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尷尬點頭。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還真是這樣。”
“不管真相到底是什麼,結果就是……寧遠舟給你姐捐獻的腎臟。”
“誰來了,都隻能得出這個結論。”
柳涵月不屑一笑。
“我要的是真相,要結論乾什麼?”
“我根本不信這份證明!”
“抹除了所有證明,就留下這麼一張紙。”
“那我現在把這張紙燒了,誰又能證明是寧遠舟捐獻的呢?”
這件事,就是透露著蹊蹺!
現在不是原來八零年和九零年代。
是有大數據的!
一張張白紙不是唯一的憑證。
可是這個數據,都被磨平。
顯然是有人動了手腳。
除了是寧遠舟動,柳涵月不相信會是旁人!
拿著資料,柳涵月一大早就找到了柳竹音。
將證明拍在桌子上給她看。
“真的是阿舟?”
柳竹音鬆了口氣,可心中大石頭沒有落下。
若是寧遠舟沒有說謊。
那就是我和柳夫人撒的謊啊!
“是個屁!”
“姐,你的資料檔案,我和我同學查了一晚上。”
“除了這一張紙之外,其他一丁點留檔都沒有!”
柳涵月說完後,柳竹音驚了。
“這……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懷疑,有人抹掉了?”
柳涵月點頭,又說出這份證明和三年前的紙張款式的問題。
最終將結論給了柳竹音。
“姐,我懷疑你的腎源根本就不是寧遠舟的。”
“如果真的是他,為何要抹掉那麼多證據?偏偏留了一份新的證明?”
“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兒麼!”
柳涵月分析的沒錯。
能夠證明自己的證據,誰都願意多一些,為何要刪掉其他,獨留一份?
“那都是你的猜測,說不準……就是醫院的問題。”
“沒準就是我的資料丟了,後補的呢?”
柳竹音不敢相信是寧遠舟抹除了彆人的證明,獨留自己的。
柳涵月哼了一聲。
“那麼多證明都沒丟,怎麼偏偏丟了你的那一份?”
“還有,按照正常的邏輯思維,事有變故,自然要看誰人得益!”
“現在,所有得益人,都是寧遠舟。”
“他不是最大的嫌疑人?”
“換句話說,如果是咱媽或者姐夫動手,直接就換成他們自己的證明,何必要用寧遠舟的?”
這個理論,自然也是立得住的。
可柳竹音忍不住搖了搖頭。
“那萬一就是他們故意這麼做,陷害阿舟呢?”
她下意識開口,就是按照這個邏輯來推敲。
柳涵月沒氣死!
“姐,你這想象力也太豐富了吧!”
“在你眼裡,姐夫和咱媽就是那樣的人?”
柳竹音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那……那倒不是,就是分析嘛。”
“你也不要光顧著懷疑阿舟啊。”
柳涵月忍不住捂著額頭,“你還真是向著他說話!”
“行!我再去找證據!”
“我就不信了,一點證據找不出來?”
柳涵月給柳夫人打了電話,想找些線索。
柳夫人驚訝柳竹音將這件事讓月月調查。
可她還是沒有說出真相。
“我不能說,你們自己調查吧。”
“我就算是說出來,沒有證據,你姐隻會更懷疑我。”
柳涵月感到疑惑,這種事情……有啥不能直接說的?
無奈,又將電話打到我這裡來。
“姐夫,當年給我姐捐獻腎源的人,到底是誰啊?”
“你那麼愛我姐,你彆告訴我你連捐獻者是誰都不知道,就讓我姐移植了!”
我和柳夫人一樣,都驚訝柳竹音讓柳涵月調查這件事。
但……
我怎麼可能說實話。
原來都沒有說,現在我更不會說了。
“那時候公司忙,我沒顧上。”
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是搪塞肯定夠用了。
可柳涵月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相信呢!
“姐夫!”
“你怎麼回事兒!我調查這件事可是為了你。”
“難不成你就想讓寧遠舟糊弄我姐一輩子不成?”
“反正,我現在不相信是寧遠舟給我姐捐獻的腎臟!”
我苦笑起來。
“月月,我說句話,你彆不願意聽。”
“現在的情況就是……”
“你姐心甘情願被寧遠舟欺騙!不然當年,她也不會沒有查驗,就信了寧遠舟的話。”
“其次,就算是腎源不是寧遠舟捐獻的,你姐就不會對寧遠舟好了麼?”
“你太天真了!”
腎源隻是一個幌子。
報恩更是一個借口。
愛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嘴上不說,身體都是誠實的。
柳竹音為了寧遠舟,能夠低聲下氣一次一次來討好我。
討好一個,根本從未有個任何愛意的掛牌老公。
討好一個,根本從未放在眼裡甚至討厭的老公。
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真相,重要麼?
就如同紂王那句經典的台詞。
‘你們說它是妖孽,可我看它就是……祥瑞!’
人的態度,足以改變真相!
“我姐不會的,姐夫……你相信我。”
“如果他敢騙我姐,我就不會放過他!”
“問題是,我現在查這件事有了困難,你得幫我!”
柳涵月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一顆心就是要查出來。
我理解她的感受。
能讓我和柳竹音複合是最好。
就算是我和柳竹音不能複合,她也不想讓寧遠舟待在柳竹音身邊。
但我真的不想理會了。
“月月,這件事我無能為力。”
“你自己查吧。”
“我最近很忙,還有……你姐和寧遠舟的事情,就不要煩我了。”
我掛了電話。
柳涵月氣的夠嗆。
“這個混蛋!還敢掛我電話!我……”
她忍不住發火,可卻沒有將電話再打來。
因為她已經感受到,我對柳竹音的失望!
乃至於絕望!
一天時間,柳涵月都在想著這件事應該怎麼找到突破口。
卻不知道,寧遠舟笑意濃濃,滿臉得意。
“竟然是柳涵月在調查。”
“沒關係,現在就隻有我的證明,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腎源也是我捐給柳涵月的!”
他冷笑連連,拿出了手機。
沉吟少許後,一通電話打到了柳竹音那裡。
“阿音,你什麼意思!”
“讓你妹妹調查我!”
“怎麼?你也懷疑體內的腎源不是我的?”
“我……我的命都可以給你,你居然這麼懷疑我……”
“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那叫一個悲愴!