是絕望中的一抹救贖之光!
“公子……”
婦人不在身側,他無需再偽裝,堂堂兩丈高的漢子,聲音竟變得有些哽咽。
“是您嗎公子……”
似聽到了他的呼喚。
那朵荊棘之花微微一顫,顧寒溫和的聲音也隨之傳了出來。
“往前走,彆回頭。”
“我來為你引路。”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